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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段時間,我唯一記得的就是母親柔軟溫暖卻足以遮風擋雨的懷抱,后來局勢越來越緊張,幾乎每天都有一撥刺客混進皇宮找機會進行刺殺,有好幾次都是母親用她的身體替我擋住了向我飛來的箭失。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母后送我去劍閣,待我學成所歸時我才知道母后究竟為我承受了多少壓力。他還記得那天被一封書信召回的時候,撤去了宮婢的通報,獨自走進寢室時看到的畫面,一身單衣的女人靠坐在床頭嘔血不止,形消骨立,發(fā)鬢零亂,慘白的面容上是看得見的痛苦和憂慮,侍女熟練的為她擦拭血跡,太醫(yī)苦心勸慰,而她只是笑著說不礙事。他幾乎無法相信那是他儀態(tài)端方,威儀凜然,無上尊貴的母后。太醫(yī)說她心力憔悴,傷至肺腑,藥石無靈,說她病入膏肓,生機將斷,說她大限已至,他一怒之下差點殺了那名照顧母親多年的太醫(yī)。那年她親眼看著母后閉上雙眼,離開人世,那年他站在帝都的城墻上看到萬民哀慟的場面,耳邊回響的是母后最后的期盼。那年他十四歲卻已經(jīng)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強大力量,手上沾滿鮮血,靈魂染上罪惡,無數(shù)人在他腳下哀嚎咒罵,而他無動于衷。王朝的再度繁榮建立在無數(shù)人的白骨之上,京都百萬雄師向四面八方擴散,鐵騎所踏之處無人再敢來犯。鮮血鑄就英魂,卻也同樣滋生了心中的邪念,靈魂上粘染了再也洗不去的污濁。再世為人,我以為我可以活得輕松些,至少不用偽裝,不用算計,就像母后最初希望的那樣,做一個平凡的人,過完平凡的一生。只是現(xiàn)實終究是現(xiàn)實,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而我的性格不允許我一味的退縮避讓,我也難以忍受讓別人干涉或者主宰我的命運。也許只有神山的那些年才是我最平靜最悠閑的時光,但是在這里,沒有人會允許我們過那樣的生活。君落卿向著密林深處走去,小小的花瓣飄揚落下,落在鴉羽一樣的發(fā)上不忍離去,卻又在他行走間被不經(jīng)意晃下,碾碎成泥。周圍的樹木漸漸密集,也變得粗壯,但是四五米高的樹即使再怎么枝繁葉茂,也遮不住一片炎熱的日光,所幸總能得到一絲涼爽,這般落紅如雨的景致,再加上風中一縷幽幽暗香,倒也算得上是非同一般的享受。華風,無論如何,我終究是我,怎么也無法改變。他能感覺到華風有些復雜的心思,但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其實在很久以前,他派人刻意去搜集過關于華風的一些事,雖然都是些傳言,卻也未必全屬于空xue來風。傳說中的華風劍術無雙,姿容絕世卻性情冷漠,無情無欲,不為外物所動,一生執(zhí)著于劍,乃當世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而現(xiàn)在,他能感覺到華風對他是不同的,這就真的足夠了。☆、第18章又遇君落卿感覺到自己此時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靜,清風徐徐,花枝顫動,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識范圍內(nèi),天地唯我獨靜。手腕一翻,一柄長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君落卿執(zhí)劍而舞,沒有使用內(nèi)力,也沒有爆發(fā)劍氣,只是純粹的練劍,雪亮的長劍在手中掌控自如。劍隨心動,心隨意動,收發(fā)自如,游刃有余。長劍時而強硬時而柔軟,燦爛的劍光與滿天飛舞的絢麗花瓣溶為一體,危險而無法拒絕的誘惑。三尺長劍在君落卿手中運轉自如,身形靈活多變,劍法詭異莫測,即使在草木叢生的密林也依然自然靈動,視阻礙于無物,如魚戲淺底,如龍游九天。君落卿或騰躍而起或旋身飛轉,一擊一劃必然是一片華麗的劍光。背后長發(fā)隨身而動,飄揚或是聚合,一雙眼平靜如昔,只是專注地看著劍招走過的軌跡。時急時緩的穿梭在光影斑駁的林木中,朦朧的迷幻。白的衣,黑的發(fā),紅的花瓣,迷離了來人的眼。最后一劍顛覆了之前的柔和平順,以龍吟虎嘯之聲勢刺透了空氣,其光芒恍若流星一瞬,掀起的狂風卷起千堆紅葉飛入空中。待繁花落盡,君落卿收劍而立,轉身面對來人。其實習武之人在練功時最忌周圍有人觀看,不僅是要防備有人偷學得一招半式,更重要的是若是在此期間稍有分心就可能會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險。可君落卿卻偏偏不在意,他的招式都是千錘百煉而來,即使被人學了也不一定能使得出來,縱使有人能發(fā)揮出它百分之百的威力又如何?是他的總歸是他的。至于后者,既然他敢來這里,自然是不怕被人打擾,他的意志足以令他在任何時刻中止內(nèi)力的運轉,保持心境的平和。更何況這些人的實力還沒有強到讓他心生警惕的地步,在他們剛步入這片樹林時便被他察覺了,可以說,他雖然在練劍,但與此同時,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明了。“言笑,墨淵?!本淝潆m然知道他們身份不普通,卻還是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見到他們,顯然他們對此也很意外。同來的一行人中除了他們外還有兩名少年和一名少女,五個人,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均不相上下,舉手投足盡顯風流,優(yōu)雅華貴,風姿卓越,耀人眼目。弗言笑身著作工考究的白衣黑褲,對君落卿淡淡一笑,月明風清,殞落的血色花瓣映照著少年清雅的笑容,惑人心神。墨淵輕輕地點頭,目光是少有的溫和。站在他右邊的那名姿色妍麗的少女見他的反應一怒,轉過頭對君落卿狠狠一瞪,一身貴氣的淑女裝扮與她此時的表情頗有不符,卻無損她精致小巧的五官,還平添幾分嬌憨可愛。在她旁邊比她略大些的少年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在客人面前也這樣無禮,看以后誰敢要你?!?/br>那少女聞言立刻化身張牙舞爪的小老虎:“淵要我就行,我的事,不要你管!”說完就去拉墨淵的衣袖,卻被他不動聲色避開,看大家習以為常的樣子,顯然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少年頗有些頭痛的搖搖頭,轉而對君落卿歉然一笑,道:“小妹無禮,還請宇文小弟不要見怪才好?!?/br>君落卿不在意地笑笑,又挑眉道:“宇文小弟?聽著還真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和言笑一樣叫我小九就行了?!?/br>如今他的事大概已經(jīng)穿得天下皆知了,君落卿可一點兒也不敢小看這個世界的信息傳播速度,所以這名少年會知道他實在是沒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知到他是誰,想必身份不會比弗言笑墨淵低。“那正好,我也叫的別扭得很。”灑脫中帶著不可見的強勢,確實不凡,只是他眼里的探究未免過于明顯。倒是最后那名男孩一直用一種很熱切的眼神看他,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他在看自己的心上人呢。君落卿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