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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將下人們打探來的蘇泉做下的荒唐事一件一件羅列出來給阮大人聽,可還沒說幾件,阮大人就發(fā)了脾氣,將書案翻了,硯臺落地碎成數(shù)塊,墨汁污了珍貴的書籍。 “誰叫你去打聽了,誰叫你們?nèi)柺裁础呱?!一派胡言,信口雌黃!婚姻大事,自有我這個夫君、父親做主,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把嫁妝給她打理好就夠了!出去!” 阮文煙躲在暗處,聽著父親的咆哮,心被生生撕裂一般。 李媛不問不說,伸手握住阮文煙的手,握的又緊又重。熱意通過緊緊挨著的皮rou傳到阮文煙手上,直達(dá)心底。眼眶一紅,淚水又滿溢出來。 “媛兒,你還沒有定人家吧,一定要令尊擦亮眼睛,多打聽清楚,寧可多等一等,不可倉促許人!” …… “我們女子,一朝嫁人,是好是歹,就不由自己了?!?/br> …… 李媛不知如何開解,她眼睛是看著阮文煙的,腦子里卻是轉(zhuǎn)得飛快:看她這個樣子,該是鑒戒的“任務(wù)”完成的很好,阮夫人不知何意,但她剛剛只提到“令尊”,該是她的父親態(tài)度堅決。那么現(xiàn)在,還是要著落在蘇家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叫人留心蘇家,并沒有什么異常。難道那個小綠姑娘,還沒有登門?不敢,還是被人攔下了?不行,這把火一定要點起來,阮文煙,她一定要救! 第四十六章 西北向 睡了兩夜書房的阮大人,看公文時眼圈都泛著烏青。送公文的書吏看了一眼,關(guān)切道:“大人切記保重身體,不可太過cao勞?。 庇挚戳藭干弦晦晦谋咀?,嘆口氣:“公務(wù)繁重,身體更要保重啊?!?/br> 阮大人坐直伸展一下腰背,又揉了揉眉眼處??醋笥宜南聼o人,輕聲道:“那里是為了這些公務(wù),是為了我那心尖子上的女兒,唉,真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若信得過小的,不若說兩句讓小的參詳參詳?” 這書吏年紀(jì)比阮大人還長上幾歲,頭發(fā)胡子斑白,是個老實謹(jǐn)慎的。阮大人想了想便道:“我那女兒,自幼我便給定下了蘇家的嫡子蘇泉?,F(xiàn)在到時候完婚了,可是那孩子,有些荒唐,內(nèi)人鬧得厲害。你說,又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還要我跟舊日同僚撕破臉皮嗎!” 書吏慣常安分守己,無事不出門,所以沒怎么聽說過蘇泉的事跡。想了想便道:“年輕人,哪個不浮躁兩年?便是我這般不成才的,年幼時也是剪過先生胡子,還給茶杯里吐過吐沫的,這都不叫什么,年歲大了,自然就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了。更何況有大人您照管著,還能差到哪去!” 阮大人想了想,沒錯,大不了待二人完婚后給他安排個職位,磨煉一番。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成了親,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為女兒磨一磨。 二人幾句話,便釋下了阮大人的心結(jié)??啥硕己雎粤艘患?。書吏所說的頑劣事跡乃是稚齡幼童的胡鬧,而蘇泉已經(jīng)是二十歲的成人了! 一路行來,植被越來越少,黃沙覆蓋的范圍越來越寬廣。風(fēng)中的沙塵越來越密集,趕路的人只能瞇著眼睛。 “駕,駕!”一隊近百人的馬隊呼嘯而過,將黃沙中寥寥無幾的細(xì)草碾碎成泥。 “爺,休整一下嗎?”隨行侍衛(wèi)滿面塵灰,嘴唇有些干裂蛻皮,臉色黑的有些不自然,很明顯是近幾天突然之間黑下來的,像是囫圇的涂抹了一層鍋底灰。這一隊人大都是這樣,只有少數(shù)一部分人還保持著原本的膚色,劉錚就是其中之一。 劉錚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一棵半人高的草都沒有,就算要休整也是烈日暴曬之下。好處就是不必?fù)?dān)心有人突襲。回頭看了一眼風(fēng)塵仆仆的眾侍衛(wèi),慢慢放慢馬速:“停,原地休整?!?/br> 好在帶來的水和干糧還算充足。 眾人背對著日頭,將包衣服的小包裹放在guntang的沙土上墊著屁股坐下,喝水,扯著脖子吞咽干糧。 “都走了兩天了,這路可真長啊!” “可不是,輿圖上就那么一小節(jié),跑死馬了都!” “快到了吧,不說是三日馬程嗎!” “就是,再忍一天也就到了?!?/br> “這路雖說艱難點,可是快啊,若是繞路的話,怕是要多走上三天的。” …… 雖然人人都疲憊的很,年輕人聚集在一起,還是很快活躍起來,話語聲不斷。 劉錚身邊坐著的是幾名親衛(wèi),居然帶了幾根竹竿在馬背上,此時便一根根綁起來組成個“門”字,將幾件衣服掛在上面給劉錚遮擋烈日。幾人比其他人斯文一些,至少嚼干糧發(fā)出的聲音比較小,可以忽略。 “爺,照輿圖指示,再有半日就要走出這荒漠了,然后會有連綿山脈,該小心了。” 劉錚不語,這片荒漠差不多可算是天然的界限,將大梁的安居樂業(yè)和邊塞的鐵血狼煙分隔開來。西北地界,除了當(dāng)?shù)匕傩蘸统Ⅰv軍,另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馬匪。 馬匪中人員構(gòu)成復(fù)雜,以當(dāng)?shù)氐仡^蛇為主,此外,內(nèi)地逃犯,西北胡人都有,搶掠來往商旅,手段殘忍,是此地一大毒瘤。這些人行動迅捷,來去如風(fēng),此地又地廣人稀,朝廷大軍還要時刻提防著西北各小國敵人,分身不遐,是以讓他們越做越大,成了氣候。 又一親衛(wèi)道:“我們有大將軍給的令符在身,即便遇上了,他們也該給個面子?!?/br> “不用?!?/br> “什么?”親衛(wèi)一時不明白。 劉錚看著遠(yuǎn)處白晃晃的天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br> “可是,我們只有一百人,而他們……”不只有多少啊! 劉錚一笑:“西北駐防大將軍原奎已老,實際上主事的是他的長子原泰。此人自幼跟隨其父長在軍中,勇悍好斗,難以說服?!?/br> 不好說話的人,只能投其所好。 親衛(wèi)一瞬間便明了了,又看了劉錚一眼,低頭小口的咀嚼干糧。他們的王爺,真不容易??! 劉錚在這里東奔西走,回京的人是誰呢? 唐豐一路小睡,馬車晃晃悠悠的,搖籃一般。到了驛站便與相王把門一關(guān),把酒言歡。 “越看越像,我都看不出來了。” “回京之后,只需上個請罪折子,在王府禁足便可瞞天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