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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謝謝夸獎?!碧m德扔下榔頭,拍拍手,拍出一陣灰白色的粉塵,它們突兀地出現(xiàn)在幽藍色的走廊午夜中,以極迅速的姿態(tài),融入了空氣中,像是被吸食了。“這些,是符咒?!币啄⒉]有直接就進到被隱蔽起來的屋子里去,他的注意力被夾藏在碎磚塊中的黃色紙條給吸引了,他蹲下身,抽出一張,黃色的紙條一半被捏在他手里,另一半緊壓在兩塊邊緣已經(jīng)殘缺的紅磚上。“大約是覺得這里鬼氣太重,所以用符咒鎮(zhèn)壓著?!币追菈粢矒炱鹨粡垰埰频姆涠嗽斊饋怼?/br>蘇老爺子伸長脖子去看,易非夢忽然轉(zhuǎn)身,直勾勾看著他,一邊對他搖著手里的黃色符紙一邊說道,“真是蹩腳的咒語,是不是?”“啊,啊,這個,我不懂這個?!碧K老爺子撓了撓后腦勺,有些窘迫。“我進去,你們都在外面待著?!币啄⒄酒鹕?,對其余三人吩咐道。“隨你。”易非夢繼續(xù)在碎磚堆里翻找符紙,頭也沒抬。蘭德走開了些,大半個身子探出走廊,看向底層的天井里。那里,那個白裙的短發(fā)女人仰頭看著他。“啊?!彼穆曇艉苁乔謇?,她抬手指著蘭德,重復(fù)著那個單調(diào)的音節(jié),“啊……”漸漸地,在她的沒有絲毫改變的重復(fù)中,蘭德聽到了其他聲音。是水滴滴落的聲音,不對,他側(cè)耳傾聽著,是比水更濃稠的血珠落地的聲音。嘀噠,嘀噠,嘀噠。這聲音越來越響亮,很快的就成為了周遭唯一的響聲。隨之而來的,又帶出了其他聲音,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拖拽,那東西很重,不止是在平地上,甚至,蘭德確定,他聽到了有東西在樓梯上拖拽著的聲音,因為樓梯階層的空隙而發(fā)出的特別的咯噔咯噔的聲響,空洞卻有力的貫穿了他的耳,在腦中形成了嗡嗡的回聲,蘭德向樓梯口看去,那聲音太真實了,他簡直懷疑是不是真有人在往樓上拖東西,只是樓梯上空蕩蕩的,除了灑落的斑斑月光,什么也沒有。蘭德拍拍臉,回頭看向易墨微那里,在他眼前卻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流著血淚的長發(fā)女人!她與他太近,他的鼻尖幾乎要觸到對方的鼻尖了。蘭德一驚,向旁邊退,女人沒有跟著來,而是站在原地,歪著頭看他,她全身赤裸,黑長發(fā)正好遮住了豐滿的前胸,她的下體完全暴露著,腳尖朝內(nèi),腳跟抬起,以一種容易失衡的姿勢踮著腳,她整個人都是青灰色的。被血染紅的眼眸看著蘭德,蘭德試圖呼喊易墨微,嗓子里一陣干澀,似有異物堵在喉口。蘭德摸著喉嚨想要把喉嚨里的異物咳出,他警覺地看女人,女人張開嘴,只發(fā)出一個單調(diào),不帶任何感情的音節(jié)。“啊……”,她的音調(diào)拖得很長,聽著聽著,已經(jīng)成了噪音,蘭德捂住耳朵,瞬時便感覺有人趁勢掰開了他的嘴,給他灌下了什么,喉嚨里一陣焦灼,有人在里面放了一把火一樣的難受,眼前竟看見了一個長發(fā)飄散,面容妖異的綠衣男人獰笑著向著自己飛速而來,他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十指上的指甲迅速長長,尖利地刺入他的喉嚨,貫穿了他的脖頸。這個妖異的男人又抽出手指,長指甲直直向著他的眼珠而來。一些帶著瑰麗色彩的離奇血腥畫面伴隨著一陣眼珠被剜去的痛苦在他腦中飛速閃過,蘭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泛白的指尖握住欄桿,不停干嘔著。“蘭德,蘭德!”還在屋里的易墨微聽到動靜,趕忙跑出來,專心致志研究符紙的易非夢也聞聲看去,蘇老爺子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好奇地看向蘭德。“怎么了???!”易墨微跑到他身邊,蹲下,輕拍他的背。“我看見了……看見了……”蘭德揪著他的衣服,他靠在欄桿邊,眼角瞥到天井里白裙飛揚的蘇蔓,她忽然全身顫抖著,發(fā)出了一聲可怖的尖叫。“?。。。?!”蘇蔓的叫聲將大廳里的蘇橋引來了,他走過去安撫她,蘇蔓還是叫,朝著樓上叫。叫聲把蘇老爺子也引下了樓。“沒事了,沒事了。”被易墨微摟到懷里,捂住耳朵的蘭德推開他,“怎么樣,屋子里面是什么?”“真的沒事了?”易墨微將信將疑看他。“真沒事了,等等和你說我看到的東西,你先說說屋子里?!碧m德站起來。“屋子里的東西你一定感興趣?!币啄⑤p吻了下他的額頭,似乎是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事了。蘭德掃到易非夢正似笑非笑看他們,清清嗓子,和易墨微拉開距離,易墨微好笑地看他,“你臉紅什么。”蘭德磨磨牙,“要你管!”“是不是和案子有關(guān)?”走到了那個缺口前,蘭德踢開一些碎磚塊,問道。“是和尤南教有關(guān)?!?/br>“尤南教的事情我都接手了很多案子了,沒什么興趣。”蘭德挑眉。“這次不一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有人會按著朱雀的書上所寫的來召喚兇將?!?/br>“都沒有光,看什么?”蘭德踏了進去,易非夢則仍在屋外靠墻整理著符咒,淡淡瞥向屋里一眼,“借你點光?!?,說著,她一揮手,原本黑乎乎的屋子頓時敞亮起來了。“還會魔術(shù)?”蘭德笑笑看她。“不是魔術(shù),只是驅(qū)除迷惑rou眼的黑暗的法術(shù)。”跟著進來的易墨微解釋道。“真是個很有趣的屋子?!痹谶@片光亮中,蘭德環(huán)視四周,“要是朱雀知道有人對他的胡說八道這么堅信不移,他肯定要高興瘋了。”他們沉默下來,都靜靜看著這間屋子的布局?jǐn)[設(shè),屋外,蘇蔓的尖叫還在持續(xù),她似乎不會覺得累,聲音里也不帶半點嘶啞。甚至是一聲高過一聲。她的尖叫也成了蘇家夜晚的一部分,撩撥著沉浸在漫漫黑夜中的老宅的陰郁和壓抑。“他本來就是個瘋子?!币啄⒗叩綁?,握著他的手貼上去,“摸摸看。”“啊,是人血?!碧m德放下手,笑道,“整間屋子的墻,除了封住屋子的那一面,全部都是用人血涂抹的,連屋頂都涂滿了。”“比起林海之能用紅色油漆一遍一遍涂,這里可是要厲害許多?!币啄⑧托Φ馈?/br>“如果是用作召喚兇將的屋子的話,缺了很多東西?!碧m德對于尤南教這個臭名昭著的邪教了解頗多,以他的經(jīng)驗開來,這間有趣的屋子里那些用來祭祀和膜拜的道具顯然已經(jīng)被人撤去了大半。他踩在吱嘎作響的地板上,走近這個屋子中央的,也是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只遍體褐色的圓桌邊。他在圓桌上摸了摸,上面疊著一層淺淺的灰,圓桌上的褐色是由原先艷紅的血演變而來的,桌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確實是少了許多東西,不過,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