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線索？？”屈法醫(yī)瞪了眼傻傻站在畫有朱雀模樣的墻面前的葛曉川和林方，沒好氣地。

易墨微掃了這屋子一眼，便退到了外面，蘭德細(xì)細(xì)打量這里。屋子里除了難以揮散的異味，倒是打掃得干凈，一整張紅色地毯鋪滿了這里，踩上去，軟軟的。一張窄床靠墻角放著，被子枕頭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床上，離床兩三步的地方，是張書桌，書桌上疊著許多書本，還擺上了筆筒和臺燈，儼然一個學(xué)生的書桌。

屋子里沒有窗，除了迎面而來的那堵墻，屋子里其余三面墻也都刷上了濃厚的朱色，大約是刷了好幾遍，一眼看上去，這些附著在墻面上的涂料濃稠得讓人心生粘膩。過于飽滿的紅侵蝕著所有站在屋中的人的視線，鋪天蓋地的營造出難言的壓抑。

蘭德朝著微弱的黃光所無法照亮的角落走去，那里整齊地疊著一個黑色的袋子，看樣子展開來應(yīng)該很大，黑色在四周的紅的襯托下，很是引人注意，蘭德彎腰，伸手想要去碰，卻被走來的屈法醫(yī)攔住,“這可能是證物。”

蘭德縮回手，看著戴上手套的屈法醫(yī)將黑色袋子在他面前展開，嘩啦一聲，正在書桌上翻找的林方和葛曉川都回過頭來看。

“大概是用來裝尸體的?！鼻ㄡt(yī)指著黑色袋子中間一條長長的拉鏈，她輕輕拉開，一股惡臭襲來，蘭德拍拍手，站起身，剛想退出去，就聽到葛曉川驚呼一聲，他偏過頭看，走去檢查床鋪的葛曉川正貼在紅毯上朝床底看，大約是看出什么端倪了，林方趕緊把隨身帶的手電筒遞給他，兩人都俯下身貼到了地毯上。

蘭德也不關(guān)心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徑直走了出去。

“怎么出來了？”客廳里，靠窗站著的易墨微看到蘭德慢慢踱來，笑著問道。

“沒什么意思，”蘭德顯得有些無聊，“以前捉到的幾個尤南教的信徒，房間也都是這個樣子，墻面上畫像，床底一定擺著八十一碗血，豬血，雞血，鴨血，羊血，什么都有，桌上肯定能搜出一本教義來……”

“你覺得林海不是兇手？”易墨微打斷他的抱怨，蘭德走近他，白了他一眼，“廢話?！?/br>
“那你懷疑誰？”易墨微問道。

“總之，殺人的不是林海，我不敢說他沒參與，只是主謀肯定不是他，說不定是個團(tuán)伙，雖然尤南教并不喜歡集體活動，但是，不排除有這個可能?！碧m德說道。

“我想繼續(xù)去查楊婷如?！碧m德沉思片刻說道，“在她之后的三個死者或多或少都有些聯(lián)系，唯獨她，與她們所有人都沒有一絲聯(lián)系，不覺得奇怪嗎？”

易墨微笑笑，提議道，“不如我們先回公安局，找些楊婷如的資料?！?/br>
蘭德表示同意，兩人便和一個干警說了聲，讓他幫他們和林方打聲招呼，便先行離開了。

兩人在公安局大門口和趕回來的劉歌，方天皓碰上了，結(jié)伴上樓，劉歌問起兩人怎么先回來了，蘭德說道，“想起一些事情，想回來查查。”

“哦？什么事情？”方天皓問道。

“關(guān)于楊婷如的，劉歌，麻煩你過會兒把她的資料給我，我還想繼續(xù)跟進(jìn)這條線?！碧m德對劉歌說道。

“林海的家里查出些什么沒有？”劉歌應(yīng)下蘭德的要求，又問道。

“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塑料袋，大概是裝尸體用的，等葛曉川他們帶照片回來，你們就知道了?！碧m德微笑，“那你們呢？”

“啊，我們啊，”劉歌看他對自己笑，著實有些害羞，側(cè)過臉，清清嗓子，繼續(xù)說道，“從那輛車上找到一些毛發(fā)，像是女人頭發(fā)，等等就送去化驗?！?/br>
“肯定是這幾個被害者里誰的頭發(fā)，說不定，那幾個人的頭發(fā)都在里面?！狈教祓┑靡庋笱蟮?，對他們的發(fā)現(xiàn)很是高興。

“對了，趙理什么時候來？”蘭德想起這事，問兩人道。

“和他說了十點多，呦，”劉歌一看手表，“已經(jīng)到點了，大概已經(jīng)去林海那里了?！?/br>
說話間，走回了辦公室，一進(jìn)門，蘭德就催著劉歌給拿資料，楊婷如的資料夾一到手上，便拉著易墨微快步走了。

“你著急什么？”易墨微看他匆忙，拉住他手，放慢了腳步。

“我想快些了結(jié)這案子?！碧m德撇嘴說道。

易墨微笑而不語，蘭德看他一眼，別過臉，兩人站在了路口，易墨微伸手去攔一輛空車，出租車掉頭向他們駛來。

到達(dá)楊婷如大學(xué)時，已過了十一點，大學(xué)在城郊大學(xué)城里，司機(jī)也不是很認(rèn)識，轉(zhuǎn)了幾圈才找到。兩人下車，和門衛(wèi)將了大致情況，門衛(wèi)便帶著他們到了楊婷如的導(dǎo)師那兒，兩人敲門進(jìn)去時，里面站著一男一女，男人背對著他們，正面對著他們的中年女人燙著新潮卷發(fā)，兩人有說有笑的。

“林老師，”門衛(wèi)喊了一聲，中年女人一怔，望向他，“什么事？”

“這是公安局里來的兩位警察，要找您了解了解楊婷如的情況?！遍T衛(wèi)交待道。

“好的，我知道了。”中年女人點點頭，示意蘭德和易墨微進(jìn)來。

“你忙吧，我改天再來拿書?！币恢北硨χ麄兊哪腥宿D(zhuǎn)過身，要離開。

易墨微看到他面容，對他微笑示意。男人也禮貌地回以一個微笑，等他走出去了，蘭德扯扯易墨微，湊在他耳邊問他，“這男人怎么這么面熟呢？”

“是蘇元?！币啄⒉]有壓低聲音，似乎是故意讓那中年女人聽到。

“你認(rèn)識蘇元？”中年女人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打量兩人，“上次來的不是你們兩個啊，怎么，還有什么問題要問？”

“也不算認(rèn)識，見過幾次面。”易墨微笑道。

“喝茶嗎？”中年女人指指自己桌上的茶葉罐子。

“不了，我們問幾個問題就走。”易墨微擺擺手，朝蘭德使個眼色，蘭德接下他的話，問道，“楊婷如平時都和些什么人來往？”

“咳，這問題不是上次就問過了嗎，”中年女人皺起眉，略有不滿，“楊婷如啊，人緣挺好，也是我們學(xué)校里歷史社的副社長，我也挺喜歡她的，她家教似乎挺嚴(yán)，平時周末也不太和朋友出去，就喜歡窩在宿舍里看書……”

“你知道尤南教嗎？”蘭德突然打斷她，問道。

“尤南教啊，我以前做過個專題，給學(xué)生講過課，講的就是中國歷史的一些宗教，有提到過尤南教?！敝心昱寺牭揭粋€外國人問她尤南教的事，難掩驚訝。

“那么楊婷如也知道這個尤南教的吧？”蘭德問道。

“哦，她啊，還特意寫了篇小文章和我討論這個宗教呢?！敝心昱诉肿煨?，“不過，她的想法，怎么說，有些偏激?！?/br>
“那文章還在嗎？”蘭德繼續(xù)追問。

“應(yīng)該還在，你們等等，我找找?！敝心昱死_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