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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微一直在想著和騰蛇有關的事情,以前他從未遇到過這位神將。只知他主夢,能令人精神恍惚,沉溺于此,又多怪夢惡夢,使驚悸不安。這么說來,倒和蘇七的情況吻合,非夢也定是被他編造的惡夢困住,不得脫身。殯儀館前臺扎馬尾的年輕女人認出了他,兩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讓他一人往里去了。日間的殯儀館依舊是安安靜靜,遠離開一切喧囂。這里有股特殊的味道,比醫(yī)院里那種消毒水的味道要稍淡些,也不沖鼻,聞著覺得心里涼涼的,周身也跟著涼了大半。他在走廊上遠遠看見蘭德。他依靠在白色墻面上,微低著頭,像是在看自己的鞋。易墨微走近了些,他才抬起頭,微晃了晃腦袋,把額前擋住視線的金發(fā)甩到邊上,他看見易墨微了,抬手和他打招呼。“我剛到,屈法醫(yī)不在,正等她呢?!碧m德拔高聲音對著步步走近的易墨微說道。“你心情不錯。”蘭德看他靠過來了,笑道。“蘇七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易墨微告訴他。雖然僅僅是知道了對方名諱,對策良方上仍是一籌莫展,不過,也算是有所突破了。“哦,是嘛。”蘭德往自己左側的安全通道看,他聽見了腳步聲。易墨微停在他面前兩步的地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底樓的安全通道沒有設窗,看過去黑乎乎一片,隨著腳步聲漸進,感應電燈呼得點亮了,微黃的燈光搖搖晃晃地灑在水泥墻面上,黑色的投影漸漸鋪上墻壁,是一段人影。“屈法醫(yī)?!碧m德喊了句。來的果然是屈法醫(yī),她戴上了眼鏡,繃著臉走出了安全通道,帶著一長條的投影站在兩人面前。“去拿了點資料?!鼻ㄡt(yī)一手夾著兩本醫(yī)科書籍,一手去掏鑰匙。“進來吧?!彼_了門,摸到墻上的開關,啪嗒按亮了燈。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躺在解剖臺上□裸的女尸。她上身包裹著身體的紅襯衣被脫去,下身包裹著血rou的皮膚被剝去。屈法醫(yī)放下書,指著桌上放進了透明證物帶里的紅色石頭,“這是在她嘴里找到的。”蘭德走去拿起證物帶放在燈光下看,是很濃重的血色。石頭里沒有雜質,很純粹。易墨微則站在了女尸邊上。他看著這具沒了靈魂的尸體。她的頭發(fā)干了,蓬松地堆在頭上。嘴巴豁開著,原本縫合它的線被剪開,黑線的線頭冒在外面,看上去就像是從嘴唇里長出來的黑色蟲子探出腦袋看著外面的世界一樣。“嘴上的黑線去化驗了??”蘭德也走過來,掃了一眼,問道正在戴手套的屈法醫(yī)。“拿去化驗了,結果下午就能出來了?!鼻ㄡt(yī)朝他們走來。“她的襯衫呢?”易墨微看女尸□的上身,問道。“哦,也去化驗了。”屈法醫(yī)答道。“這是?”蘭德的手指指向女尸胸口一處褐色印痕。“是吻痕?!鼻ㄡt(yī)瞥他一眼,取了解剖臺上的鑷子,“死因是失血過多,和前兩個死者一樣。面部被鑿開,背部有放血的口子,十指頂端被剪去?!?/br>“她的下半身?!鼻ㄡt(yī)用鑷子抵著她大腿某個部位,“你們看這里。”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湊近了看還是能看出凝結在這里的微突起的血塊,“這是用鈍器刮弄造成的?!?/br>“這里也是?!币啄⒖吹狡渌课灰灿羞@種痕跡出現(xiàn)。“兇手先刮開一條皮,然后,用手摳進皮里,用力往下扯,這么一塊皮就被撕下了?!鼻ㄡt(yī)一邊說一邊用鑷子劃定著區(qū)域。“恩?!碧m德表示贊同。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這血淋淋的景象。一柄鈍器在女人細嫩的皮膚上摩擦著,用最慢的速度刮進她的rou里,血開始涌出,一只收戳進鈍器劃開的口子里,手指彎曲,依靠著她的血rou,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角度,然后,向外一扯,血rou飛濺,皮膚便被扯下,邊緣卷起,血流不止。“下午,我把尸檢報告和化驗報告一起送去局里?!鼻ㄡt(yī)對蘭德說道。“好,那我們就先走了?!碧m德看著尸體,和從前一樣,還是沒法從尸體上得到與兇手有關的任何生物信息。回去公安局時,易墨微對蘭德說道,“剪去十指是為了不讓警方查到指紋,毀壞面部如果也是為了加大警方確認死者身份的難度的話,認識的人作案的幾率更高?!?/br>“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除非兇手真是有破壞尸體的癖好?!眱扇嗽隈R路上說著案子,都壓低了聲音,盡量不讓身旁經過的人聽到。“除了阮紫秋和第四個死者,這幾個女人之間互相并不認識?”“從目前的調查來看,前三個死者并不認識,一個是女大學生,一個是小學老師,一個是酒吧調酒師?!碧m德一邊說一邊掰手指。迎面走來的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盯著他看,他對兩人微微一笑,兩個女生趕緊垂下眼,紅著臉和他匆匆擦肩。“或許真是吸血鬼作案?!币啄⑿α诵?。“他們就是擔心這點,才派我來介入調查?!碧m德說道。一腳踩在一大片的梧桐落葉上,落葉被踩得碎成好幾片,微風吹來,就四散著,互不相見了。兩人這么你一言我一語的回到了公安局,剛一進到重案組,劉歌和范文就把蘭德圍住。劉歌把手里的合照塞到蘭德手里,她戳了戳畫面最左邊的女人,“這女人是阮紫秋的高中同學,處到現(xiàn)在了,挺她們辦公室里的人說,她還經常來找阮紫秋玩。”蘭德有些不解,“劉歌,你至于這么激動么?”“你聽他說,聽他說了,看你激動不激動?!眲⒏杩诟?,推了推蘭德,自己跑去桌邊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就喝。易墨微平心靜氣地坐在方天皓的辦公桌邊,翻看起桌上的報紙。“這女人叫方瓊,和阮紫秋關系好是沒錯,可她和阮紫秋的男朋友關系更好。”范文一句話,蘭德猜到一二,“她搶了阮紫秋的男朋友?”“沒錯。”范文和蘭德也都拉了張椅子坐下,“我去阮紫秋家問起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媽起先還支支吾吾,我一發(fā)狠話,她就什么都說了,方瓊和阮紫秋高一起就是同學,高考時阮紫秋讀了師范,方瓊報了外地一所大學的英語系,沒想到滑檔,也去了阮紫秋她們大學,雖然不是一個系的,兩人交情還是很好,阮紫秋那男朋友是她初戀,也是在大學的談的,介紹人還是方瓊?!?/br>“誰說方天皓說的事情晚八點了,我看這才是晚八點。”蘭德打趣道。易墨微正看著報紙上的追蹤報道,好事的記者把他也寫了進去,她是這么形容的,“更有未知身份的神秘男子對現(xiàn)場進行了周密調查,疑似另一位加入重案組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