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了那麼多血,蘇徽一輩子都沒看過,都流干了吧。周正毅把人帶到ICU病房前,蘇徽貼在玻璃窗上,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秦晉遠,更加著急,明明看得到,卻觸碰不到,這比什麼都折磨人。秦晉遠帶著氧氣罩睡在床上,安詳?shù)拈]著雙眼,一點兒生的氣息都沒有。“醫(yī)生呢?他什麼時候能醒來?”蘇徽握緊拳頭,仰著頭,不讓眼淚流出來,哭沒有用,那是懦弱的表現(xiàn)。周正毅知道這時勸蘇徽離開,蘇徽不會聽自己的,於是他把主治醫(yī)生請來。醫(yī)生大致翻看了一下病例說:“病人大腦受到嚴重的撞擊引致內(nèi)出血而昏迷,必須在ICU觀察一晚才能轉(zhuǎn)入普通病房。”蘇徽問:“他什麼時候能清醒?”“這點很難說,可能一個禮拜,可能一個月,甚至一輩子也醒不過來,總之能不能醒過來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br>一場車禍,蘇徽只有點兒皮外傷,而秦晉遠昏迷不醒。車禍絕不是偶然,蘇徽的心里在疼痛和懊惱之外更涌起來強烈的恨意和怒氣。一定,一定要有人為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秦晉遠付出代價!蘇徽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陰沈著臉問,“剎車是怎麼壞的?”全然陌生的蘇徽讓周正毅愣了幾秒,“被人做了手腳,還沒查出來是誰?!?/br>“秦晉遠生意上的對手或仇人?”“說不準,畢竟干這一行的,對手少不了?!?/br>蘇徽趴在玻璃窗上平靜地望著里面的秦晉遠,說:“他來接我的時候車沒有問題,要是有人做手腳,只可能是在吃飯的時候?!碧K徽冷冷地轉(zhuǎn)過頭,“派人去意大利餐廳周圍挨個詢問,把四周有閉路電視的店里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的監(jiān)控錄像全部借回來看,等下我把停車的位置畫給你,給我去查,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思路清晰、臨危不亂,一瞬間,周正毅以為跟自己說話的不是蘇徽,而是秦晉遠。蘇徽冷淡陰狠地說:“一旦找到兇手,決不輕饒!”周正毅領(lǐng)命,召集一幫兄弟去查,像秦晉遠這種生意越做越大,又做過律師的人,社會上各層各業(yè)的人都交集,認識幾個黑社會什麼的根算什麼。行業(yè)里的潛規(guī)則與黑幕秦晉遠都跟蘇徽說過,當時的蘇徽只是學著玩,沒想到今天卻拍上了用場。蘇徽坐在ICU里的椅子上,隔著玻璃墻與秦晉遠共處一室,盯著玻璃久了,視線開始模糊,甚至能看到自己的映像浮現(xiàn)在玻璃上,那時,他和秦晉遠重疊在一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蘇徽沒有質(zhì)疑秦晉遠當時的話,在那種情況下能做到用自己的生死去保他周全的,這世上除了秦晉遠沒有第二個人。秦晉遠沒給過蘇徽承諾,沒給過蘇徽忠貞,甚至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可他所做的一切比這些都有難得。承諾可以不兌現(xiàn)、忠貞可以再失去、我愛你可能是虛情假意,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不可能是幻覺!蘇徽悔恨交加的捂住臉,究竟是什麼蒙蔽了雙眼?為什麼要吵架,為什麼要讓誤會產(chǎn)生,為什麼自己沒有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跟秦晉遠談?wù)劊?/br>秦晉遠寵他,瞎子都能看到,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妄為,秦晉遠又怎麼能出事?也許他可以用秦晉遠的不忠貞作為辯解,可蘇徽的退縮和忍讓不正是對秦晉遠的縱容?錯了……一切都錯了……秦晉遠沒有看不起蘇徽,他和蘇徽從來都是平等的,只是蘇徽自己看輕了自己才釀成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如果蘇徽平等的對待彼此的關(guān)系,明確的指出秦晉遠的問題,那麼秦晉遠也不會躺在床上。可後悔又有何用?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人窒息,蘇徽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睡著了。第二天醫(yī)生查房,跟在後面的小護士碰了碰蘇徽,蘇徽猛地驚醒,大呼小叫道:“怎麼了?秦晉遠他怎麼了?”“沒事沒事?!北粐樍艘惶男∽o士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安撫蘇徽,“醫(yī)生在為病人做檢查。”蘇徽聽後,立刻趴在玻璃墻上看。秦晉遠還沒有醒,任由醫(yī)生擺布。“秦晉遠你這個混蛋,快點醒啊!”蘇徽氣得捶墻,突然他看到秦晉遠的手指動了一下,激動地他又叫喚起來,“醫(yī)生!他的手指動了!”醫(y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里走出來說:“手指動可能是因為大腦皮層的游離電子作用刺激到病人的神經(jīng),而導(dǎo)致手指肌的不隨意肌抽搐?!?/br>蘇徽失望地垂下雙手,“那他有沒有意識?”“沒有,不過病人能聽到聲音,如果家屬多跟他說說話,放些他平時愛聽的音樂,或是讀他愛看的書,說不定能刺激病人早點醒來。”醫(yī)生走後,秦晉遠被移到了普通病房,蘇徽握住秦晉遠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不是很高的體溫給了他莫大的支撐。秦晉遠還活著……蘇徽像是撒嬌的小貓,蹭了蹭秦晉遠的手背。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這一次換我保護你。所以,不要丟下我,快醒來吧,我們回家……22周正毅帶著律師來見蘇徽時,蘇徽剛幫秦晉遠擦好身體,雖說有高護,但這種親密的身體接觸蘇徽不想讓別人來做。蘇徽洗好毛巾掛起來晾干,然後坐回秦晉遠病床邊問:“查的怎麼樣了?”周正毅說:“路人沒有頭緒,不過兄弟們正在看監(jiān)控錄像,那邊的店大多都有閉路電視,估計能拍到兇手?!?/br>“嗯,一遍看不到,就多看幾遍?!辈》繘]多少地方可以做,蘇徽也懶得招呼他們,問完了周正毅問律師,“他是誰?來干什麼?”“我是秦先生的律師,這里有產(chǎn)權(quán)過度書,你看看?!?/br>蘇徽大致看了一遍,律師又說:“秦先生出現(xiàn)任何意外,其名下所有資產(chǎn)全部歸蘇先生所有。”蘇徽與律師詳談好細節(jié)部分,打算離開,周正毅正好有事,就跟律師一起走,蘇徽起身送客,臨別前周正毅說:“公司里的文件明天我會帶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謝謝?!?/br>“不用,老秦這樣子可苦了你?!?/br>蘇徽笑笑,不說話。秦晉遠能支撐起公司,他蘇徽也能做到!他是秦晉遠親手□出來的,不能給他丟臉。送走兩位,蘇徽剛回到病床旁,又有人敲門。蘇徽說:“進來吧?!被仡^一看,來人卻是葉楊。對於葉楊的造訪蘇徽并不意外,病房里沒有多余的椅子,蘇徽也不想說些什麼,畢竟秦晉遠上了他的學生的事實不可磨滅,這讓為人師表的蘇徽難以開口。葉楊站在秦晉遠床邊,眼睛紅紅的,大抵在來之前哭過一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