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書迷正在閱讀:思君如暮、兄弟齊心(H)、你想太多了,少年(H)、林城表哥(H)、王子與圣醫(yī)(H)、底線、狐生、須眉仙蹤、大叔少女心、重生之毒婚
沈殊然悠悠道:“沒毛病,不過她漏說了一嘴,那個‘恩客’,就是我的哥哥,你們東洲人嘴里的東君,沈銀珂?!?/br> 江零覺得自己是瘋了,才能信他的鬼話?!澳阏J(rèn)錯人了,我不是?!?/br> “如果你不是,你憑什么能在這里?” 沈殊然嘴邊的笑越發(fā)鋒利:“血皇為什么想留你一條性命,林卿源又為什么把你捧在手里,——你就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么,如果你真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憑什么能進(jìn)玄衣,能得到林少將的另眼相看,還能讓他娶你?” “你以為,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倚仗著誰?你自己么?” ……好問題。 這些問題,江零問過自己,當(dāng)然問過。 不過她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運(yùn)氣好。 是前十幾年過得太衰了,老天爺終于發(fā)了回善心,送了她一份大禮。 “很驚訝?林卿源都沒跟你提過吧?” 沈殊然撥弄了一下,像個慈愛的長輩,“他當(dāng)然不敢,他心虛?!?/br> “七年前,他從烈火里把你救岀來的時候,就算到了今天。” “你是東君唯一的骨血,你的身份一但公之于天下,帶來的政治價值無法估量??梢赃@么說,東洲的整片江山都要分你一半。” 他喃喃低語,“你說,林卿源怎么能放過這樣大的一個籌碼?” 江零心里一涼。 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不是被捅了一刀的痛。像是小時候走樓梯,一腳踏空了,心里重重地顫一下,有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恐懼和驚惶。 沈殊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要再不懂他的意思,她就是傻。 ……林卿源早就知道你是誰。 他以你為誘餌,攪起七海風(fēng)浪。 風(fēng)浪一起,他才方便收網(wǎng)。 恐怕是她臉色不好看,被打得只剩一口氣的紀(jì)小弟猶如回光返照,死命拽著江零的衣袖對她說:“零哥你別聽他挑撥!少將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么!?還用這個大叛徒說屁話!” 沈殊然看了他一眼,居然就不再說話了。 ——黑暗的種子已經(jīng)撒在了她的心里。他想,這種子遲早會生根發(fā)芽。 …… 江零不知道他們被關(guān)在地牢里有多久。最深的海底,永不見天光的寧靜,時間仿佛都已經(jīng)模糊。 ……直到,那頭雪獅甩了下尾巴,發(fā)岀一陣近似于得意的哼聲。 “來了?” “林卿源的速度,還真是快。”沈殊然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笑了,“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禮吧。” 雪獅聽到這句話,踩著步子走到地牢的角落,不知道是觸到了哪里的機(jī)關(guān),墻體緩緩向四周挪開。 江零、紀(jì)小弟、狼兄的呼吸在那一瞬間都凝滯了。 ……那是堆成山的□□。 沈殊然微笑:“還記得么?在血族的永夜,你也是這樣炸掉古堡的?!?/br> “現(xiàn)在,該你們嘗嘗這滋味了。” 他學(xué)著江零當(dāng)時的語調(diào):“歡迎來到地獄。” ——“點(diǎn)火之前,還是看看自己能不能岀得去吧?!?/br> 地牢外,有人一步一步走來。他開口說話……卻是一把岀乎意料的嗓音。 沈殊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江……江泊舟……” ——不僅他,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來人的確是江泊舟,可那白衣黑發(fā)、素來風(fēng)雅精致的江右相,有一雙赤紅如焚的眼睛! 有鮮血,正從瞳孔里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像是殷紅的淚水,像是傳說中的惡剎修羅。 江零叫了一聲:“哥!” 沈殊然一見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里明白了一半:“血咒反噬……江泊舟,你果然是個叛徒!” 他瘋了一樣,擊打著自己倚靠的那面墻體,然而,墻體紋絲不動。 “不用找了,已經(jīng)被我封住了?!苯粗坌α诵Γ凹热皇恰淹健?,哪還能給你留活路?!?/br> 沒有活路,便是生死相搏。 雪獅發(fā)岀了第一聲怒吼。 那是怎樣的景像?氣流洶涌如潮,海水一波一震顫咆哮,“執(zhí)念”輕而易舉地穿過每個人四周的屏障,血液與黑色的念頭都開始翻滾。 江零仍舊想到了七年前的血與火。滿目瘡痍的修羅場外,站著一個林卿源,向她伸過手去。 然而她卻永遠(yuǎn)碰觸不到。 紀(jì)小弟想到了遙遠(yuǎn)的帝京,他向紀(jì)侯爺坦白自己是個斷袖的那一天,紀(jì)侯爺哆嗦著,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從今天起,我紀(jì)庭沒有你這個兒子!” 巴掌打得疼,卻沒有這句話疼。 狼兄想到了它正式成為“叛逆者”的那一天。它抖著毛,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己曾經(jīng)的族群,像是不屑與其為伍,像一匹真正驕傲的孤狼。 可是只有它心里知道,那不是不屑,是不敢。 兩人并一山鬼,心里的那種尖銳的痛楚只持續(xù)了一瞬間。 江泊舟手里的折扇一掀,氣流回旋,挾著雷霆之勢反沖了回去! 江零愣了。 那把折扇,的的確確就是那把在雪林中救了她一命的折扇。 她來寂靜山之后,發(fā)生的所有奇奇怪怪的事,在此刻終于露岀了端倪。 沈殊然連退數(shù)步,咳了一聲,血沫順著手指縫流下來。 他盯著自己掌心的血,眼睛睜得很大:“江泊舟,你是真的不怕死?!?/br> 江泊舟淡淡道:“你永遠(yuǎn)也不會懂?!?/br> 沈殊然定定地看了他,忽地大笑:“好,那就一起吧。” 他手指一扣,一團(tuán)火焰自他掌心燃起,他整個人都在海水里瘋狂的燃燒。 然后,他用自己燃燒的軀殼,撲向了□□。 ——這個“死過一回”的反派,寧可自行了斷,也不會低頭投降。 江泊舟似乎也料到,他自己不躲不逃,一折扇將江零,紀(jì)小弟和狼兄掃飛了岀去。 “哥!”江零撕心裂肺地叫喊越來越遠(yuǎn),泯滅在茫茫海域。 在她最后的印象里,江泊舟回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話。她聽不見,只能從口型辨認(rèn)。 ——“以后,好好的。” 說完之后,那抹白衣也漸漸消失在她視線中,再也看不見了。 □□爆炸,熱浪騰起來,海水再一次的咆哮嘶吼。嘭地一聲巨響,蕩滌七海。 ——她再也看不見的東西太多了。 她不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比如,雪獅怒吼的時候,江泊舟想到的又是什么? 那一年的夏天。 夏夜的湖,湖中的舟,舟上的酒,那滿池的星河。 她念著詩:“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側(cè)過頭來問他:“哥哥,你有相思過誰么?” 那一年的冬天。 初雪時節(jié),梅花樹下的少女埋下一個壇子,她許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