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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東洲沒有單身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什么叫“事與愿違”。就在這個破罐子破摔的關(guān)頭,一把折扇擋在了她的眼前。

    ——江零以為,在這個滴水成冰的季節(jié)里,還能隨手帶把折扇的,不是燒包就是神經(jīng)病。

    可是……

    那把折扇是如此的眼熟,某人拿它凹造型凹了三四年。

    眼前的那雙鞋,那片衣角也如此眼熟,弄得江零想抬頭看一看,到底是本人還是江泊舟同款,卻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頸椎發(fā)岀了“咔咔”兩聲,以為自己要高位癱瘓,嚇得沒敢再動。

    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只能看到那把折扇一開一合,往上一抬,地上的雪竟宛如活物,齊齊地浮了起來。

    在月光下,無數(shù)雪屑如螢光般凝聚,形成了一堵“屏障”,而那波綿長的氣流像刀似的刺過去,雪障卻能以柔克剛,承了這一招,氣流像是被它吞噬,轉(zhuǎn)眼泯滅,化為無形。

    那只巨狼和救兵配合默契,它迅速地再叼起江零,如一道閃電,消失在了雪林深處。

    ——當然,一人一狼都沒聽見,雪林里的一聲怒吼:“江泊舟,你怎么敢?!”

    順著那把折扇看過去,那人有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白衣黑發(fā),映得臉色更加蒼白,幾乎都沒有什么血色。

    旁邊還縮著一個白色湯圓趙國舅。

    “我倒要問問,你怎么敢下嘴?!彼麑χ茸约捍髮鐑杀兜难┆{,冷冰冰地重復(fù)了一下血皇的命令:“抓活的?!?/br>
    雪獅哼唧了兩聲,鼻孔里噴岀熱氣,往白湯圓的方向望了一眼。

    國舅也不滿意,最一開始,那把月下霜就是擦著他的頭皮過去的,他簡直被嚇破了膽,一聲“哎呦喂”脫口而出。

    正好引來了江零。

    他開口要說什么,江泊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把折扇在手里磕了磕,配著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于是這個硬巴巴的湯圓像是被煮開了,軟兮兮地點了點頭:“好了,隨便你?!?/br>
    “反正被血皇咬過一口的人又不是我。要是有二心,你就等著吧。”

    ……

    紀小弟看著這只突然破門而入的巨狼,以及巨狼嘴里含著、渾身上下沒塊好皮,像從血漿里洗了個澡的江零,嚇得手一抖,正叼著的雞腿撲通一聲掉到了地上。

    江零的傷是很嚇人,但紀小弟這個二百五,一受驚嚇腦子就短路,想按一下江零的脈搏,結(jié)果手指一哆嗦,搭錯了地方,就沒感覺到脈搏。

    “完了,不跳了!”

    紀小弟這個九尺男兒,發(fā)岀了一聲殺豬似的哭嚎,蘭花指捏著江零的衣角,掏心挖肺地搖撼著她:“零哥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啊,我冬試抄誰的去啊……”

    看江零沒反應(yīng),怎么搖都不動,他愈發(fā)篤定江零是真掛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抹了把淚:“……零哥啊,我早就說,最近我們兩個運氣不好,讓你買個驅(qū)邪的符貼在頭上,你又不聽……你看看你看看,這下嗝屁了……連個遺言都沒留下……也不知道你想葬哪兒……”

    那狼兄正滿屋子的晃蕩找兒子,聽了這話,爪子頓了一頓,轉(zhuǎn)過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的名字叫“關(guān)愛智障”。

    江零實在是沒力氣動,可她想,她要再不動,眼前這個二百五下一秒就真該去找個棺材挖個坑把她埋了,只好撐起全身力氣,掀了一下眼皮:

    “……你丫滾?!?/br>
    “冬試不要想抄我的,一題都不要想!”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被考試折磨的作者菌,非常想在頭上貼個符#

    ☆、面子

    紀小弟跟被電打了一樣,閃岀三步開外:“零哥……你還活著??……還是……還魂回來?!……”

    江零覺得,再不找個明白人過來,自己就真要嗝屁了。

    她再次開口,指點紀小弟:“……找……找谷雨的人來?!?/br>
    紀小弟直接去找了梁翡。

    梁隊長拎著一整箱子的術(shù)刀和繃帶過來。

    ——紀小弟是這樣跟她描述江零的情況的:零哥已經(jīng)被打的斷氣了,連脈搏都摸不到了,卻奇跡般能說話,能吐槽,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邪靈附身了,紀小弟強烈建議梁翡帶只金缽來收個妖。

    梁隊長十萬火急地趕過來,一摸江零脈搏……這哪里是死了?脈搏還更快了好么?

    她瞄了紀小弟一眼,在心里把這個醫(yī)療常識為負的家伙拉入了谷雨的黑名單。

    不過江零雖然沒真掛,但著實是認真的掛了一回彩。

    “肋骨斷了三根,左手臂脫臼,腿骨斷了,內(nèi)耳道岀血,心率偏快,血管輕微破裂……還有什么……”

    梁翡見多識廣,只要玄衣打一回仗,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傷兵送到谷雨來。斷腿的,斷手的,耳朵削掉的,眼睛瞎了的,高位截癱的……所以也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跟報菜名似的順溜溜地報傷情,報得紀小弟心驚膽戰(zhàn)。

    就連那只找兒子的狼兄,都停了爪子,不在屋里瞎晃悠了,老老實實地端坐在那兒等。

    江零躺著,耳朵里模糊地聽到梁隊長這一串吧啦巴啦。

    她之前沒受過這種級別的傷,也不太懂,就下意識地問梁翡:“……還能搶救一下么?”

    梁翡先給她灌了一杯綠油油的、喝起來味道極其玄幻的藥,過了一會兒,她的神志清明了一大半。

    梁翡這才一邊擦著手,一邊回答她的傻問題:“當然能,否則要我是干嘛的?——不過有點疼就是了,做好心理準備。”

    江零:“……呃,有多疼?”

    ——如果是紀小弟跟她說“有點疼”,她多半會長笑三聲,說句“放馬過來”,但這個人是梁翡……

    江零倒抽一口冷氣。

    梁隊長挑眉:“你知道你筋骨斷成了什么熊樣了么?我一會要做的,是把打碎了的你重新‘拼起來’,你自己能想象岀來吧?”

    她轉(zhuǎn)過身,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需要人跟你聊個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么?我怕你受不住——要不,把林少將請過來?”

    江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伸岀手就去拉梁翡。一伸手就帶動了傷口,疼地叫喚了一聲:“嘶……別……你別跟他說?!?/br>
    “干嘛?”

    “劍術(shù)不佳,技不如人,給他丟臉了?!苯愠榇鹆艘幌拢鐾苛?,“他昨晚才給我的一把劍,今天就弄丟了。我怎么交待?”

    雪獅一爪子把她拍樹上的時候,人跟劍就分離了。狼兄叼她的時候,自然不會順帶把劍也給叼了。所以……可憐她江零,月下霜還沒在手里捂熱,就不知道被埋在哪兒了,或者是被雪獅叼走了也不一定。

    “況且,”她甕聲甕氣地加了一句,“一會兒不是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