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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這些茶具可都是季老準(zhǔn)備的,茶也是滕淑閣的下人泡的,我至始至終坐在下首的位置,如何下毒?大人若是不信,問一問季老身邊的這個隨從,看我說的對不對?!?/br> 羅輝目光又落在隨從的身上,問道:“她說的可是實話?” 隨從惶惶不安的微點了點頭,“夫人確實從坐下后,就并未起身過,茶水茶具也都是滕淑閣的下人泡的?!?/br> 羅輝又將銳利的目光落在泡茶的小廝身上,厲聲質(zhì)問:“既然茶水是你泡的,那你就是下毒之人?” 小廝嚇得渾身發(fā)抖,驚恐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小人在滕淑閣伺候了多年,與幾位老祖宗也沒什么冤仇,小人為何要害死季老?!小人冤枉,求大人明察。” 羅輝也只是象征性的問一問。事實上他也不覺得這小廝有那本事,因為除了這一點,還有更重要的線索,讓他幾乎肯定了嫌疑犯就是凌依。 “仵作,你來說說。從這茶杯上的毒來看,你有何結(jié)論?”羅輝問站在一旁的仵作道。 仵作當(dāng)即就垂首走到大堂正中央,大聲道:“回大人的話,下官查出這毒乃是武夷極其罕見的一種名為絡(luò)牙的花淬煉而成,此花三年才開一次,且花期只有三天,要淬煉此花的毒,必須在花開第二日摘下花朵?!?/br> 羅輝冷眼看著凌依:“花開如此困難,花期又如此之短,看來確實罕見。等閑之人哪兒那么容易得到此毒,堂下的人都是與季老的死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人,可你們當(dāng)中,試問誰能有那個能耐得到絡(luò)牙花毒。” 要么是泡茶打雜的小廝,要么就是隨從,總之都是院內(nèi)的下人,花毒本就難得,且不說途徑難尋,就算找到途徑尋得此毒,恐怕要出價買得起此毒的。也不是這些下人們能辦到的。 凌依怎么猜不到他的想法呢,只是這種想法未免太可笑了些,而她也果真笑了出來,“若是當(dāng)真能憑此來斷定誰是殺人兇手。那你這個京兆尹又拿來干什么用呢? 只有有錢有勢有地位的才能尋到此毒,那就一定是殺人兇手?誰都能想到這種可能,若是果真能這么斷案,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做京兆尹了。 大人在這三年當(dāng)中,斷案無數(shù),當(dāng)真都是憑直覺來判斷?大人倒是厲害。比那神算子都厲害,掐指都不用算就能猜到誰是兇手?!?/br> 羅輝被她嘲諷的氣惱不已,拍著驚堂木道:“大膽嫌犯,竟敢出言不遜恥笑本官,來人吶------” 宮曦儒倏地站起來,面色陰冷的看著羅輝道:“怎么,我夫人哪里說的不對了?又哪里恥笑京兆尹了,我不妨問問在場的,你們可聽到半句恥笑的話?” 他環(huán)視一圈,所有人包含羅輝在內(nèi),都被他陰沉而可怖的眼神嚇得心頭直跳,本來宮曦儒平日就冷著一張臉生人勿進的模樣,現(xiàn)在更嚇人,臉上寒霜如冬。 羅輝咽了口口水,壓下心頭的不安,沉聲道:“就算不能斷定,她也是這件事的最大嫌疑犯,宮二你說,凌夫人與季老當(dāng)時的談話,你在現(xiàn)場,你都聽到了什么?” 宮二就是跟在季老身邊的隨從,也是伺候了季老多年,此時不禁抹著眼角的淚花道:“老祖宗確實是請了夫人今日去滕淑閣,只是老祖宗是個直脾氣,但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的伺候了他那么多年最是了解了,可有些人卻覺得老祖宗是在故意為難?!?/br> 他有些怨氣的看了凌依一眼,凌依不禁一笑:“我倒是覺得季老的性格直爽可愛,不像某些人彎彎腸子一肚子。” 宮二訕訕的低頭,“小的-----小的只是將聽到的說出來,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季老問了夫人兩個問題,惹的夫人極不高興,與季老吵了起來,走的時候季老本好心要讓夫人帶個伺候的老mama回去,夫人也拒絕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要。小的----知道的就這么多了?!?/br> 羅輝一副了然的模樣看著凌依:“你還有何話可說?本官問你,季老問了你什么問題,讓你憤怒爭吵之下,竟然要下毒手害死他?” 凌依嘴角泛著冷冽的笑,這個宮二可是有點兒意思,這含沙射影的話,看來是早在心中反復(fù)了無數(shù)次,那他到底有是在替誰做事呢? 宮二只覺得兩束泛著寒光的視線在自己周身打量,像是被閻王審視似的,讓他渾身及不自在,腿腳也跟著哆嗦起來,最后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他雙手捂著臉嗚嗚的哭泣,嘴里念著“老祖宗”的話,看上去很是傷心。 羅輝不得不拍著堂木讓底下肅靜,又問了一遍:“季老到底問了你什么問題,你若是回答不出來,本官可以假設(shè)季老是問到你的見不得人的事,你惱羞成怒,殺其泄憤以及滅口?!?/br> 凌依哈哈大笑:“有何見不得人的,季老一問去年過年的時候我是否去過宮家,二問我與侯爺何時育兒,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季老的問題,不過這孩子的事卻只能看緣分。怎的,大人覺得這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羅輝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季老會問孩子的事也是正常,但是這第一個問題可就奇怪了,他狐疑道:“為何季老要問你去年是否有去過宮家?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最好從實招來,這些可都關(guān)系到是否能證明你清白。若是有半點隱瞞-----” 凌依倒是毫不在意的直接道:“季老問我是否在去年過年期間去過宮府,當(dāng)時二弟帶了個女子回宮家,季老誤認(rèn)作是我,可我怎會去宮家,解釋清楚后季老也相信了,你問問他,季老是不是這么說的?!?/br> 宮二微微一顫,小聲的道:“夫人----夫人確實沒承認(rèn),不過老祖宗說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夫人聽后很是生氣。” ☆、第332章 似有隱情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在季老死之前,只與凌依見了面,在分開之前兩人談話又十分敏感,宮二一口咬定兩人發(fā)生激烈的爭執(zhí),而從這點來看,羅輝的直覺判斷,凌依很可能惱羞成怒后暗中將季老殺死,至于這個暗中到底用的什么手段,還暫且未知。 事情問到這個地步,似乎沒什么繼續(xù)下去的線索了。羅輝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的定案,只能暫時退堂,滕淑閣伺候的下人有嫌疑,但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他也不能全部都關(guān)牢里; 凌依雖然看似有動機,也有下毒的條件,但她到底是侯夫人,羅輝也不會笨的將人關(guān)牢里,但即便沒押入大牢,也讓人守在侯府外面,明顯是將人當(dāng)做是重大嫌疑犯來看待。 宮曦儒和凌依剛剛要走出公署大門,就被迎面而來的宮承焰和宮云瑞以及另外三個長老所攔住。 這下人倒是來齊了,宮曦儒看都不去看宮承焰憤怒的臉,而是給三位長老行禮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