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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燒紅了眼,一把扯下領(lǐng)帶就要把黑子的手綁在一起,黑子沒被抓住的左手死死摳著地,掙扎中兩個人都把衣服弄得臟兮兮的。“走不走,阿哲?”青峰像頭暴怒的野獸般,跪坐起來,膝蓋頂著黑子的背,胡亂的抓了抓頭發(fā),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放我走吧……青峰君、拜托……”黑子啞啞的聲音響起來,微弱到好像下一秒就會停止。“不走是吧?哈,好啊?!?/br>“呃啊——”青峰站起來,手上使力握住黑子的右腕,竟然生生把黑子拖動了一步。黑子扒著地的左手一下子就被磨出了血。“要被帶回去”的巨大恐慌襲來,黑子半跪著想站起來,青峰手上一用力,黑子被拽的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低低的垂著,好像真的沒什么力氣了。——伊藤靠在車門上,不住的看著手表,時不時焦急的眺望著遠(yuǎn)處。這個青峰大輝怎么搞的啊,突然一下子就沒影了,門也不給他開,要是耽誤了征十郎少爺?shù)闹委?,后果簡直…?/br>呃,那不是……遠(yuǎn)處的晨光中的男人仿佛從地獄走來,挽著袖口,衣服凌亂的敞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野獸般令人恐懼的氣場,他身后拖拽著的病弱少年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抵抗,如死了一樣躺著。Cha60.“這……”中年男人扶了扶快要掉下的眼鏡,難以抑制住自己驚訝的表情,“這不是那個……”青峰大輝丟給他一個兇戾的眼神,醫(yī)生識趣的閉上嘴,內(nèi)心的情緒卻開始翻騰起來。前幾次見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好像只是幾個月而已,怎么這個年輕的男孩子變得這么……其實仔細(xì)一看,那張臉雖然因為沾染了血跡和灰塵而顯得很臟,但是還是能看出清秀的輪廓和細(xì)致的眉眼,但是第一眼看過去實在是太瘦了。無論是和同齡人相比較為矮小的身材、干癟到?jīng)]有幾兩rou的胳膊還是寬大松垮的衣褲,都讓他顯得更孱弱。“這……能別拖著他走嗎……”被深青色頭發(fā)的高大男孩拽住胳膊,黑子哲也的腕關(guān)節(jié)泛起一圈白,好像快要生生被拉斷一般,褲子也被蹭得都是灰,另一只搭在地上的手臂已經(jīng)磨破了皮,看得伊藤心驚rou跳卻不敢說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向青峰試探。“你去樓上看赤司就好了,他不用你管!”青峰粗暴的一句話吼了回去,伊藤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轉(zhuǎn)身離開。青峰松開黑子的手,失去了支撐的黑子軟軟的倒在地上,青峰看他虛脫成這樣還死扛著不肯回來,越想越氣不過,忍不住一拳砸在墻上。過了幾分鐘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又一心念著他剛剛掙扎時弄出來的傷口,別扭的蹲下來,手指無意識的在地上劃拉。蹲在地上和自己發(fā)了一會脾氣。青峰認(rèn)命般的伏下身抱起黑子往客廳走。緊閉著眼睛的少年好像暫時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溫順乖巧的趴在青峰的胸口。“阿哲,你……何苦……”把黑子平放到沙發(fā)上,青峰跪在一邊,小心的撫上他蒼白的臉。睡夢中的黑子顯得很溫柔,微微勾起的嘴角仿佛還帶著笑意,僅僅過去了十分鐘,剛才那個倔強(qiáng)地八頭牛都拉不回的黑子哲也仿佛消失了,只留下一個空洞脆弱的軀殼,毫無保留的把所有脆弱都展示在外人的眼前。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選擇這樣,但一旦到了這種地步,黑子自己也無力去維持什么了。明明氣到忍不住想掐死他,卻又貪戀他手心的一點(diǎn)溫?zé)?。和他們比起來,黑子無疑是弱小的,但又似乎強(qiáng)大到無堅不摧。如果不是今天,青峰根本就不會想到黑子竟然還想著逃跑,而且,竟然差一點(diǎn)就成功了……自從上次鬧著自殺以后,黑子變得越來越溫順。很多時間他都選擇安靜的坐在窗臺上看書或者在床上睡覺,平時也會好好吃飯,如果時間隔得足夠久,好像也并不排斥讓他們抱。不止一次,不止一個人都這么覺得,黑子開始屈服了。對啊,他為什么不屈服?試過爭吵試過哀求試過搬救兵,卻一次次被失敗打擊,不但沒有逃出去,反而在這個絕望的牢籠里越陷越深——已經(jīng)一年多了,他似乎也該沒有力氣再鬧了。一切都在往奇跡們所期望的結(jié)局發(fā)展,他們辛苦種下的花朵終于結(jié)出了甜美的果實,就在這個時候,黑子竟然反過來狠狠擺了眾人一道,青峰如此暴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我愛你。我喜歡你。喜歡到如果能夠得到你,即使和別人分享也無所謂了。只要、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僅僅是這樣的要求,為什么你還……“你在做什么?。。。 ?/br>還未反應(yīng)過來,領(lǐng)口就被重重的一扯。青峰沒有防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好像從夢魘中驚醒一般茫然的抬起頭:“什么……”伊藤醫(yī)生痛心疾首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晚來一步你就會把他掐死?這個男孩子究竟哪里招惹你們了?要這樣對他……”男人的嘴唇快速的一開一合,青峰盯著他,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我……差點(diǎn)掐死阿哲么?話說回來,剛剛好像自己完全無意識的就掐住了阿哲的脖子呢。那么細(xì)小的脖頸,一只手就能包裹住,掌心有柔軟溫?zé)岬挠|感,似乎能感覺到薄薄肌rou下血液的奔流。“算了,你在樓下呆著吧?!币撂俪聊目戳怂粫瑹o奈的出了口長氣,“赤司少爺只是皮外傷,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在樓上休息。這個孩子暫時就交給我吧,在你們手里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br>“還有,你也該看看病了?!?/br>說完,伊藤自顧自的蹲下,小心的把黑子抱起來,“還有房間嗎?”青峰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枚鑰匙丟給他,“左起第三間。”——很令人意外的,黑子身體各部分的機(jī)能都還算正常,雖然有著嚴(yán)重的貧血和營養(yǎng)不良,但是幸好沒有什么大礙。伊藤帶著聽診器一邊聽黑子的心跳,一邊忍不住直搖頭。這孩子比上次看到又瘦了不少,都沒個人樣了,摸上去盡是突出的肋骨,硬邦邦的哪里有十七八歲少年的樣子。也許是動作幅度太大,在伊藤給他量體溫的時候,黑子終于醒了。“你……”黑子慢慢睜開眼,看到陌生的房間,似乎愣了愣,而當(dāng)他注意到床邊穿著白大褂的伊藤時,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吃力的按住床板想撐起上身。“我是上次給你看病的那個醫(yī)生,赤司家的,還有印象嗎?”伊藤連忙攔住他,順手幫他抓了個枕頭讓他靠在床上,語氣溫和的說。“哦……為什么、在這里……”黑子環(huán)顧一周,啞啞的說道:“其他人……?”盡管他詞不達(dá)意,伊藤卻聽得很明白。“征十郎少爺在樓上休息,那個姓青峰的男孩子在客廳。”頓了頓,他又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