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幸,但以楊政的才華壓根不必拼jiejie就已經明顯高出了別人一大截。 且楊政的是他成名之作,全文近千字,遣詞用典無一落俗,傳抄者無數(shù),如何到了這書生的嘴里,這樣的一文不值。 我后知后覺的想起,是了,這是三年前,三年前楊政由沔城再次北上,科舉又一次落第,此時的他尚未擔上才子大名。 只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會兒楊幸嫁給江陰王已經三年,楊政第二次科考還是沒中,看來得罪的權貴不是江陰王。 我望著這些個學子抓耳饒腮苦思冥想,心里突生起一陣半是安慰半是激動的感覺。 雖然我文不成武不就,但是這三年間發(fā)生的事情我作為過來人已經提前知道了結局,這不就是我最大的資本? 我極力掩飾住內心的小激動,走到在書生排起的長龍后面。 小三倒沒有跟過來,站在原地瞥了我一眼,我看著小三的嘴型,隱約看出三個字:“你識字?” 原來阿喬還不識字,若她真是我父上在民間的滄海遺珠,這些年過得也太苦了些。 可是我放在坐在石橋望著自己的手,明明是沒怎么干過粗活的手,除了幾道細草的劃傷外,宛如新生兒一般細嫩。 此刻我舉起手再次端視起來,心中不禁奇怪,若不是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如何她會有這么一雙白白嫩嫩十指纖長的手? 書生們做事情總是磨磨唧唧的,我排隊時是下午接近傍晚,這會兒天黑了都,看熱鬧的人群散的只予三三兩兩,我跟前還排著數(shù)個人。 小三蹲在不遠處的石橋上,兩眼滴溜溜的正望著這邊的動靜,我回首看過去,朝他比了個手勢,他不屑的轉過頭,一副我還沒從失望的打擊中走出來的表情。 排到我時,仲陽先生打了哈欠,客棧老板問道:“天色已黑,先生要不今天就到這里吧。” 我不由緊張了下,仲陽朝最后這幾個書生看了過來,視線落到排著最后的我身上,捋了捋胡子道:“做事當有始有終,把他們幾個的看完也不遲?!?/br> 書生們一個個走到展開在桌上落款楊政的前,字帖大約被人燒過后又被潑了水,水還未干就用帕子之類的東西擦拭了下,好在雖然字跡雖然模糊,倒還能看出本來模樣,只是有幾處被燒穿了孔,原本書在上面的是什么字已經全看不出。 好在這首賦聞名京都時我背過,這被燒掉地方的字雖然生僻,卻不是很難記,這會兒寫出來真是一點也不困難。 我寫完了還望了望周遭的幾個快要把腦袋撓破的年輕書生,心中頗為自豪。 我已多年沒有體會過自豪的感覺,此刻重溫,分外受用,倒比我自己寫了篇賦還有成就感。 老先生捋著胡子走到我身邊,拈起紙瞟了眼,兩眼頓時睜的老大,他的手有些顫的放下來,又把我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一遍。 仲陽老先生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這……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我揖首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況且這是作賦之人的功勞,并非學生的,遺落在地上的金玉學生撿起物歸原主,不過舉手之勞。” 仲陽老先生頷首:“古語人不可貌相,誠不欺我。閣下衣衫襤褸卻胸懷丘壑,若不是體會到這首賦的意境,又怎能填出這幾個字,委實謙虛了。” 我倒真不是謙虛,但仲陽以為我是謙虛的便讓他這么以為好了。 仲陽朝老板招了招手,客棧老板會意,舉著一盤明晃晃的銀元寶走了過來,我正要接過,老板緊拽著托盤卻不放手,只道:“姑娘弱質芊芊,黑燈瞎火帶著這些錢出鎮(zhèn)子不妥,若是信得過我這小店,在客棧里留宿一夜如何?” 我心正虛著,聽聞老板原來是這個意思,頓時應道:“多謝老板。” 老板這才松了手,一千兩的銀票輕如鴻毛,一千兩的銀元寶當真重如泰山,我接過手,步子晃悠了下,險險穩(wěn)住,正待出門找小三過來,這會兒回頭,小三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我身后,我被他的神出鬼沒一嚇,步子又是一踉蹌。 我長喘口氣,正要炫耀一下戰(zhàn)果,小三忙搶過話頭:“阿喬,三叔就知道你行的,三叔的眼光何時錯過?!?/br> 喬翊的小爪子努力夠著我抬高的托盤,終于夠下了一塊元寶,兩眼直發(fā)著光:“我長這么還沒見過這么大的元寶?!?/br> 聽見小三的感嘆聲,客棧老板和仲陽先生相視一笑,笑聲頗為爽朗,那幾個看熱鬧的圍觀群眾便也跟著笑。笑聲亂糟糟的,小三到底是個小孩子,可能沒見過這種場面,有些怯場,脖子一縮,把腦袋梗了下去。 我把托盤遞給小三,小三穩(wěn)住身子,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拿掉最上面一個元寶揣懷里,繼而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從前沒見過有什么關系,現(xiàn)在這些都是你的?!?/br> 小三明顯驚嚇過度,嘴巴長著老半天合不上,這種狀態(tài)延續(xù)至客棧老板領著我們進客棧里間,吃完飯洗完澡,小二伺候他換上干凈衣裳,小三躺在跟我相距不遠的床上,像是才反應過來般,感嘆了句:“阿喬,我們發(fā)財了。” ☆、第 49 章 喬小三睡著的樣子像只鼓著腮的小松鼠。 可能是認床,我躺上床半晌就是睡不著,咋然響起敲門聲,我披上衣裳起身,再仔細聽了聽,原來敲得是隔壁的門, 屋子里有些暗,我摸索到桌邊倒了杯水喝,咕嚕嚕兩杯下肚,再摸索回床上,便聞得隔壁的人在說著話。 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清,但又充斥在耳邊,就好比蚊子的嗡嗡聲,著實讓人煩躁。客棧迎來送往會有點動靜再正常不過,只是今夜我大約要失眠了。 隔壁說話聲漸弱,偶爾帶著兩聲咳嗽,聽到半夜我的喉嚨也跟著癢了起來。 次日一大早,喬小三背著一大包銀子走在我前方,不時回頭看著我,便要嚷上一陣:“夜里不睡覺做賊去啦!你知道這包東西有多重,不能搭把手嗎!” 我打著哈欠望向天,與小三道:“道家在夜間吐納生息,修仙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怎么會懂?!?/br> 小三呲笑了聲:“夜里修仙?修的怕不是仙道是羅剎了吧?” “瞎說?!蔽铱觳阶叩叫∪邦^,遙遙指著不遠處已經能看到大概輪廓的浠水村跟喬小三說,“你看,離成功就差這么一小截的路,咬咬牙就走到了,你抱怨了我一路我?guī)湍懔噙^半里沒?所以呀,省點力氣用在腿上多走兩步才是正經,要不是你拖后腿,咱們至于從早晨離開客棧走到現(xiàn)在,走了兩個多時辰還沒到家么?” 喬小三幾乎以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我,我承接他敬仰到快只剩下眼白的目光半點不心虛,溫然道:“放心,盡管你拖了我后腿,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