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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喬,你睡了五天,跳大神的說你死了,要把你埋了吶?!?/br> 我嘴角一抽,既溫且柔的問小男孩:“小弟,怎么稱呼?” “小弟?阿喬,論資排輩,我正經(jīng)是你三叔,沒大沒??!”小家伙姿態(tài)甚欠揍的坐到床邊,從破袖子里掏出只梨啃,“三叔看你病的不輕,讓我爹把你背去鎮(zhèn)上的醫(yī)館好好瞧了瞧,陳大夫給你灌了兩壺神仙水,昨個啞娘要給我爹錢,我爹沒收,仗義不?!?/br> 我現(xiàn)在有種無法形容的凌亂感,幾度混亂過去,我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八月初十?!?/br> “年份?” 小家伙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我,白我一眼道:“成化二十五?!?/br> 我松了口氣,看來無常沒把我送錯時間,只是我現(xiàn)在借住的這個殼子,她生活的環(huán)境也太惡劣了些,想我華儀是朵嬌滴滴的牡丹花,在這種環(huán)境里怎么生存的下來。 這三年可怎么挨喲。 小家伙大概看我一臉憂心,便安穩(wěn)道:“阿喬,你別太難過,要是地真保不住了,三叔把我爹留給我那塊分你一半?!?/br> 我摸索了下小家伙的袖子,企圖能扒拉出點(diǎn)梨子李子啥的,半晌沒找到,餓著也是餓著,便同他聊天:“什么地?” “啞娘留給你的地,東坡那塊肥田,姓茍那老小子惦記好幾年了,半月前啞娘不是因?yàn)檫@地跟他打了一架?!?/br> 我把視線放到不住磨著刀的小老太太身上:“啞娘?” 小家伙猴子似的跳下床,半蹲著身朝啞娘比劃了個手勢,啞娘氣的直哼哼,捉起刀朝旁邊的柴火就是一劈。 小家伙搖頭晃腦的與我翻譯:“完了,魚死網(wǎng)破?!?/br> ☆、第 46 章 我暫住的這軀殼叫阿喬。 據(jù)小家伙說,半年前啞娘把阿喬從自家地里撿回來,本著自己地里長出來的東西就歸自己的原則,把阿喬帶回家作為大自然的饋贈帶回了家。 阿喬半年來像個木頭人,讓她吃就吃,讓她睡就睡,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啞娘姓喬,因?yàn)樯鷣砭蛦。改甘∈陆o她起名啞娘,她待阿喬就更省事了,可能也因?yàn)樽R字實(shí)在不多,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個喬字給阿喬看,阿喬歪著頭咧嘴一笑,從那以后阿喬才有了名字。 沒人知道阿喬的來歷,她出現(xiàn)在啞娘菜地里之前壓根沒人見過她,村口平時嘴最閑眼最尖的劉寡婦也不能提供線索。 啞娘一直沒嫁人,當(dāng)年喬家還算有點(diǎn)錢,喬老爹死后分家,大房姨奶奶給她分了村東邊一間農(nóng)舍和浠水河?xùn)|坡上一塊良田,便把她掃地出了門。 小家伙說是我三叔,但其實(shí)他與阿喬與啞娘并沒有真正意味上的血緣關(guān)系。 同喬姓,一個村住著,論資排輩,祖宗八輩往上數(shù)或許真當(dāng)過親兄弟,現(xiàn)在也就勉強(qiáng)算是同族而已。 啞娘膝下無子無女,早年間姓茍名斗的小潑皮看中了啞娘浠水河邊的地,就提出一個建議。 啞娘雖然身子健壯,但人有旦夕禍福,早晚會有不測的一天,他可以幫啞娘養(yǎng)老送終,但是啞娘手里這塊地要過戶到他名下。 茍斗當(dāng)初和啞娘立了個字據(jù),請村長在字據(jù)上落印,流程走完,茍斗跪在地上就喊了啞娘一聲媽。 這句媽啞娘雖然聽不見,但是啞娘琢磨了他的口型,當(dāng)下就不樂意了,她終身不嫁現(xiàn)在冒出個兒子算怎么回事? 啞娘當(dāng)下毀約,奪過字據(jù)差點(diǎn)一把撕爛,關(guān)鍵時刻茍斗搶回字據(jù)保留下證據(jù),此后三不五時便來啞娘的農(nóng)舍送點(diǎn)水果谷子盡盡孝心,等著啞娘咽氣繼承財產(chǎn)。 對于阿喬的從天而降茍斗始料未及,且啞娘已經(jīng)知會村長東坡那塊田她會留給阿喬,再沒茍斗什么事了。 茍斗當(dāng)然不樂意,逢年過節(jié)的谷子水果又不像阿喬是天上掉下來的,半月前他跑到啞娘家尋釁恣事,啞娘一棍下去打爛了他一顆大門牙,他跑到縣衙門里去告,官老爺判啞娘賠茍斗十兩銀子,不然啞娘就得把東坡那塊地賠給茍斗。 我嘆道:“因?yàn)閰^(qū)區(qū)十兩銀子啞娘就要跟那個潑皮魚死網(wǎng)破也太不值了。” 小家伙還是拿著那副瞧智障的表情看我:“阿喬,你口氣也太大了,你翻翻啞娘這間房子,能翻出一錢銀子來我管你叫三叔?!?/br> “叫我什么?” 小家伙極快的意識到差點(diǎn)落入陷阱,捂住嘴佯裝打噴嚏,我拍拍他的頭:“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你真的病的太重了,連我叫什么都忘了?!毙〖一锎蜷_我手,長嘆口氣,“私塾先生給我的學(xué)名是喬翊,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三叔,乖,叫兩聲聽聽?!?/br> 對著這張巴掌大的臉,我是真叫不出三叔來,我望望正可著勁磨刀的啞娘,又望望喬翊的小臉,特給面子的喚道:“喬小三?!?/br> ☆、第 47 章 喬小三鼻子皺了皺,很不樂意的道:“三叔對你很失望?!?/br> 我繞開喬小三開始四處找錢,這房子實(shí)在太破,唯一值點(diǎn)錢的估計就是床頭那口大箱子,我在屋子里走了幾個來回翻箱倒柜,半晌在啞娘壓箱底的小木盒里扒拉出五個銅板。 然而以我這么大的陣仗啞娘磨著刀的手還是沒停過,啞娘磨著刀的手都沒停一下,讓我覺得啞娘魚死網(wǎng)破的誓言并不是在開玩笑。 小三本來坐在床上兩腿來回晃蕩著,看著我瞎折騰,這會兒看見我的戰(zhàn)果,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蹲到啞娘跟前朝啞娘比劃手勢,啞娘卻不理他,我湊到跟前問道:“你方才同啞娘說什么?” 小三毫不羞愧的道:“我跟她講,翻遍家里只有五個銅板,樹挪死人挪活,把田和農(nóng)舍賣掉帶著錢跑路才是正經(jīng)?!?/br> 我拍了拍小三的肩膀:“你覺得這個關(guān)口啞娘就算賣地會有人跟她買?而且賣給別人和賣給茍斗有區(qū)別?” “那你說怎么辦?”小三鼻子又皺了下,揉著鼻頭道,“總不能讓啞娘一把年紀(jì)還去砍人吧?!?/br> “茍斗什么時候來要地?” “后天呀?!?/br> “你信不信,不用后天,只要到明天中午,我能用這五分錢換來五百兩銀子?!?/br> 小三小臉一沉:“阿喬,女孩子的清白不可以輕易出賣。” “我就算想賣也得有人買才行?!毖灾链宋彝蝗幌肫饋磉€沒看看阿喬長什么樣子,莫不還是蘇瑄那等相貌平平。 我走到洗臉盆邊上望著水里阿喬的倒影,被怔的說不出話來。 喬小三溜到我邊上問道:“一臉傻樣的看什么呢?!?/br> “我為什么……會長的……”我扶住小三搭過來的手,驀然慌亂無頭緒。 阿喬怎么會和我的原身長得一模一樣。 我在心里假設(shè)了下,萬一阿喬是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