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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珍,還是那只附著在六珍身上的鬼面。那陰森森的意念化作了一條條冰冷陰寒的毒蛇,全部往莊艷秋的頭部流竄。莊艷秋猛然間瞪大了眼睛,瞳孔在瞬息間完全擴散,變成了充滿死氣的黑。這一狀態(tài)持續(xù)了約莫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口被哽著的氣被莊艷秋噴出,他的呼吸連接上了,瞳孔也再度恢復(fù)了光澤,并且之前一瞬間被凍住的意識也開始正常運轉(zhuǎn)。是那只鬼面的力量!它又比上一次厲害了許多,而且強硬了許多。莊艷秋幾乎感應(yīng)不到六珍的一丁點兒意識,他能感受到的全都是鬼面那陰寒的、狠毒的意念。那意念叫囂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否則,我徹底霸占rou胎后,必定吞掉其他的胎,吃你的rou!喝你的血!!莊艷秋的牙齒劇烈地打著顫,他因為剛剛被疼痛折磨,這會兒跪伏在地上,冷汗‘啪嗒啪嗒’從他身上往下流,而他的腦袋已經(jīng)自動伸到了中間那只怪物的大嘴中,怪物只需要上下頷骨輕輕一咬,便能把莊艷秋的半個身體都吃進肚中。莊艷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身處險境。他此刻正在拼命抵抗疼痛,壓制鬼面的意識,不讓它控制六珍脫體而出。幸虧士元尊只是想把莊艷秋送到這里,用海獸嚇嚇他。這附近的海獸都是被士元尊施下法術(shù),入了‘恨水牢’的范圍內(nèi),是不具備咬合能力的,只能張大嘴巴,用它們那丑惡的樣子和鋒利的牙齒,嚇嚇族里不聽話的小孩子。沒錯!這‘恨水牢’從前是用來關(guān)囚犯的地方,后來不知士元尊怎么想的,把這里給廢了,不再用來關(guān)押囚犯,而是用來給族里的小孩子們試膽子。亦或者哪家孩子不聽話了便會被丟進這里,保管不到一個時辰便能教會他們怎么做人。莊艷秋這一活生生的‘新鮮美食’就在自己的嘴里,可惜自己能聞到他散發(fā)出來的噴香氣味,飲下他身上流出來的大量汗水,卻根本吃不到他的rou——中間那只海獸的內(nèi)心真是百般煎熬,百感交集。莊艷秋迷迷糊糊地繼續(xù)和那鬼面的意識在交流:你放過我的孩子吧!它什么都不懂,你占了它的身體有什么用?它還沒成型呢!你難道要占著具連人身都沒有的rou球的軀體?只要等我脫體而出,吸取了這‘六藏?!洗罅康暮谏缝F之后,就能擁有人身。我要向士元尊報仇??!我要弄死他的后人,滅掉他的族人,讓他永生永世地活在痛苦之中!我要報復(fù)他——?。?/br>莊艷秋顧不得去埋怨士元尊那家伙惹下這等滔天大禍??嗫谄判牡貏裾f那鬼面:冤有頭債有主,你和士元尊有仇,就去找他便是,為何要傷害我的孩子?他和你沒有仇,你從他被催發(fā)時便附在他身上,你已經(jīng)讓他好幾次陷入危險中,他并不欠你什么東西啊。誰讓他是士元尊的血脈!士元尊獨斷霸道、我行我素。為求修成神功,飛升成仙,于‘虛妄?!掀匆磺?,這千年中他殺了多少海中無辜的海獸?屠滅多少一心修行的妖靈?他竟然敢吸取‘虛妄?!系摹啥蛑畾狻恢滥恰啥颉闶恰撏!星f生靈死后的怨靈所化!正是因為他吸入了太多的‘渡厄’,才讓我們有了報仇的機會。我早就在等著他的血脈誕生的那一刻了。我們的怨氣會隨著他的后代出現(xiàn)而被催活。借著他親生兒子的胎,便是我們那千千萬萬怨靈重生的機會!莊艷秋緊張地大呼一聲:你別碰他!你們就是想找個宿體報仇而已。我,我給你們當宿體。求你們離開我的六珍吧。你算什么東西!我們要的就是士元尊的后代的rou身。莊艷秋見那鬼面怨靈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強行地深呼吸一口,顫巍巍地挪動身體,盤腿坐正,擺出了修行時的姿勢。他沒有別的方法,唯一能幫六珍的,就是盡量地把六珍留在他體內(nèi)。留在他體內(nèi)還有一線機會,要是讓它脫體而出,吸了那什么霧,怕是最后一點希望都要破滅了。六珍~~寶寶!!莊艷秋雙手合十,抵住額頭,身體不斷地打著擺子,他嘴唇顫抖著嘗試與那個無聲無息的胎進行交流。六珍從催發(fā)之后便沒小爹爹交流過??汕f艷秋知道他還存在。早上那次鬼面想要脫體而出,便是六珍在緊要關(guān)頭把身體的權(quán)利給奪回去,平息了那次的危機。六珍……乖寶寶……一定要堅持,一定不能被壞人打倒。爹爹會救你的!莊艷秋的意識深處,回響起一個陰沉沉的稚音:你還是先救你自己吧!他感應(yīng)到六珍的意念了。莊艷秋驚訝地凝神聚意:六珍!是你嗎?稚音再度響起:你以為鬼面怨靈這次為何迫不及待要脫體而出……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中看了慢性毒藥……不出三個時辰便會全身化為血水而死……到時候你和那些胎都活不成……莊艷秋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那些話。他中了毒?什么時候的事?哎!我本打算拖住鬼面等到‘雙月食蛟’之際反噬吞掉他們的……奈何你突然中毒,罷了罷了……算我欠你的,待會兒你別再克制我,我得脫體而出。六珍!你想做什么?莊艷秋再度呼喚那縷模糊的意識,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他睜開眼睛,緩緩地看向自己的腹部,腦子里在消化剛剛聽到的那些消息。中毒,他身上有毒?誰……誰下的毒?莊艷秋立馬在腦子里回想可能給他下毒的人。思來想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莊少秋。只是,他沒喝莊少秋手上的酒也沒吃任何東西啊。右臉臉頰上那片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驚醒了莊艷秋。他手捂住擦傷的地方,想到莊少秋給他的那一巴掌。難道說……毒是在那個時候下在他身上的?莊艷秋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個時候了,只是他沒想到莊少秋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對他下毒?莊艷秋徹底地慌了。莊少秋給他下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毒。為今之計,他得快點兒拿到解藥才是。那人敢直接以手下毒,想來身上一定帶有解藥。只要抓住了他,一定能找到解藥的。“來人??!放我出去——??!”莊艷秋想也沒多想地放聲大叫起來。肚子再度出現(xiàn)了撕裂般的疼痛。莊艷秋的呼喊聲沒能發(fā)出第二聲,便被那難以遏制的痛感給逼了回去。伴隨著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他的肚子再度鼓脹起來,這一次脹得有上一回的兩倍那么大,肚皮在短時間內(nèi)被撐到極限,幾乎變成了透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