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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好馬不吃回頭草/負心無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銘說。

“你慢點開行不行?”

顧銘倒是點了點頭,車速卻沒見著降。天蒙蒙放亮霧氣重視線不好,車速又快,張平生怕出事兒,兩只眼睛緊張的望著前方。

車子開下高速,有一輛自行車在路口橫穿馬路,顧銘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沒瞅見不減速也不避讓。眼瞅著就要撞上,張平驚得大叫了一聲。

“小心!”

顧銘被他嚇了一跳,分了神,車子高速行駛的情況下手上稍不留神,一下子沖上路旁的綠化帶。車子剎不住,壓過隔離帶的矮植物直接竄到了人行道。

車子激勵桄榔幾下橫在人行道上停住,張平心臟差點跳出來,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拉開車門下車環(huán)顧周圍。

還好,還好沒撞到人!

張平捂著心臟長舒一口氣。

顧銘腦袋昏沉的厲害,使勁甩了甩頭仍舊覺得不清醒,又急又怒像發(fā)了瘋一般,拿拳頭一個勁兒的鑿自己的腦袋。

張平跑過去想拉住他的手,可他哪有顧銘的力氣大,卯足了勁兒也拉不住,急的跳腳朝他大喊。

“顧銘你冷靜點兒!”

顧銘是真瘋了,這么多天壓抑的急躁不安似乎在這一刻全都發(fā)泄出來,打自己還不解氣,幾拳垂在方向盤上,車子笛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響在清晨空曠的路面驚醒了樹上的飛鳥,驚醒了幾近癲狂狀態(tài)的人心。

顧銘狠狠地呼嚕了幾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而看了看在旁邊著急的沖他吼叫的張平,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卸下了身上的力道,松開緊握的拳頭,仰頭靠在椅背上,合了合眼深深吸入一口冷空氣直達肺腑,給混沌的腦袋注入了些許清明,帶著惱怒與煩躁的情緒緩緩從鼻腔呼出。

顧銘面無表情地從駕駛室走出來,已然恢復了平時的理智,冷靜地對張平說。

“我腦袋疼,你來開吧?!?/br>
顧銘坐進后座,張平時不時從后視鏡往后看,以為顧銘合著眼沒瞧見,其實顧銘一眼都沒落下,知道張平這心今天被他弄得準是七上八下,顧銘從坐起來移到后排中間的位置,雙臂打著兩個前座的靠背坐著。

張平從后視鏡看的更清晰,顧銘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藏都藏不住,張平有些心疼地問。

“我說,你幾天沒好好睡過了?”

事實上顧銘最近活的早就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楊緯憶什么時候醒過來他就陪他,楊緯憶睡著了他就在他旁邊用電腦處理公司的事情,看文件查資料。眼睛累的睜不開了就在楊緯憶身邊兒趴會兒,但能睡著的時候少,睡著了也睡不了個把鐘頭就會醒。這些日子對他來說,睡著了比醒著更痛苦,噩夢不斷折磨他,一旦驚醒了,不管多累他也要爬起來做事情,不敢再入睡。

顧銘認真地想了想張平提出的這個問題,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模糊地回答。

“一天,或者兩天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拜佛·上

勸慰的話已到了嘴邊兒,張平又咽了回去。顧銘的痛別人體會不了,但他多少可以體會。經(jīng)歷過失去的人才知道,有些時候失去并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抱有希望又不斷告誡自己要絕望時,心被撕扯成兩半的滋味腐骨蝕心,能活生生把人折磨的發(fā)瘋。一向善于安慰別人的張平此刻卻沉默了,靜默地氣氛里車平穩(wěn)的開到醫(yī)院。

楊緯憶似乎是感知到顧銘的氣息,顧銘換了無菌服走進監(jiān)護病房時他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

他睜眼的一剎那,除了顧銘的所有人都在監(jiān)控窗前,術后短短兩個小時按說不應該恢復意識,歐陽脫口而出一句“糟了,是回光返照!”急忙用醫(yī)院內線撥通主刀醫(yī)生電話叫護士去備命。

張平、豆子和李天騏的開心仿佛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毓夥嫡者@四個字在張平腦袋里“嗡”地一下炸開了,心亂如麻。豆子難過地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張平顧及不上。李天騏剛安靜一會,一下子情緒激動地揪起歐陽的白大褂,沖歐陽大吼道。

“為什么會這樣!你告訴我!”

突然出翔這樣的情況不是歐陽所能預料到的,歐陽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卻很冷靜地沒有動手任李天騏扯著他,歉疚地說。

“對不起,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啊……!你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你救救他,我不許他死!”

張平手忙腳亂地想拉開情緒過激地李天騏,卻怎么也拉不開他,沖他喊道。

“李天騏,你給我閉上你的嘴,你做這樣是給誰看!他這樣是誰害的?是誰!”

楊緯憶突然猛地推開歐陽,跑到監(jiān)護室玻璃窗前,用力敲打著玻璃叫喊。

楊緯憶張開眼睛,他想很動,可他甚至感覺不到手的存在,麻藥的藥力還沒過他頭腦混沌,手腳全無知覺,他模糊地看見顧銘攥著他的手,他想跟他說話,卻連摘掉氧氣罩都做不到,他用盡全身力氣想支配自己的身體,然而顧銘只看到他額頭大量出汗,眉頭擰在一起痛苦的微微擺頭。

楊緯憶著急想說些什么,越著急氧氣罩積聚的霧氣越重,顧銘耳朵湊近他先聽清他在說什么,片刻輕聲詢問。

“要我替你摘掉氧氣罩?”

楊緯憶使勁合眨了下眼睛,顧銘會意,幫他撥開氧氣罩,楊緯憶努力地喘了幾口氣,他試圖發(fā)出聲音。

“咳……哥……”

“嗯,我在?!?/br>
顧銘靠近他,唇齒間伴著一股牙膏淡淡地清香,楊緯憶似從清香背后嗅到了濃重的煙味。顧銘在他臉頰輕輕烙下一個吻,溫柔繾綣。用手指輕輕觸碰他的額頭,撥開他額頭上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這場景熟悉的仿佛發(fā)生了五百年的日日夜夜。楊緯憶忽然安心了,毫無血色的臉露出一個微弱的笑容,吃力地喘息卻說不出來的那些囑托,他知道顧銘都懂。

作為孫子,作為哥哥,顧銘只會比他更出色。

有顧銘在,他便可安心。

這一刻,他覺得,他是真的愛上他了,愛的徹底。

也在這一刻,他忽然釋然了許多事情,那些牽絆他的心終日得不到解脫的,那些叫他躊躇憤懣自我折磨的,那些他愧疚難安無法釋懷的,那些他放不下的此刻都放下了,安心了,情了了。

“呵呵,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世上,我最舍不得、的人,是你?!?/br>
楊緯憶流連不舍地看著顧銘 ,眼角落下淚水,是欣喜而感激的。離開氧氣他呼吸越來越困難,說話也越來越吃力,喘息的幅度越來越大,可話越來越難以說的完整。

他想說:哥,我愛你,然而卻只是不舍地望著顧銘淡淡地笑。

玻璃窗口卻忽然闖入個人影拍打著窗子,楊緯憶眼睛掃向窗口吵鬧的方向,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但他猜是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