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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他的眼睛越過濮陽門望著前方一片虛空,漸漸發(fā)狠。“顧南云,總會有我們見面的一天的,會有的?!?/br>濮陽門小小的身體在他的懷里止不住地戰(zhàn)栗。他忽然覺得頭暈?zāi)垦?,完全聽不清楚李柏舟在講什么了。李柏舟擁抱他的胸膛,撫摸他脊背的手掌,以及噴灑在他臉上的氣息,李柏舟的一切都是熱烘烘的,他在他懷里簡直快要融化成一絲絲甜膩的麥芽糖了。他無知無覺地答應(yīng)著,驀地一個激靈,是李柏舟推開了他。他迷迷糊糊地看著忽然又冷淡起來的心上人,對方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是轉(zhuǎn)過身朝他擺擺手:“我累了,你也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覺吧。”濮陽門只能懨懨不樂地答應(yīng)了。他希望李柏舟可以繼續(xù)像剛才那樣抱抱他,摸摸他,或者讓他親親他的嘴??墒墙裉烀黠@不是個好時機。他也就只能自個兒回房間里慢慢想了。☆、下沉作者有話要說:李柏舟要黑化了~~ORZ李柏舟覺得自己在不斷地往下墮,往下墮。所謂的救命恩人是假的,兄弟也是假的。家人更是把他丟在軍校里五年不聞不問,如果不是因為有定期寄來的生活費,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個沒有家人的孤兒了。顧南云出賣他,教練知道嗎?也許也是知道的吧!顧南云那么尊敬他,從來就沒有隱瞞過他任何事情。也許他早知道了,因為師母的病需要很多錢;也許是事后才知道的。但是,即使他很重視他這個干兒子,也沒有為了干兒子告發(fā)親兒子的事情啊。他消失了這么久,他的父親可能還不知道吧!自己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嗎?有了李柏林這個外來貨,國產(chǎn)的就打算拋售了嗎?真是令人寒心??!沒有了,他過去的人生里面,無論再怎么找,實在已經(jīng)找不出能夠為他不顧一切冒險的人了。人生還剩下什么是有意義的呢?難道過去的價值被否定了嗎?以后——以后在哪里呢?就呆在這幢別墅里,當(dāng)濮陽門的俘虜囚徒,過與世隔絕的監(jiān)獄生活?能夠死心嗎?可是這個世界這么忙碌,誰會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呢?他自己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成了殘廢了,連上下樓都要別人背著,不被允許和別人說話,打掃屋子的仆人更是把他視如鬼怪,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這些,都是因為濮陽門!這里不會有人愿意幫助他的,這里的人,濮陽門,男護理,林伯,都是洪水猛獸,不能相信!——而且,這里到底是哪里呢?濮陽門說別墅跟他出車禍的地點不在同個地方,那么他現(xiàn)在是在哪里?是在哪里呢?李柏舟覺得自己要方位混亂了。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躺在一艘小船上,在蒼茫浩淼的大海里飄蕩著,四面八方都是疾風(fēng)迅雨,洶涌的浪頭一個緊跟著一個迎面撲打過來。他覺得自己真是沒有活路了,在這樣天昏地暗,孤立無援的世界里。腳不著地,身無所依。他只能往下墮,不斷地往下墮。昏暗的屋子里,李柏舟睜著眼睛,神情呆滯地望著紗帳后面的天花板。拂曉時分,天幕陷入最深的黑。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生氣。李柏舟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在家里,父親對待舶來品弟弟也要比對待自己好,不會李柏林才是他的親生兒子吧?繼母呢,5年了,她的不聞不問讓他對她再也不敢抱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了。弟弟李柏林,除了在父親面前陷害他,借著體弱多病來搶奪他心愛的東西外,他還做過什么嗎?他最好的兄弟也出賣他了。本來帶隊出國參加比賽應(yīng)該是他李柏舟啊,可是他無緣無故地失蹤了,他視如父親的教練并沒有任何表示,就讓顧南云頂替了他的位置,他還敢相信他們嗎?濮陽門對他確實是很看重的。不過他隨時可能神經(jīng)病發(fā)作,說不準(zhǔn)哪天就把他的小命玩殘了。雖然他總是表示很喜歡他,很需要他,但是,他對這個陰謀詭計把他賺到這里來,又把他弄成這個半死不活模樣的小孩又能有什么好的感情可言呢?“都是一樣的。這些人,都是一樣的?!?/br>李柏舟抬起手,在虛空中狠狠地抓了一把。他握住了拳頭,就好像手心里攥住了什么東西。他輕輕地對自己說——“李柏舟,不要再癡心妄想了,那些東西,都是不屬于你的。從今以后,你只有你自己了?!?/br>他終于可以不再往下墮了。因為他孤獨的小舟在海浪的肆虐下厭倦了,顛翻了。他的心沉入了海底。恨意填充了李柏舟的心,他沒有想起來,曾經(jīng)是有警察來找過他的,因為有人企圖救他。也正是因為那一次沖動的搜救,他才會被濮陽門關(guān)進地下室里面。☆、示弱濮陽門回去后一夜輾轉(zhuǎn)難眠,總擔(dān)心李柏舟會因為車禍的事情遷怒自己,他不會一氣之下就跟他絕交個幾天吧!——別的他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他關(guān)心的一向就不是別人以為的重點。但是翌日他在大廳見到李柏舟的時候,對方卻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李柏舟甚至還在兩人都用過早餐后,邀請他一起去停雪的庭院里走走。站在角落等候差遣的林伯怔愣了一下。散步,多么親密的人才會被允許一起散步?。∪藗兛梢杂H吻,可以擁抱,但是并不一定就可以肩并肩,心平氣和地一起走過一段路途,不是嗎?李柏舟和少爺,不是這種關(guān)系。他比誰都清楚。是時天空晴朗無云,長空一碧如洗,空氣清新,庭院里的冬青樹,橡樹舒展枝葉,風(fēng)華正茂。正是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好天氣。李柏舟望著干凈整潔的庭院里傲然聳立的橡樹,幽幽地開口:“門門,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執(zhí)著呢?我真有那么好嗎?”濮陽門一愣。他的鎧甲堅硬的柏舟,居然會露出如此疲軟的姿態(tài)?濮陽門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幾步奔上前緊緊抱住李柏舟的脖子。他最近又長高了一點,想擁抱坐在輪椅上的李柏舟的話,需要把腰彎出個不太舒服的弧度。李柏舟于是直接手橫過他的腿彎,把他抱到自己大腿上。濮陽門低低地驚呼出聲。他受寵若驚地環(huán)住李柏舟的脖子,又害羞又理直氣壯地依偎了李柏舟。他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不會騙你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永遠只對你一個人好!”可是他的柏舟愿意主動碰觸他了,他只是說這么一句話,怎么夠呢!他太高興了,簡直不知所措,已顧不得其他,只迫切地想表達自己的忠誠。他因為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