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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感受不到痛苦了?!?/br> 聽了講述,許瑩簡直不敢想象那看著所有親人慘死在面前的畫面。 ——那該是怎樣的痛苦。 她也忍不住疑惑:“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選擇……” 相比之下,她的故事就好受多了。但是她都想尋死尋活,為什么微生初南還好好活著? “你不痛苦嗎?難道不感覺萬念俱灰嗎?你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 許瑩迷茫的注視著她,她執(zhí)念的問。 初南看著許瑩:“我活著沒有意義。” 許瑩瞪大了眼睛。 “……只是那些因為我而死的親人,他們是無辜的?!?/br> 她攤開干瘦發(fā)白的手掌。 “我的手上,掌控的是我所有親人的執(zhí)念。我的身上,背負(fù)著讓他們枉死的罪孽?!?/br>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死?!?/br> 許瑩似乎明白了:“贖、贖罪嗎?” 初南搖頭:“你還是不明白。他們本來有美好幸福的人生,卻因我而死。我就應(yīng)該活下去,一直活下去,代替他們生活?!?/br> “我的眼即是他們的眼睛。我的耳即是他們的耳朵。我活著,便是他們都活著。所以我不能死。無論多痛苦絕望我也不能死?!?/br> “……與他們同在?!痹S瑩喃喃。 她眼睛發(fā)直的看著地板,思索著什么,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 初南眸中閃過一絲柔和,邁開腳步,往樓上走去??蛷d中眾多虛影再次歸為虛無。 “你去哪里?你還好吧?”清遠(yuǎn)趕緊追問。 遠(yuǎn)遠(yuǎn)的,只有聲音飄落下來:“不要跟上來。” 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轉(zhuǎn)著圈消失無蹤。聽起來,她似乎去了三樓。 清遠(yuǎn)皺眉,想到了三樓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整棟老宅只有那個房間天天上鎖,我也從來沒進(jìn)去過。到底……有什么……”他也糾結(jié)了。 仍是那個寬暢明亮的大辦公室里,斗篷男子指揮著人把幾盆郁郁蔥蔥的大盆綠色植物搬進(jìn)來。 辦公室里,到處可見盆栽植物,再加上這次的幾盆大型植物,看起來有些像微縮的森林了。 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勃勃生機(jī),綠色賞心悅目。 祁眸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舒暢的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 離他最近的一盆海棠枝葉突然抖動起來。 “哦……哦……這樣啊?!逼铐男θ菀皇眨行┛鄲?。 “也別怪我嘛。畢竟我只管情報。當(dāng)時我又不認(rèn)識她,那么多事情我也管不過來啊。”祁眸對著海棠解釋。 “但是我要是當(dāng)時知道獵手問我交易情報的目的,就該拒絕的?!彼酒鹈碱^。 “真是造孽啊……相關(guān)的人我記得有四十多口。上至老爺爺老奶奶,下至周歲孩子和孕婦。居然全都是被……” 他撫著太陽xue,有些無奈:“她若是知道了大概也會恨我吧?!?/br> “那就……幫她尋找一下她哥哥的下落,希望能將功補(bǔ)過吧?!?/br> 三樓走廊盡頭的上鎖房間里,微生初南靜靜的跪坐在地上。 房間并不小,然而卻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牌位。最靠后的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以及舅媽,嬸嬸,叔叔,姑父等人的父母。 然后就是舅舅,舅媽,大姨小姨…… 最前面一排只有牌位。因為他們都是夭折的那些孩子。連照片都不曾有過。 整個房間里只擺有這數(shù)目眾多的牌位和照片。這些都是一年前她逃出來后搜集的。找不到的只能去打造成牌位。 窗戶外的陽光灑進(jìn)來,照在照片上,依稀可見空氣中的浮塵,也依稀可見照片上親人們的笑臉。 微生初南一張張仔細(xì)打量著,眼神復(fù)雜,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是她故意還是忘記,一直以來出現(xiàn)的記憶虛影中,以及這個房間的牌位中,并沒有她哥哥。 或許是她,還期待著什么吧。 ☆、溫暖所向/chapter fifteen 當(dāng)晚,微生初南沒有從那個房間出來。而許瑩,也若有所思的反省了一夜。 第二天太陽光再次灑進(jìn)客廳的時候,她似乎已經(jīng)想通了。 “我……想要留下來?!痹S瑩洗凈了臉,把凌亂的頭發(fā)也好好的梳在了腦后,一副已經(jīng)提起了精神的模樣。 “留下來?”清遠(yuǎn)意外的重復(fù)。 “你能這么快下決心,挺好的?!背跄稀『谩瘡臉翘萆舷聛怼H允瞧綍r那樣一臉平靜,根本不見昨日的異常。 “你同意了嗎?”許瑩有些激動。 初南微微頷首,輕輕的鼓掌:“非常歡迎。一年前我就建議你這么做了。晚上回來我?guī)阏J(rèn)一下房間。” 清遠(yuǎn)也鼓掌歡迎:“嘛。那么我們事務(wù)所就多了一名成員了。歡迎歡迎?!?/br> 他右手置于胸前輕按,左手垂后輕傾上身,行了一個紳士禮。 “那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清遠(yuǎn)。一名可以行走在人世的鬼魂。嘛,比較特殊?!?/br> 許瑩詫異的“咦”了一聲,湊近打量:“還真是吶,即使你這樣介紹了,也完全看不出來是鬼魂哎?” 她好奇的摸著清遠(yuǎn)的袖子:“真的能摸得到哎。” 清遠(yuǎn)只笑瞇瞇的看著她。 許瑩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有些紅臉:“啊、哎、那個——我是許瑩。這兩天的表現(xiàn)真是……不好意思?!?/br> 如果初南此時是清遠(yuǎn)的話,絕對會直接露出一個死魚眼的。 “那么,你們一年前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公主殿下總說著什么要負(fù)責(zé)要負(fù)責(zé)的?!鼻暹h(yuǎn)狹促的對初南擠擠眼睛。 “那個啊。就是我逃出去的時候,那兩個家伙把許瑩抓去繼續(xù)做實驗了。”初南輕描淡寫, “然后我返回去把她救了,雖然晚了一步,但好在人還活著。我又順便報仇了而已?!?/br> “就是這樣。”許瑩鼓起臉,有些憤憤。 但經(jīng)過昨天的一番談話,她對初南也沒什么怨氣了。 “好了,都收拾一下吧。我們出門。”初南吩咐。 清遠(yuǎn)這才注意到初南今天穿著她那身繁重漂亮的哥特公主裙。 “哎?我們有外出事務(wù)嗎?我怎么不知道?”他少有的詫異了。 初南不理會他,只抬頭對窗臺外陽光下的一小簇墻縫中的野草點點頭。 好奇之下,許瑩和清遠(yuǎn)跟著初南出了老宅。 老宅外的這條巷子并不寬暢,平時往來的人也很少。大概是因為這里總被死氣籠罩,所以下意識避開了。 而現(xiàn)在,在巷口,停著一輛車。大太陽下仍披著厚斗篷的男人對他們微笑著。 “——你這家伙?祁眸?!”清遠(yuǎn)不敢置信。 他看著初南熟稔的走過去和祁眸打招呼,揉了揉眼睛。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