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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圖點點頭:“對啊,剛剛卡麥爾過來給你看過了的!”他忽然想起他的阿策以前的確說過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正色地說,“阿策,我就說過了的,雌性都會生孩子?!?/br>蘇策有點恍惚,他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時失去了語言。這個是真的嗎……他還是無法相信。他明明每年都有很老實地去醫(yī)院做體檢,他可以確定自己是個百分百的男人,絕對不是那種外表顯性男人而內在隱藏女性生|殖器官的那種……那為什么?可是坦圖不會對他說假話的。他抬起頭,看到的是坦圖毫不遮掩的喜悅神情——甚至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也說不定,他慢慢地回過神,剛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表情給了坦圖多大的打擊。坦圖的眼中所看到的,是蘇策更加蒼白的臉,還有從未有過的彷徨,阿策他是不是……不喜歡幼崽……坦圖這樣想著,開始覺得有點害怕了。對于獸人而言,種族的延續(xù)是非常重要的,而幼崽就是獸人繁衍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阿策,阿策他不喜歡幼崽……這要怎么辦?幼崽是獸神贈送給雌性的獨一無二的恩賜,每一位雌性都會滿懷欣喜的接受,坦圖從來沒有想過,幼崽的存在,會把他一直那樣溫柔和冷靜的阿策嚇成這個樣子!到底……怎么辦?坦圖急得六神無主。而蘇策,在腦子里已經不知轉過多少念頭了。如果真的是懷孕了的話,那么,就證明他的身體發(fā)生了很強烈的變化——不止是像他之前以為的那樣只是肌rou強化,甚至連體質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讓他更加接近這個世界的雌性……曾經有這樣一種假說,就是人類原本有兩種生|殖器,雄性的顯著于外,而雌性的收藏于內,但是經過進化與不斷完善,就劃分為男性和女性,女性的雄性□直接萎縮消失,變成現(xiàn)在純粹的女性,而男性則是內部的女性生|殖系統(tǒng)萎縮,只留下一點點沒有任何影響的殘余,在體內環(huán)境之中。假定這種假說是真的,那么他說不定是因為這里環(huán)境的刺激而使身體里另一套系統(tǒng)復活,漸漸成長到和這里的雌性同樣的地步。獸人中的雌性更接近于地球上的原始人,雄性可能是另一種進化……與地球上劃分男女的進化方向不同……大概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更加危險的緣故吧。說起來,地球最危險的時代人類都還沒有形成……不,或許是已經滅絕過幾次了……當?shù)厍虻沫h(huán)境穩(wěn)定下來,人類沒有那么危險了,就會這樣進化什么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沒什么好懼怕的。這里的雌性經過這么多年都能夠成功地延續(xù)種族,那么應該也有自己一套應對懷孕雌性的方法,他也許不用太擔心這個。而他的生育能力變得和這里雌性一樣的話,或許,他的壽命也會——是了,是了。他的推測如果沒有錯誤,就一定會是這樣的。肌rou變化,內部環(huán)境變化……那他有什么理由不懷疑自己的壽命也會變化?他或許真的可以和普通的雌性一樣陪伴坦圖到生命的最后——不需要留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想到這里,蘇策的心里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喜悅來。雖然,雖然這只是推測,可比起之前那種毫無任何希望就強得太多了??!對未來的期待讓他很自然地接受了懷孕的事實,他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仰起臉,想要跟坦圖說話。可是坦圖的臉色,卻讓他有點看不懂了。恐懼。有什么可以讓坦圖恐懼的事嗎?坦圖甚至好像忘記了一切,陷入某種難以自拔的想象之中。蘇策仿佛覺得,他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他皺了皺眉,吃力地舉起手,在坦圖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坦圖一個哆嗦,霎時驚醒了。“……阿策?”他試探地開口。蘇策嘆口氣:“你在想什么啊,我有了幼崽,你不高興嗎?”剛剛明明還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一瞬間就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坦圖愣住了。……不高興的不是阿策嗎?所以他問道:“阿策,你高興嗎?”一個大男人懷孩子,如果是在地球上的話,別說高興了,肯定恨不能干脆死掉算了吧——但是在這個世界里,他有了血脈相連的孩子。就是說,除了坦圖以外,他有了新的羈絆。而和坦圖之間,也有了更緊密的東西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怎么會……不高興呢?坦圖這家伙,到底又在亂cao心什么啊……蘇策露出一個微笑:“我當然喜歡?!?/br>他是我們的孩子啊。這句話有點rou麻,他沒有說出口,但他相信坦圖能夠明白的。果然,坦圖就松了一口氣。阿策是喜歡這個孩子的,真是太好了。他抓了抓腦袋,傻兮兮地笑著:“阿策,嘿嘿,我們要有孩子了。”蘇策點點頭:“嗯,是啊?!?/br>坦圖笑得更傻一點:“卡麥爾說,他從沒見過像我們這樣快懷上幼崽的伴侶?!彼⌒亩直孔镜卦谔K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阿策,你果然是最好的?!?/br>蘇策有點累,躺在坦圖的臂彎里慢慢地聽他嘮叨。心里卻在想著,他能這樣快懷上,按照他的推理的話,難道是因為剛被環(huán)境刺激改造成功,內部系統(tǒng)處于活性最大的狀態(tài)……如果推理沒錯,往后就會越來越慢,最終生育率與本土雌性持平……漸漸地,兩人之間的聲音消失。當蘇策的眼睛合上、呼吸也均勻了之后,坦圖慢慢將他放好,自己則拿起卡麥爾留下的幾塊竹簽,對著骨油的燈,緩慢而仔細地逐行讀記起來。第二天,蘇策剛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面前蹲了一只坦圖。好吧,這個其實每天都是。不過,這回坦圖的身邊還擱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這在自從蘇策力氣變大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