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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阿策你努力啊,快點睜開眼睛!”蘇策聽出了里面蘊含著的充滿了焦灼的情感,他于是也在這樣的呼喚之中,奮力地把眼皮掀開——“唔……坦……圖。”他覺得自己仿佛張開了口,用了很大的聲音在叫,然而發(fā)出來的真正的嗓音卻有如蚊蚋,幾不可聞。可坦圖已經(jīng)很高興了,抓住蘇策的手,那里還是那么燙,但是只要人是清醒的,那么起碼沒有生命危險。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過來掀開了蘇策的上衣,把他衣服里頭那個涼涼的東西拿出來,蘇策勉力側(cè)頭看過去,那是一個鼓脹脹皮囊狀的東西,開口處似乎被一個塞子塞得很緊,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水。這是坦圖拿來給他降溫的吧……就像以前在地球上發(fā)燒時候用的冰枕一樣。這個人低頭問了一句:“蘇策,你愿意讓坦圖留下來嗎?”因為不是伴侶,所以會有這樣的問題。蘇策還沒回答,坦圖已經(jīng)先開口說道:“阿策,我不放心,你讓我在這陪你吧?”說真的,在這么虛弱的時候,蘇策目前也只信任坦圖而已,他不知道這個部落里的巫醫(yī)都是怎樣治病,在自己意識模糊的時候,他也只能讓坦圖在旁邊看著了。所以,他極力地點了一下頭:“嗯……坦圖……留下……”坦圖抹把汗,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而他的手也握住了蘇策的——如果不能時刻感受到阿策體溫的變化的話,他真的會很抓狂的。蘇策手指動了動,想給他一點安慰。而那位巫醫(yī)——被稱為卡麥爾的雌性,也開始了他的工作。蘇策感覺到自己的上衣被剝下來,褲子也是,他躺在一個很平滑也很涼爽的地方,沒有鋪著獸皮,讓他飽受熱量侵犯的身軀霎時舒爽了很多。卡麥爾巫醫(yī)的嗓音很好聽,帶著一股有如春風(fēng)的溫柔,聽起來就讓人信任:“蘇策對嗎?我現(xiàn)在脫下你的衣裳給你降溫,然后會涂上草藥,你放心,都是試過的,只有加速降溫的作用而已……至于余下的事情,我還要繼續(xù)看看才能決定。你如果贊同的話,就點點頭吧?!?/br>蘇策能感覺到這名巫醫(yī)的認(rèn)真態(tài)度,又有坦圖陪在旁邊——他選擇了信任這個人。他記得他曾經(jīng)在族長口里也聽過這個人的名字——雖然是在走神狀態(tài)時人耳的偶然捕捉——那次似乎是為了讓眼睛重回光明,所滴進(jìn)眼睛里的藥水就是這個叫做“卡麥爾”的巫醫(yī)配制。最起碼,他的視線現(xiàn)在很清晰。卡麥爾的手腳麻利,沒多久就有一塊柔軟的布被湊過來,上頭蘸著一些濕潤的糊狀物,從他的肩胛開始,慢慢地往下擦拭,到腹部,到大腿……只除了特別隱秘的地方被跳過之外,全身上下幾乎每一次都黏糊糊的。但是蘇策也能感覺到,在那些被弄得黏糊糊的地方,也比之前舒服了很多。坦圖握著的蘇策的手也被抽出來涂上藥草,坦圖把唇抵在蘇策的額頭上,去感受那里的溫度。眉心的觸覺讓蘇策無法不在意,剛才恢復(fù)的意識一霎那竟然有一點又模糊了的樣子……坦圖的嘴唇并不像他本身的外形那么堅硬,反而……是很柔軟的。就好像他的個性一樣。也許是生病中的人比平時更加軟弱,蘇策這一瞬覺得,也許,如果有坦圖在身邊的話,他說不定更希望在這個世界里生活。坦圖也說過了,就算他不能生孩子也沒關(guān)系……不是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就好。蘇策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從他今天生病后坦圖的表現(xiàn)來看,如果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話,他也不會幸福的吧。而蘇策自己也覺得,在這個世界里,除了坦圖以外,他或許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個雄性,將自己當(dāng)做“雌性”看待。只是做坦圖的雌性的話,就沒關(guān)系。真正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根本不會因為一個單純的稱呼而阻礙。等這次病好了之后,就邀請?zhí)箞D一起去尋找學(xué)長吧。學(xué)長和自己不一樣,他不像自己是孤身一人,他還有一個偌大的公司要管理。而自己的話,只好對學(xué)長辭職了。腦子里有了這樣的念頭,加上身體的溫度漸漸降下去,在看向坦圖的時候,蘇策的目光里就帶了一些柔和。這個人也許就是以后要走一輩子的人……在地球上的時候,蘇策因為自己個性的原因,其實就沒有把娶妻生子放在人生的目標(biāo)之內(nèi),他以為自己會和那些原文書與工作生活一生,當(dāng)然就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另一半會是一個男人——哦不,或者說壓根就不是人。不過,如果是坦圖的話,說不定兩個人會過得很不錯吧……由于接連身體出現(xiàn)毛病的緣故,蘇策在了解到雌性們的大致生活方式之后,竟然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仔細(xì)思考一下。不過現(xiàn)在趁著身體還在藥物的包圍中,他倒是認(rèn)真地想了。種地……可能對他而言稍微難了點,不過每一個雌性都會做的事情,他也絕對不能不做的。嗯,多加鍛煉的話應(yīng)該也是沒問題的話,就算力氣跟不上,他還可以想辦法把耕種的器具打磨得更加鋒利一點。養(yǎng)蠶大約是比較難的一種,可是如果在拿其他的線練習(xí)熟練之后再去嘗試,可能也會輕松一些……以前覺得自己遲早會離開,就認(rèn)為坦圖的木屋不需要擴(kuò)建了,可是現(xiàn)在決定要和坦圖在一起了,也應(yīng)該把“家”整個再布置一遍。對……他們的家。他會盡力融入到獸人的世界里來,就目前來看,這里的生活非常單純,也非常舒適,就算需要勞動,可每一份勞動都能得到自己的回報。他見過很多獸人了,雌性也有雄性也有,個性也都很直白簡單,不會像地球上、在公司里時那樣還有各種虛偽的應(yīng)酬和勾心斗角,這里是很……很平和的,就好像一瓶從山間打來的泉水,自然而透徹。他會活得更加開心也說不定。時間過得很快,蘇策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了,這就說明他身上的溫度也快要恢復(fù)如常。草藥在他的皮膚上干涸成一塊一塊的硬泥,連帶著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起來。身為巫醫(yī)的那個雌性走近,把手放在蘇策的額上試溫度。蘇策這時候有機會將他看清。這個叫做卡麥爾的巫醫(yī)……有一頭白色的頭發(fā),很短的,順服地貼在耳后。他一直帶著笑容,笑容很溫柔,他的氣質(zhì)相當(dāng)和善,而五官雖然不算特別美好,卻讓人感覺得到,他很美。這種美不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