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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rou湯的香氣喚醒的。在睜眼之后就能有清晰視野的感覺非常美妙,卻也很不習(xí)慣——蘇策伸手才旁邊摸了摸,卻摸了個空。現(xiàn)在是在另一個世界……因為難得不是露天住宿而差點讓他有了回到家中的錯覺,不過,不是。撐起一只手臂,蘇策坐起來,從外頭傳送進(jìn)來的光線來看,這大約已經(jīng)是下午了,也許,接近傍晚。……坦圖呢?吁口氣,蘇策走到窗邊——與其說是窗子,其實跟陽臺也差不多吧,只不過沒有延伸出來的部分而已。造型跟落地窗很相似,但又比落地窗多出大約半人高的一截。rou香就是從下面?zhèn)鱽?,在他睡覺前坦圖做好的支架上,正放著一口鍋,直徑足有一米,里面翻滾著綠綠白白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坦圖站在鍋的旁邊,舉著一個木勺在里面攪動。蘇策往樓梯口走出……雖然是“樓梯”口,但是并沒有樓梯。坦圖是個單身漢,而并不是伴侶的雌性不會到一個雄性家里的,所以,他的家里根本就不需要樓梯這種東西——擁有強大力量的雄性隨隨便便就可以在幾米高的距離里跳上跳下。可是蘇策做不到。沉默了一會兒,蘇策還是來到窗戶邊上,靠坐在那里看坦圖忙活,順便也打量一下他搬出來的其他東西。比如除了大鍋以外,另一邊堆著的一些新鮮的、一看就是剛剛剝出來的骨頭,雪白雪白的,還沒有清洗的樣子。而原本前頭是一馬平川的空地,卻突然出現(xiàn)了兩米多高的籬笆,也是新做的,用繩索緊緊地捆著,看起來非常扎實。坦圖這是怕自己不安全吧……蘇策的視線回到那個大個子獸人身上。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是個不討人喜歡的,除了學(xué)長以外,這些年根本沒有交到朋友,給予了親情的養(yǎng)父母也離開得太早,他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暖意……好像自己只要有一點點顯露出“需要”——或者根本只是對方覺得可能“需要”,都會被那人立刻滿懷欣喜地辦到一樣。也許是看得太專注了,坦圖在攪拌兩下之后,忽然抬起了頭,看到是蘇策在看著他,立刻沖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傻乎乎的……蘇策彎一下嘴角,而后發(fā)現(xiàn)坦圖呆住了,木勺一下掉進(jìn)鍋里,濺起的熱湯碰到他手臂上,讓他猛地跳了起來。太不小心了……蘇策不禁扶住了窗沿,也皺起了眉,接著就看到坦圖抓了抓腦袋,又露出了一個傻笑:“阿策,你餓了嗎?”蘇策看著他:“……你不用著急?!?/br>坦圖的笑容在蘇策看來更傻了:“那阿策你等一下,我過會兒就上來接你。”之后坦圖動作很明顯快了一些,不過好像腰桿也挺得更直了一些?蘇策坐在那里看著他忙來忙去,覺得心情很平靜。其實這樣的生活很好。又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的樣子,坦圖把勺子撈起來插在大鍋的把手上,然后一個半蹲,“嗖”地一下就上了二樓,直接竄到了蘇策身旁。蘇策伸手把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撥一下,站起來,走到樓梯口。坦圖嘿嘿笑一下,也走過去,伸手把他穩(wěn)穩(wěn)地抱起來。蘇策抓住他的手臂,任他帶著自己跳下——雖然這種姿勢丟臉了一點,但實力不夠,也沒辦法。到了樓下,蘇策輕拍坦圖的手,坦圖有點不甘愿地把人放下。蘇策輕咳一聲,說道:“你這里……有梯子沒?”坦圖先是想搖頭,但馬上卻點頭:“有的?!彼麜鲆粋€出來。蘇策說道:“……那可以拿出來嗎?這樣上下不方便?!笨吹教箞D點頭之后,又轉(zhuǎn)身走到鍋邊,拿起木勺——有點重,但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再回頭,“碗在哪里?我來盛湯吧?!?/br>坦圖看著蘇策,又一次有點發(fā)呆了。紅蠶的絲是部落里最難得到的編織衣物的材料,而且很少有雌性有這個手藝能夠紡絲和編織,因此成品的要用很多珍貴的骨頭去換才可以。不過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后會幾乎感覺不到它的重量,而且也是在坎達(dá)大陸上能夠找到的最柔軟的織物了——這也是為什么蘇策覺得能夠適應(yīng)的原因。蘇策換上了這身衣服,雪白雪白的,衣袖和褲腿都只有半截,恰好包裹到手肘和膝蓋那里,稍微有一點寬松,不過因為領(lǐng)口不大的緣故而并沒有垮下來,只是有些空蕩蕩的,顯得他比較削瘦了些。在這里需要說的是,在地球上,蘇策的身材絕對在正常男人的標(biāo)準(zhǔn)范圍之內(nèi),是健康修長略偏瘦的狀態(tài),然而在兩米多高身材魁梧的坦圖眼里,就很“纖細(xì)”了……部落里的雌性除了幼崽大多都比他強壯。而且怎么說呢……長期作為經(jīng)理的蘇策身上是有一種很正派的氣場的,尤其他本人比較嚴(yán)肅認(rèn)真,就有一種“氣質(zhì)”。坦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雌性,而也許他本身就被蘇策身上的某種東西觸動,就這樣一見鐘情了。當(dāng)然,再見了好幾次之后都一直鐘情著。柔軟而白皙的雌性,好像每一寸氣味都在吸引著他。坦圖屏住呼吸,看著蘇策側(cè)過來的面孔,有點不能回神。后來好不容易被蘇策的一聲呼喚叫醒了,目光卻撇到因為他動作而露多一點手臂的皮膚上,那里有殷紅的痕跡,再仔細(xì)一看,腿彎也有。于是坦圖顧不得別的,急忙問道:“阿策,你受傷了嗎?”說著立刻跑過去,抓著他的手臂想要去碰一碰,又怕弄疼了他而不敢。蘇策其實沒什么感覺,但當(dāng)他低頭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果然有一片片紅痕。他想了想,這應(yīng)該是睡覺的時候被獸皮硌得。雖然已經(jīng)先鋪上浴巾了,但睡得久了在重力的作用下還是會弄到一點,并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情況。可是坦圖卻好像如臨大敵一樣。“對不起……阿策?!碧箞D腦袋又垂下來了,語氣里很心疼,“我又沒有照顧好你?!?/br>蘇策不知道說什么,他真覺得這不是坦圖的問題,猶豫了一下,用手拍拍他的手臂:“……不是你的錯。”……阿策真是溫柔。坦圖覺得自己更喜歡蘇策了。蘇策又說:“好了,我有點餓,你這里有碗筷嗎?我去盛吧?!?/br>坦圖知道蘇策是在用這種方法在安慰他,讓他不要這么低落,而且一點也沒有責(zé)怪他。他總是這樣笨手笨腳的,連追求者應(yīng)該做的討好都總是砸掉,可是阿策卻還是愿意跟他住在一起。越來越喜歡阿策了怎么辦……如果最后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