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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襲絲質宮服,墨發(fā)已經規(guī)規(guī)矩矩的束起,不緊不慢的回身行禮,絲毫對嬴政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懼怕,安靜的答道:“參見殿下,呂丞相叫小人送醒酒的湯藥給姬大人,姬大人醉的不輕,小人已經……”“住口!”向前一步,少年瞇著眼睛,一身漆黑鎏金勾邊華服,玉冠束發(fā),氣勢全開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跪拜在地的男人,優(yōu)雅又殘忍的彎起唇角,低低的開口,一字一句都散發(fā)著無限的殺意:“來人啊,將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草民給我拖出去剁碎了,喂狗!”chapter25“來人啊,將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草民給我拖出去,剁碎了,喂狗!”嬴政大怒,語氣已經是少有的殺氣四溢。自從進了這偌大的咸陽宮,在冊封大典之后——嬴政便明白自己身處的地位、位置都需要他無限的耐力,殺機,更是不可隨意露出。然而今天,少年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怒火中燒的情緒,纖瘦的手掌緊緊的攥成拳頭,冷冷的瞪著眼前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的嫪毐。“一群草包,沒聽到我的吩咐嗎?!”面對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宮人,嬴政的怒氣更加翻倍,語氣陰狠:“把他——給我拖出去剁碎了!否則,你們全部和他一個下場!”“殿下息怒!——”燈火籠罩的正陽殿中,侍候的宮人們跪了滿地,卻沒有一個人聽從嬴政的命令,更無一人敢動殿中央的嫪毐。自從今日大政殿晚宴過后,這咸陽宮內還有誰讓不知曉……嫪毐此人,為國相呂不韋門下貴客,動他,等于同呂不韋作對。更何況,即使呂不韋不能把嬴政怎么樣,那么他們這些低下的宮人們,絕對會被淪為替罪羊出氣筒!所以,即使忍耐懼怕著嬴政的怒火,也沒有人敢起身按照少年的命令動手。……“嫪毐依照丞相命令辦事,何罪之有?殿下恐怕誤會小人了,這些宮人……殿下何必為難他們呢?”眼前的男人面容姣好,英氣逼人,全身上下散發(fā)著濃厚的陽剛之氣——即使是面對未來的秦國王上嬴政,嫪毐依舊不卑不亢、表情平淡的開口,躬身施禮,無所畏懼的對上少年陰狠的表情:“請殿下息怒?!?/br>此句不咸不淡的話語更加激觸著嬴政的底線,少年一身厚重精致華服,孤身而立,站在偌大的正陽殿中,被燈火溫暖的臉龐染著nongnong的不甘心。這里是他的寢宮,是他作為秦國太子獨享的宮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竟無一人為他所想……“……你們這些人,當真是看殿下年幼好欺?越主抗旨,罪已至死?!?/br>清明的聲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僵局,青年只身著一件白色里衣,纖瘦的肩膀上披著米白色的絲綢外套,神情冷漠,薄唇微抿,就連那雙溫和的栗色眼眸之中都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的笑意。姬昊從內殿慢慢的走出來,身形高挑,衣衫還有些凌亂,墨發(fā)已經離了玉冠,傾斜而下,臉頰微粉,顯然還并沒有完全醒酒。“姬、姬太傅!……”青年頷首,舉止隨意,并不理會宮人們的施禮,只身抬起頭對上少年掠過來的眸子,臉色微變,指尖一僵,隨后的便是胸腔內撕心裂肺的疼——他看到了什么?嬴政的眼眶通紅,唇瓣微張,望向他的樣子仿佛遇難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線生機,如同瀕死之人般不甘心,拳頭緊攥,甚至有什么晶瑩的液體出現(xiàn)在那雙好看的黑眸旁邊……這般脆弱的模樣,就是在趙國的時候姬昊都不曾看到的。孤身而立,少年身著華服,玉冠束發(fā),神情悲楚,被壓抑下了歇斯底里的憤怒與不甘,唇角蒼白,正是現(xiàn)在少年始皇的表情。姬昊一瞬間慌了,他沒想到會看到他寶貝的孩子、他愛護的學生露出這樣無助的樣子。在這華美的皇宮之中,若他不在,究竟還會有多少人這般肆意的欺辱這名本該高高在上的少年?那位歷史上流芳千古的帝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鐵血暴戾的手腕,又有誰想過那些黑暗布滿荊棘的成長之路……嬴政走的多么的苦。……“政兒。來先生這里?!?/br>姬昊努力的壓下自己胸口的憷動,輕輕的伸出手,唇邊彎起一抹柔和的弧度,邁步向前,緊緊的牽住了少年冰涼僵硬的手掌,以自己手掌的溫度緩解著對方的壓抑。“你們可還記得方才太子殿下的吩咐?”姬昊一手牽著嬴政,一手抽出方才在內室墻上掛著為裝飾的青銅劍:“我數(shù)三下,若這之后還有人跪在這里……”“姬昊無所畏懼,寧為天下人傳為禍國小人佞臣,也要用你們的血來讓太子殿下息怒!”“三!”“二!”青年絲毫不顧及殿內宮人與嫪毐僵硬不可置信的表情,語氣冷硬清明,絲毫不容的一丁點的違逆。昏臣,佞臣,小人,jian人——后人賦予他怎樣的稱呼他都不在乎,甚至下一刻被王上賜罪貶為庶民也無所謂,眼下姬昊的腦袋里滿滿的裝著的都是少年始皇帝無助悲楚、向他求救的模樣,胸口生硬的疼痛著。……“奴婢、奴婢們遵命!”滿屋子的宮人咬牙答道,施禮之后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身,在看到姬昊冷漠強硬的態(tài)度之后,只好硬著頭皮對上旁邊震驚的嫪毐,一股腦的上前壓下男人的雙手,狠狠的束縛上:“此人任憑殿下處置!”“……”嬴政不語,怔怔的望著正陽殿內惟命是從的宮人,血液仿佛在向頭腦沖涌,一瞬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能力,唯一能感覺得到的卻是掌心中傳來的灼熱的溫度……少年無助的張了張唇瓣,嘶啞灼燒的喉嚨用不上任何力氣,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黑瞳死死的盯著身旁的白衣青年,生怕一個不小心將他丟了,無聲的喚著。先生……“先生在呢,先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政兒。”姬昊低頭,輕聲在嬴政的耳畔呢喃。溫柔又低沉的聲音只有嬴政一人聽的清楚,少年纖瘦的身體忍不住輕輕的顫抖著,又被姬昊緊緊的握住了手掌。“先生會護著你的,政兒,別怕,別怕……”半蹲下身安撫了懷中手掌發(fā)抖少年之后,姬昊直起腰,藏在寬大衣袍之中的手掌捏了捏嬴政僵硬的手指,面色清冷的望著被幾名宮人押著的男人,冷聲道:“嫪毐,你可知罪?”“小人奉呂國相之令來為大人送醒酒的湯藥,何罪之有?小人不知!”即使是處于被動,嫪毐依舊面色平淡,英氣逼人的面容之上染了些不敢,強抬起頭瞇著眸子望著身旁一身白衣而立的姬昊。風華絕代,一身坦蕩清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