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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拜會的日子。 而今日,恰是徐修拜訪敬帝與王皇后的日子。 烏衣巷里,幾輛馬車正在往外頭駕去。打前頭的一輛馬車,端的十分低調(diào),只在外頭掛了個徐的木牌子,正坐著徐修與趙妧。隨后的兩輛,一輛是放著歸寧的禮物,一輛是坐著趙妧身邊伺候的女侍…… 一路上馬車“噠噠”的往宋宮去。 徐修握著書靠在車廂,一只腿屈著,一只腿半伸著。趙妧因著昨夜沒睡好,這會正枕在徐修的腿上,一面是拿著袖子掩著半張面,打著呵欠,一雙眼半睜不睜的瞧著徐修。 徐修一只手握著書,一只手是揉著趙妧的眉心,撞見趙妧看來的目光,低頭問她,聲很平,“不睡了?” 趙妧把袖子拿下,握了他的手,一雙杏眼因為不停打哈欠溢滿了淚,“嗯……顛顛簸簸的,睡不著?!?/br> 她說完這話,尋了個更舒服的睡姿,仍握著他的手,卻是沒有半分要起來的意思。 馬車從宣德門往宋宮去,一路也沒人攔,只等到內(nèi)宮外的時候,馬車才慢慢停了下來。 王皇后身邊的隨侍早在此處等候了,等著徐修打了簾子,扶趙妧下來的時候。忙過來打了禮說了吉祥話,才又引二人上了早早備下的輦。 打內(nèi)宮外往阿房宮的一路,是經(jīng)了不少彎,若是遇見有趣的,趙妧便與徐修說起來,“這些石頭是從蘇州送來的,擺了一園子,說是模樣像獅子,便叫一聲獅子林?!?/br> 又說起另一處,“這里的花是從各地遷來的,那頭還建了一間屋子,專培稀有的……等回去了,我們帶些回去,也擺在院子里?!?/br> 趙妧這聲不響,周邊隨侍的幾人卻是聽得清楚。 每每趙妧說話,徐修或是嗯一聲,或是說句好…… 打阿房宮過來的幾人,瞧得這幅模樣,又瞧著晉陽公主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們是從小看著趙妧長大的,如今瞧著,雖說這位駙馬爺瞧著冷淡些,但看晉陽公主的模樣,倒是滿意的。 等到阿房宮的時候,是過了一會時辰,那宮外也站著幾個宮侍。瞧見了眼,便有人先往里頭通報,旁的是下來迎人,一一打過禮。 一位二十多歲的宮侍,是皇后身邊的大丫頭,與趙妧說道,“娘娘等了好些功夫,還說您若再不來,是要去徐府找您了?!?/br> 趙妧一聽,心下也是有幾分難說的滋味。想起往些年的光景,想起先前大婚的模樣,想著她的母后與父皇……心思急切,忙邁了步子去。 待邁了幾步,趙妧才發(fā)現(xiàn)徐修還落了幾步。便又折了回,伸了手握住徐修的手,一道往阿房宮去。 幾個丫頭再后頭看到,各自望了眼,才又跟著一道去了。 由宮侍打了簾子,兩人走進屋里,便見著最前頭,坐著王皇后與敬帝。 趙妧一見著兩人,眼眶就紅了半圈,被徐修輕輕握了一握,才忍了。兩人對上行了大禮,是敬帝先出了聲,讓兩人起來。 等兩人起身,王皇后賜了座,敬帝便又問了徐修幾句話。他瞧著晉陽面若桃花,眉目都是含著笑的,心下總歸是對這位新科狀元滿意了幾分。 敬帝原就是個溫潤的,如今對徐修沒了介心,自也不會為難他,問了幾句話,便讓他回座了。 到后頭,是又把眼轉(zhuǎn)向了趙妧。 敬帝待趙妧的歡喜與寵愛,除去宋宮只有她這一位公主,也約莫有幾分,是因為父親多寬待女兒的成分。 如今,敬帝眼瞧著趙妧梳著婦人頭,心下也是感慨萬分。 他們這廂說了幾句家話,因著徐修還要拜會宗室,是在外朝,便由敬帝領(lǐng)人去。 趙妧握著徐修的袖子,雖說在府里已有嬤嬤與徐修把宗室說了個大概,可是…… 她心里著實是怕徐修被人欺負(fù)了去。 前些年,她那個太子妃嫂嫂也歷過一回…… 可那會面的是宗婦與后妃,女人含蓄,自然不會多加為難??傻饶且粯断聛?,趙妧瞧著她那位嫂嫂,著實是累的不行。 宗婦尚且如此,更遑論外頭那一群男人了。 敬帝邁了步子走來,瞧著趙妧這般,也是好笑。便輕輕拍了拍趙妧的頭,先邁了步子。 徐修也握了握趙妧的手,輕聲說了句“無事”,才又與王皇后行一禮,跟著敬帝出去了。 等那頭簾子落了,趙妧才邁了步子往王皇后那頭走去。 趙妧的手被王皇后握著,眼卻望向那被落下的簾子,聽的王皇后說一句,“妧妧不用擔(dān)心,你哥哥也在。” 趙妧臉一紅,埋了頭,嘟囔一句,“我只是有一點點擔(dān)心……” 王皇后便笑,拍了拍趙妧的手,問道,“他待你好嗎?” 趙妧輕輕嗯了一聲,抬了頭看她,面上也掛著笑,聲也很柔,“他待我很好,母后,你不用擔(dān)心?!?/br> 王皇后看著這樣的趙妧,指腹輕輕撫向她的眉眼,終歸是化為一句,“那就好?!?/br> 桂宮。 前頭徐修已與眾人一一拜會,如今是由趙恒領(lǐng)著與眾位宗室敬酒。 打前頭是瑞王,敬帝的同胞兄弟。往后是禮王…… 再往后是三皇子,四皇子等…… 他們?nèi)缃褚验L為成人,早年被敬帝派去封地,如今是因著趙妧大婚,剛回來不久。 這廂徐修,各自敬了一杯酒。便聽得趙四說道,“晉陽成親的急,我們幾個兄弟可還沒摸清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聽說,你是今次的新科狀元?這樣,我不與你比文章。你過來,我們拼酒,你若贏了,咱們幾個兄弟,便也算是認(rèn)了你這個妹夫?!?/br> 他這話一出,趙恒便先笑了,“你平日最愛飲酒,如今拿這個去比,你倒說的出口?” 那趙四偏是個厚臉皮的,如今聽得這一句,也不臊。只說了句“哥哥莫管”,便又問徐修,“你可敢?” 徐修便拱手一禮,也回一句,“有何不敢。” 他這話一出,旁人皆看來。見這位駙馬爺,面上從容,站的挺直,風(fēng)姿卓越,端的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那趙四一聽,難得也說了句好。 他這廂讓人端酒來,長案各擺二十碗。誰若飲完仍能站著,便算贏。 趙四與徐修各自拱手,開始飲起來,趙四飲得快,他平素最愛大碗喝酒,如今一碗碗下去,面色如常。他一邊喝,一邊看徐修那邊,那廂徐修剛喝完第四碗,正往第五碗過去…… 趙四端起第七碗,他看徐修雖然喝的慢,面上卻沒半分顯。心中免不得贊嘆一番,這位新科狀元,倒也不是百無一用…… 等趙四飲盡最后一碗,徐修還剩兩碗。可誰也沒說話,他們看著這位新科狀元,這位駙馬爺還在飲酒…… 等徐修飲盡,趙四哈哈大笑,又倒兩碗酒,一碗給徐修,碗壁一碰,“好久沒有這樣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