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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我聽說,此次監(jiān)試的,東宮那位主子也來了?!?/br> “東宮的那位——”徐修握著茶的手一頓,往常都沒有太子監(jiān)考的先例,如今……便問宋玉,“這事屬實嗎?” 宋玉點了點頭,再斟一杯茶,“我有一位族叔在朝中任職,這事,差不了的?!?/br> 徐修把茶杯放在桌上,垂了眉眼,手指微蜷敲著案面,這是他慣來想事的模樣。 原本今次會試定的是由禮部侍郎馮遠擔任主考,再兼有的翰林院的李大人、趙大人等人一道監(jiān)考。 太子監(jiān)考,倒是讓今次的科考的勢態(tài)愈發(fā)嚴峻起來了。 科考除去自身的真材實料,總歸也要有幾分是要看人下碟的本事,這是學子們摸出來的道理。 早年有位學子才識是當真不錯,偏因著與那批卷的主官觀念不同,便只得了個探花。 如此之事,近些年也不少。 如今是每到科考,擔任監(jiān)考的先生們的習性和基本信息幾乎都被那些學子們摸了個透,更有甚者,拖了關系就是為知道的更細些。如此學子們辨起題來,總歸也能曉得該避開點什么,或是該添些什么。 而今卻出了這樣一樁事,還是那一位—— 當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好在那一位的習性卻是沒人知道,便算是知道了又哪里敢說了。倒也算的公平了…… 徐修想透了,才抬了頭,站起身來,躬身一禮,真心實意的道了謝,“這事,是徐某要謝過宋兄了?!?/br> 宋玉忙說不用,也站起身來,回了一禮,說道,“徐兄客氣了,以徐兄的才學定是能高中的,宋某也只是想著知己,才能不殆?!?/br> 兩人這廂便就著這事說了起來,徐修便又說了句,“若說起來,太子監(jiān)考,卻也算一件好事?!?/br> 徐修這話,宋玉自是明白,若是正好入了那位的眼,只是哪里又是這般輕易了。這事便算止了話頭,兩人便又說了幾句旁的,才結了賬,起身走了。 徐宋二人如今都住在永樂巷,只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便先一道往外走去。 他們這廂剛出了巷子,便瞧著那頭陣勢很大。遠遠瞧去,前頭是兩列騎馬的侍衛(wèi),中間是一輛金貴的馬車,后頭還跟著兩列佩劍的侍衛(wèi),周邊民眾都是伏跪著,連頭也不敢抬。 徐修與宋玉都是初次見到這樣的陣勢,便也跟著跪在了一側,聽得旁邊有人輕聲說道,“聽說,那馬車里坐著的可是一位公主?!?/br> 自也有人輕聲回了,“可不是,還是那位晉陽公主,金貴的很?!?/br> 幾人這廂唏噓著,徐修心中卻起了惑,晉陽,晉陽? 他抬了頭去看,卻只看到了那整齊有序的侍衛(wèi)一步一步走的很穩(wěn),以及那漸行漸遠的馬車。 徐修搖了搖頭,心中又是一笑,自己當真是讀的累了,才胡思亂想起來。 那頭已經(jīng)瞧不見身影了,民眾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徐修與宋玉便繼續(xù)往前走,等到了永樂巷兩人才各自又一禮。 宋玉便道,“望徐兄加油?!?/br> 徐修應一聲,也回一句,“與宋兄共勉了?!?/br> 兩人躬身又一禮,才散了。 那管家見他回來了,自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徐相公”,這管家是早年就跟著秦渭的,心里約莫也有幾分清楚,如今看徐修卻是一個品行端正的,便愈發(fā)恭敬了。 徐修便點了點頭,仍是往書房那頭走去,他的步子很穩(wěn),心中也很平,不管監(jiān)考怎么變,他只要扎實了功底去考,哪里會差了去。 他這廂想著,便聽得那頭傳了聲來,是幾個下人聚在一道說著話,“你們說那徐相公莫不是當真要做了我們的姑爺?” 君子不聽隔墻言,徐修原是要繞了路走,可聽得這話卻是止了步子。他負手站著,又聽得那頭說道,“我瞧那徐相公不錯,小姐若是嫁給他,卻是不差的。” 便又有人說道,“我卻是看他木訥的很,小姐做了那么多日的糕點,他卻問也不問,還當是廚娘做的呢?!?/br> 那頭說的起勁,徐修聽得后話,眉心才微微攏了起來。怪不得幾次見著那下人欲言又止,原是這么一樁事。 他搖了搖頭,轉身是要走,便瞧見秦清也站在那頭,仍是那副清清淺淺的模樣,徐修一怔,才躬身一禮,道了聲,“秦小姐?!?/br> 秦清那廂也回了禮,喊了聲“徐公子”,那頭的下人聽著聲忙止了聲,秦清的大丫頭去訓了話。秦清便又說道,“下人亂語,請徐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徐修見她眉眼溫柔,聲也帶著笑,身量風流,是時下文人最愛的模樣。他如今已二十余,對男女之事卻看的極淡。 尋常這個年紀的或是娶妻生子,或是已定了親。可他,仍是孑然一身…… 徐家早年家里也算殷實,徐母也給他相過幾樁,后來他的父親沒了,他與他的母親被趕了出去,便再沒人說這事了。而如今,他站在秦清的面前,第一次那么細看一位姑娘的眉眼。也是第一次覺著,成家娶妻這一樁事,也不是很糟糕。 徐修那廂還想著事,秦清便彎了腰身,又拘了一禮,是要告辭了。 “秦小姐……” 這話是徐修說的,秦清聽著便抬了頭看去。 徐修卻是搖了搖頭,又道一句,“多謝秦小姐了。” 如此,徐修說完便也一禮,轉身走了。 秦清一笑,卻是什么也沒說,只是臨了卻也吩咐了人,一概若與徐修相關的,切莫亂語也不可胡說,更不可吵了人去。 那頭幾人各自是應了,秦清才走。 那大丫頭便輕聲說道,“奴才覺著,那位徐公子卻是個不錯的?!彼@話一說,是先看了秦清的臉色,才又說道,“您莫怪奴才多嘴,像徐公子這樣的品行,若是往后及第,也不知要被多少人看上了?!?/br> 秦清笑了笑,仍是走得很慢,她想著那日亭中他念詩,品談她的琴……也想起他沉穩(wěn)的步子,儒雅的性子,以及方才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心中也有幾分喜歡,可是她到底什么也沒說。 就交給時間吧,她這樣想。 日子過得越來越快,天氣愈發(fā)暖和了,學子們也愈發(fā)叫苦不迭。他們已不再學習了,三年的時間,他們該準備的,該做的,都做了。 如今便是等了,等著四月,等著科考的那日,等著放榜的那日,然后或是金榜題名,或是再等下一個三年。 這個三月終于是過去了,而汴京也迎來了四月,這個—— 注定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四月。 春試 四月初三,日。 今次會試是定在禮部貢院,先考策,次考論,再考詩賦,共考三場。 寂靜了幾月余的汴京城,終于又熱鬧了起來。 如今天還大早,徐修靠在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