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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匕首收好,纖長如鴉翅一般的睫毛閃動著,流光四溢。她咬著下唇,在陸明琛靠近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堅定了起來。“你在藏什么?”然而陸明琛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看著她閃爍的眼神,如同壯士扼腕一般的堅決,他已是明白了幾分。他伸出手,隔著衣服,如疾風迅雷一般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而后輕輕一折,“匡當”一聲,那把衣袖中的匕首就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我……”新娘張著唇,想要解釋,但面對著對方好似能夠洞悉了一切的眼神,闔上了眼睛,“既然已經被你發(fā)現了,我無話可說,任由你處置。”“如果你是因為不想嫁給我的話,大可不必如此。”陸明琛語氣淡淡的說道,“這個房間留給你,自便。”他不是個容易遷怒的人,但當期待落空,又遇上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想要殺死自己,任是誰的心情也不會太好。沒有在意對方一瞬間復雜不已的眼神,陸明琛打開門,邁開長腿逕自走了出去。門外不知何時落起了雪,北風呼嘯,將外面雪花紛紛吹入了廊內,甚至有零零星星飄落至陸明琛身上大紅的新郎衣袍上,很快融化開來,化作了一個深色的點。陸明琛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吉服,眼神微暗,緊緊地的抿著薄唇,原本清凌凌的神色越發(fā)顯得冷峻沉凝。陸明琛倚在廊下,長腿微曲,抬頭看著從空中大片大片下墜的白點,雙眼不似往常那般幽深沉靜,像是找不到聚焦點,看著有些空茫。“長琴……”陸明琛低聲輕喃,無意識的喊著對方的名字。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來到了這里,只是閉上眼,再睜開時,他發(fā)現自己又再一次成為了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甚至是連樣貌上都極為相似的人。一切與從前相比,似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的改變,只是永安侯府與長樂伯府的婚約稍稍提前了半月,陸明琛來到時,短短三日后便是大喜之日。不曾想自己即將與自己拜堂成親的人不是長琴,陸明琛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上完全陌生的神態(tài)舉止,心狠狠地沉了下去。無人知曉陸明琛此刻的心情,像是兜兜轉轉地尋了一大圈,本以為回到了原點,以為能夠再續(xù)前緣的時候,但相同的聲音,相同的樣貌,卻再不是原來的那個靈魂了。陸明琛心里升起了一種揮之不去的空落,甚至可以稱得上茫然無措,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太子長琴原本以為自己要在這門外癡等到天明,撕心裂肺地聽著里面的動靜,可沒有想到,那扇緊閉的門忽然開了,走出了失魂落魄的陸明琛。來不及多想什么,那種喜悅已經蔓延上了心頭。強壓住心中的歡欣,太子長琴看著他魂不守舍的倚在廊下,輕聲的低語。當聽清那人口中的音節(jié)是自己的名字,太子長琴神色愕然,旋即內心涌上的狂喜幾乎將他淹沒。“陸明琛?!彼滩蛔〗谐鰧Ψ降拿?,那種狂喜還沒來得及擴散,就被面前的事實打個了粉碎——對方看不見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本來生動而鮮活的眉目在瞬間沉寂了下來,黑闐闐的眼眸透出一股無計可施的灰暗。“陸明琛,陸明琛……”他喃喃著,重復著對方的名字,伸出手沿著對方臉上分明的線條輕撫著,苦澀道:“我明明就在你面前,為什么你看不見我?!?/br>陸明琛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微低下頭,臉恰好擦過了太子長琴的掌心,原本空茫的視線好似找到了聚焦點,直視著前方,眼中閃過一縷疑惑的神色。注意到這一幕,太子長琴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湊近陸明琛,又重復了他的名字,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對方真的有所反應。正當太子長琴打算繼續(xù)進行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道將他牽扯住,拉遠了陸明琛。等太子長琴掙脫那道力量時,已經站在了自己和陸明琛兩人從前所居住的房間里。他看著地方,發(fā)現記憶中的樣子與這個地方已經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窗臺前布置燦爛明媚綻放的鮮花,桌前則擺放繡了一半的刺繡,上面是兩只模樣漂亮的鴛鴦,互相依偎著,看著恩愛萬分,另一邊的雕花木架上則掛著幾件衣裳,那明艷的顏色,一看就知是屬于年紀輕輕的姑娘。但這間臥房卻沒有另一個人半點留過的痕跡,太子長琴原本緊蹙的眉頭松了松,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他下意識的避開,只見姜清婉推門走了進來,身后跟著肅眉冷目的陸明琛。“夫君?!甭牭浇逋竦姆Q聲音,太子長琴的呼吸滯了滯,他不由看向了陸明琛,發(fā)現他聽到姜清婉所喊出的稱呼時,眉頭緊擰了起來。“姜姑娘,你我并非真正的夫妻,在人后,不必如此稱呼。”陸明琛保持著兩人間的距離,客氣而疏離的說道。姜清婉似乎是被噎了一下,隨即幽幽地看向他,“可我們已經成親了不是嗎?夫妻之實很重要嗎?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姜姑娘?!标懨麒〈驍嗔私逋?,眉間擰成了一個疙瘩,“當初你不愿嫁給我的原因是因為你有了意中人,而我也已經心有所屬。早在一開始我們已經說清,如果可以,我們可以立即合離,可你不愿意?!?/br>姜清婉沉默了下來,她抬眼看著面前清雋俊朗的男人,很想說自己根本不在意那個男人,她現在的心中只有對方,可看見陸明琛臉上冷漠的神色,她瞬間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說出這段話,那么以后根本就不會再有靠近他的機會。“那幾個西域舞姬是圣上所賜下。”陸明琛揉了揉眉心,頭有些痛,這幾他與姜清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會和對方多說什么,“她們情況不同,你怎可讓人對她們動手?!蹦鞘腔实酆鋈毁n到侯府來的,陸明琛正打算將她們送離,沒想到出了這茬子事。他漸漸發(fā)現了姜清婉的過界,因此今天才選擇會和她說清楚。這個地方不便久留,陸明琛很快離開了。太子長琴看了一眼姜清婉失神的模樣,內心無波無瀾,他已看出了姜清婉的心思,卻并不意外,因為陸明琛本就是一個容易讓人動心的人。他很快跟在了陸明琛的身后,此時卻再也不敢喊他的名字,如果和上次一樣,他出聲的后果是被推離陸明琛的身邊,那他情愿什么也不做,就這么靜靜地注視著對方,哪怕多出片刻也是好的。并不知道自己所思所念之人近在眼前,陸明琛正收拾著自己去往江南的行李。也許是某些事情發(fā)生了偏差,在這個世界里,陸明琛與五皇子只是普通的表兄弟關系,未曾有多親近。兩年多前,陸明琛參加了科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