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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有常小青。即便是異常罕見的情況下他或許需要獨(dú)行一段時間,但那個時候他身邊可沒有帶著一個大活人,不需要cao心這個活人的衣食住行,更不需要……“沙沙……”輕微地像是一根羽毛落在地上,又或者是露水凝到了纖細(xì)的蛛網(wǎng)上。林茂倏然回頭,只見房間里的窗子竟然無聲無息到開了一條縫。系在林茂腦后的布巾在白老頭走了以后便被他取下來放在桌上,這時候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作者有話要說: 陰森蹲墻角的伽若大花花。第153章林茂的目光在空蕩蕩的窗沿上停了片刻,神色依舊是平靜的,目光卻暗了下去。“還回來?!?/br>片刻后,林茂冷冷開口道。窗外很是安靜,大概也就是太安靜了,隔著墻林茂甚至能隱隱聽到白老頭的那條狗低聲嗚咽的聲音。明明是大白天的,可是那老人與狗卻都還躲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踏出房門半步——若說林茂不曾察覺其中端倪自然是假的,只是事到如今,他便是心有不忍,也不得不裝傻充愣,強(qiáng)行將這件事情糊弄過去。因?yàn)檫@處偏僻的小院,確實(shí)是他如今唯一能夠落腳的地方了。在林茂身后的簡陋矮床上,常小青一動不動,雕塑般靜靜地躺著,林茂聽著徒兒平靜而有規(guī)律的呼吸,等了一會兒之后,又開口了:“你敢動他試試?”這一次他的語氣卻比之前更冷了許多。唰……一聲輕微到即便仔細(xì)聆聽也很容易忽略過去的細(xì)響,從常小青的床上傳來。林茂回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根泛著枯黃色的藤蔓不情不愿地從常小青床角被褥上一處不起眼的褶皺上抽出去的場景。似是察覺到了林茂的目光,那藤蔓在原處僵硬了片刻,聽得“唰唰”幾聲,隨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順著土墻的縫隙滑走了。林茂連忙上前掀開了常小青的被子,看了看他的腳踝,繃在骨頭上的皮膚上有一點(diǎn)淺淡的紅印,在林茂觀察的這短短瞬間便已經(jīng)消退了。很顯然,林茂開口得及時,那藤蔓還沒來得及對常小青下手。不過即便是這樣,林茂臉上卻也沒有什么喜色。他那張臉即便是在這般簡陋的土房里,依舊美貌如天人,可這時候看他臉上表情,卻只覺得眼角眉梢間滿是疲憊與消極,仿佛下一秒他整個人便要墜入云霧之中消散而逝一般。“布巾給我留下!”明明房間里除了林茂與常小青之外便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可看他的言談舉止,卻像是房里尚有另外一人在同他作對搗亂一般。事實(shí)上……這房中也確實(shí)不只有這師徒兩人。林茂話音落下后,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一張俊秀的面龐上布滿寒霜,眼看著便真真要生氣的時候,那房梁上才有些微響動,簌簌落了些灰下來。同之前那些藤蔓一樣,泛著枯黃色,好似營養(yǎng)不良一般的長藤慢吞吞地從房梁上吊下來,卷曲的藤須卷著一方布巾,小心翼翼地給林茂放回了原處。林茂眼風(fēng)一掃,那藤蔓在半空中稍稍擺動了片刻,然后才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回梁上。“你老是這樣,又有什么意思呢……”林茂神情古怪,半晌才慢慢開口道。過了片刻,那梁上傳來了一聲溫潤聲音回答道:“我天生便是要跟著你才行的?!?/br>林茂不用抬頭,都可以感覺到梁上那個人正在看著他。那人的目光向來專注,看他的時候就像是兩把小錐子一般,仿佛能刺破人的皮膚。白老頭應(yīng)該慶幸的一點(diǎn)是他縱然察覺到了這些日子以來小院中的總總不對勁,卻從未想過在進(jìn)林茂房門的時候抬頭看看房間的上頭——這么多年來都疏于打掃,布滿了蜘蛛網(wǎng)和灰塵的房梁這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被某種“生物”摩挲的干凈而又發(fā)亮。粗壯如同蟒蛇一般的藤蔓蜿蜒地盤在那根木料之上,層層疊疊的枯敗枝葉中立,突兀地長著一顆青年人的頭顱。依舊是一張毫無血色慘白的臉,也依舊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古怪模樣。每每被對方這樣看著,林茂都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和別扭。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用身體探查并且感受著那個人的存在,毛發(fā),皮膚和血液似乎都在對他的舉動發(fā)出呼應(yīng),而大概也就是因?yàn)檫@樣,有的時候甚至完全不需要用眼去看,那人的一舉一動便自發(fā)地印到了林茂的心間,讓他對對方的行動了如指掌。“你嚇到那位老人家了?!?/br>林茂終于又說了一句,這一次的話尾里,帶著明顯的無奈與妥協(xié)。那環(huán)繞著整間土屋,動物一般自行如同的藤蔓當(dāng)然便是那位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是人還是妖怪的伽若和尚。白老頭先前勸林茂住到城里去的那番話確實(shí)很有道理,可偏偏林茂就是沒辦法那么做,原因也就是這位尾隨他和常小青而來的伽若。白老頭這院子這么偏僻,依舊讓人發(fā)覺了伽若的蹤跡。倘若林茂真的到了那人多口雜的柳城中去住下,恐怕過不得幾日,伽若便要被當(dāng)成個妖怪被人活活打死(又或者是伽若將那全城的人都吸了個干凈)。至于為什么這伽若與自己明明是敵非友,如今卻莫名其妙開始相伴而行……其中緣由,卻連林茂自己都很難說得分明。卻說天仙閣外那一日常小青死而復(fù)生卻又失了人魂,林茂大喜大驚之中險些又吐了血。虛弱至極的時候,那伽若卻自發(fā)地靠了過來,幫著林茂料理了許多心懷不軌的武林人士。也就是因?yàn)橘と?,林茂才得以在其他人發(fā)覺不對感趕到前帶著常小青全身而退。而也就是這樣,林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那伽若確實(shí)有著某種極其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伽若對林茂抱著某種極為親昵與愛護(hù)的情感,按照他之后所說的那番話算起來,林茂與他原本就是雙生一體的……一棵花樹。最初聽得伽若說自己與他竟是一顆會開花的樹時,林茂便是正處于險境中也差點(diǎn)嗤笑出聲。他一生一死算起來已過了兩輩子的人,這么多年來聽得多少次外人稱他為“妖孽”亦或是“天人”,還曾有不懂事的小孩叫他“仙女jiejie”,如今竟有人看著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句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他是一棵會開花的樹。本應(yīng)該生在南疆群山峻嶺深處,鳥獸人鬼皆不可達(dá)的一處禁地中的一棵花樹。其名為……空花。“吾為空花,汝為空華”。已經(jīng)過了好些天,林茂依舊記得自己在聽到“空華”兩個字時,從身體最深處緩緩涌現(xiàn)出來的龐大的冷意與恐懼。林茂自然知道“空華”——雖然曾經(jīng)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