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里不好??？”

    秦子澗沒吭聲，他捧著熱茶杯喝麥茶。

    “還是你到現(xiàn)在都沒放棄縈玉？”她又問，“唉，其實你們倆不合適的，真的，你母親不是永淳郡主么？我記得你外祖父是頤親王啊，頤親王是景安帝的堂叔啊，這么算起來，你和縈玉其實是近親——近親怎么能結婚呢？往后生下的孩子，基因上的缺陷會很多的。”

    每次她說這種話，秦子澗都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把面前的茶杯扣在程菱薇的臉上。

    等到壽司、煎餃和拉面都上來了，程菱薇卻放下了筷子。

    “其實，我還有個問題哦……”

    “嗯，看出來了，你就是個問號簍子?！鼻刈訚镜卣f，“問吧，今天我全都解答?！?/br>
    “你的臉……是不是在起變化？”程菱薇小心翼翼看他，“總覺得，和上次看起來不太一樣，是我的錯覺？”

    秦子澗搖搖頭：“不是錯覺。它是在變?！?/br>
    “??？你在整容么？”

    “練功練的。”他淡淡地說，“這種功夫，會損害原有的臉部結構。”

    “可是我覺得你好像越來越漂亮了啊”

    “再這么漂亮下去，會怎么樣呢？”秦子澗諷刺地說。

    程菱薇答不上來了，半晌，她才說：“這么說，你原來的容貌不是這樣的？”

    “所以，我是個臉會變形的怪物，我批準你厭棄我。”秦子澗平靜地說，“我求之不得?！?/br>
    “你別這么說……”程菱薇低聲說，“這種事情，我不會在乎?！?/br>
    “我在乎。”秦子澗淡淡道，“我又不喜歡你，干嘛要討你開心？”

    “你到底為什么不喜歡我？”

    “你不過是個替人擋災的傀儡?！鼻刈訚竞吡艘宦?，“滿世界的活人，我為什么偏偏要喜歡一個傀儡？”

    他這么一說，程菱薇呆了呆，頭就慢慢垂下來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十分難過。

    秦子澗心里有些發(fā)煩，他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在水池邊洗手時，秦子澗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對面墻的鏡子上。

    那里面映著一張讓他感到陌生的臉孔。

    他久久凝視那張臉，好久沒認真照鏡子，它又出現(xiàn)變化了，鏡子里的臉變得更白皙，像缺血的吸血鬼，皮膚卻像白玉那么光滑，筆直纖細的鼻骨撐在薄薄皮膚下，比之前更加小巧，他的嘴唇，唇線更分明，菱形的嘴角好像化過了妝，這讓秦子澗忽然產生一陣恐懼，他的嘴唇原本是改變最不明顯的地方，如今連唇形也和以前不同了，這就昭示著臉部所有肌rou的移動和更改。

    再這么改變下去，最終他會變成什么樣呢？西施？

    ……或者更可能，真的會成為一個怪物。

    他回到餐桌前，倆人繼續(xù)默不作聲吃東西，程菱薇吃完拉面，又把煎餃拿到自己面前，秦子澗只吃了一個加州卷，他的胃口從來就不好。

    倆人以四比一的比例，吃完了桌上的東西。

    “你的食量可真大?！鼻刈訚救滩蛔@道，“男人都沒你能吃。”

    “我生氣的時候，食欲就會特別旺盛?！背塘廪庇魫灥卣f。

    秦子澗端詳她：“夠了沒？不夠再點，我不介意?！?/br>
    “我介意?！背塘廪焙藓薜溃霸俪跃鸵??！?/br>
    第兩百二十七章

    收費章節(jié)(12點)

    第兩百二十七章

    “其實你真的不用太沮喪。”買單時，秦子澗說，“反正咱倆往后沒可能再這么頻繁見面了?！?/br>
    “什么意思？”程菱薇一驚

    “程總覺得這邊也不安全了。王爺和程總商量了一下，倆人都同意讓我?guī)慊厝?，暫時先安置在白氏山莊?！鼻刈訚疽贿吢耦^點鈔票，一邊說，“往后再給你找個好人家，保你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br>
    “什么？”程菱薇覺得自己的眼珠都要跌出來了

    “怎么了？”秦子澗抬頭看她，“女人嘛，除了嫁人你還指望什么？尤其是你這種隨時會沒命的女人，趁著還能活蹦亂跳，趕緊成家生孩子吧?！?/br>
    程菱薇有點火，但是因為涉及到元晟，她不得不控制憤怒，謹慎表達自己的意見，“多謝王爺?shù)暮靡狻?/br>
    “嗯，王爺既然受了你叔叔的托付，他覺得他必須妥善安置你才好?！?/br>
    “可我不打算去白氏山莊”

    “你留在這兒也沒人照顧吧？你叔叔又那么忙?！鼻刈訚静荒蜔┑卣f，“放心好了，你的終身大事，王爺會認真考慮的，絕不會讓你所托非人?！?/br>
    “我嫁誰，那是我的事?！背塘廪崩淅涞溃斑@件事，我自己來處理?！?/br>
    秦子澗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既然你這么固執(zhí)，老實說，女權主義對你這種人有害無益，還不如包辦婚姻可靠呢……”

    “還有，我不去白氏山莊”程菱薇說，“我就留在這兒?！?/br>
    “我馬上也要回去了，你留在這兒誰來管你？”秦子澗皺起眉頭，“白氏山莊那邊有人伺候，吃穿用度一切不愁，怎么不好？”

    程菱薇趕緊問：“你要回去？回哪兒去呀？”

    “回楚州。王爺?shù)能婈犜谀莾骸！鼻刈訚竞啙嵉卣f，“我沒可能一直呆在這兒伺候大小姐您?！?/br>
    “那我也去”程菱薇馬上說，“我和你一起去楚州”

    “你去楚州干什么呀？那是打仗謀反的地方，你去不安全。”

    “我自己會當心的”

    “我們要你沒用?！鼻刈訚疽豢诜駴Q，“你只會變成我們的累贅。”

    “……”

    程菱薇看起來難過死了，她知道秦子澗既然這么說，那是真的不打算帶她去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脅迫他。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呢，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泫然欲泣。

    “別對我?；ㄕ小！鼻刈訚緭u了搖手指，“要論這些小伎倆，我比你的段數(shù)高?！?/br>
    “我沒有?；ㄕ邪。课艺f的是實話?！?/br>
    “現(xiàn)在從各方面來看，程大小姐你都活得好好的?！?/br>
    “可是我隨時都會喪命的，秦子澗，等我死了，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后悔了?！鼻刈訚臼掌鸱諉T送來的零鈔，將它們塞進口袋，然后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br>
    程菱薇不站起來，她的表情有點呆滯。

    “干什么？”秦子澗不耐煩地看著她，“賴在餐廳不動是沒有用的?！?/br>
    “我……我看不見了。”

    秦子澗一愣：“什么？”

    程菱薇抬起瑟瑟發(fā)抖的臉：“我……我失明了，秦子澗，我看、看不見了”

    秦子澗不怒反笑：“程小姐，你入戲也太快了一點吧？說了的，這些伎倆對我可沒有用?！?/br>
    “我沒有啊”程菱薇嘶聲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