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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急救室門口走廊上,厲婷婷已經(jīng)來了,正在安慰母親。姜嘯之看她神情慌亂,眼圈發(fā)紅,卻沒再哭。 “是怎么回事?”她見姜嘯之回來,啞聲問。 “當(dāng)時臣在廚房,聽見里屋有動靜,過去一看。梯子倒了,老太爺躺在地上。”姜嘯之說,“臣擔(dān)心打120太耽誤功夫。所以就干脆自己開車把他送過來了。” 厲婷婷低頭拭了拭眼角的淚痕,她點點頭:“多謝你了。” 三個人又在醫(yī)院耽擱了一個鐘頭,最后厲婷婷叫姜嘯之先回去。別在這兒守著了。 “這兒有我在就行了,有什么事我再打電話給你?!?/br> 姜嘯之驅(qū)車回到住處。丁威蕭錚他們正好也都回來了,他就把厲鼎彥摔傷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是多高的閣樓?”蕭錚問。 “差不多有六七尺?!苯獓[之說,“也不知道是怎么摔下來的,但愿大腦沒有受損。” 裴峻咂咂嘴:“老頭子也是將近古稀了吧,這下可夠受的?!?/br> “嗯,最近皇后恐怕得焦頭爛額了?!苯獓[之說,“你們幾個要是得了閑,也去幫把手?!?/br> 裴峻他們紛紛點頭稱是,厲婷婷給他們做了兩三個月的飯,這點忙他們都應(yīng)該幫。 夜里十點,厲婷婷打了個電話給姜嘯之,說厲鼎彥清醒過來了。 “大夫說問題不算嚴(yán)重,大腦沒受傷,輕微有點震蕩,就是肩膀骨折了?!?/br> 姜嘯之松了口氣:“那可真是萬幸?!?/br> “所以這兩天我就不過來了,我得陪著我媽?!眳栨面谜f著,停了一下。又道,“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皇后不必客氣?!?/br> “今天你墊的醫(yī)藥費,過兩天我還給你。” 姜嘯之無聲嘆了口氣:“那個不用急。等皇后忙完了再說吧?!?/br> “行,不耽誤你了,那我先掛了……” “皇后?!?/br> 厲婷婷一怔:“嗯?” 姜嘯之拿著手機,想了半天,才道:“皇后這份工作,好不容易才找到。而且上班不到三個月,還是個新人。目前就頻繁請假的話,好像不太好?!?/br> 厲婷婷喟嘆:“這我知道,我也不想啊??墒强偛荒馨盐野秩俞t(yī)院里,我照樣去上班吧?我媽年齡那么大,跑一趟醫(yī)院也不容易?!?/br> “臣的意思是,如果皇后忙不過來,臣還有裴峻他們都可以幫忙?!?/br> 姜嘯之說了這話之后,手機那頭,有一會兒沒聲音。 “皇后?” “怎么好意思讓你們跑呢?”厲婷婷苦澀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裴峻他們的時間安排都很靈活,而且干點兒瑣事也累不著他們?!苯獓[之說,“臣這邊畢竟人手多一些,皇后不必客氣了?!?/br> 然后,他聽見厲婷婷低啞的聲音:“好吧?!?/br> 接下來,姜嘯之他們就開始頻繁往返于厲鼎彥家和醫(yī)院之間。醫(yī)院里,厲婷婷給父親請了個看護,基本上不用人一直守在那兒。厲鼎彥清醒過來,吃了兩天醫(yī)院的大鍋菜,覺得很難下口。任萍干脆每天在家給他做新鮮的,然后姜嘯之或者其他人開著車把任萍送去醫(yī)院,兩個小時之后,再把她接回家。后來姜嘯之覺得天氣太冷,老太太膝部關(guān)節(jié)有滑膜炎,腿腳不利索,下樓去一趟菜場很艱難,于是索性每次去之前,電話問任萍需要什么菜,然后他順路從超市帶過去。 為了這,任萍在丈夫跟前說了姜嘯之他們很多好話,她說就連吃的這些菜,都是錦衣衛(wèi)們送來的,人家天天開車送她來醫(yī)院,半個多月風(fēng)雨不斷,所以老頭子不該再罵他們了。 厲鼎彥不出聲,只沉默的吃著飯,雖然老人臉色還是不大好看,但那之后,也沒再罵裴峻他們是“狄虜”了。 因為這次意外,任萍慢慢和這些錦衣衛(wèi)們熟悉起來,她知道他們每個的名字,也大略知道了他們的家世和脾性,這些,都是錦衣衛(wèi)們開車送她去醫(yī)院的途中,慢慢和她絮叨出來的。任萍人很和氣,是個看上去就覺得可親的老太太,又差不多是這些年輕人的母親那個年齡,一般人,很難做到長時間和她保持距離。 所以后來,姜嘯之被任萍塞了一大包奶油花生仁,他才一點都不意外。 “不是給你的,知道你不愛吃甜的。”任萍說,“游麟喜歡,你給他帶去。” 游麟喜歡花生,一瓶花生醬,好看的:終極怪物。他邊看電視邊用小勺挖著吃,一晚上能吃得精光。 任萍給的這包花生仁,是她自己做的。買了新鮮的大粒花生,剝開洗凈,再裹上奶油、面粉、糖。最后放在油鍋里炸。出來以后香氣撲鼻,又甜又好吃。 “上次他來家里。餅干筒里還剩下那么一點兒,他三兩把全都吃光了,后悔的我,早怎么沒想到多做點兒呢?” 姜嘯之苦笑道:“他也老大不小了,還貪這種零嘴,您也不該費工夫再去給他做啊?!?/br> 任萍卻說這沒什么。 “年輕孩子,哪個不愛吃些零嘴?”她笑道?!凹热凰矚g吃,我就給他做?!?/br> 甚至任萍對蕭錚都多有夸贊,上次家里煤氣爐怎么都打不著火,她又找不著維修部的電話,犯愁了一夜,蕭錚來了,給她三兩下就掰弄好了。而且蕭錚又特別會說話,就更討任萍的歡心,于是游麟說這下好了,“婦女之友”升級。成老太太之友了。 這種兩方和睦的狀態(tài),卻有兩個人是不愿意見到的,一個是厲鼎彥,另一個就是厲婷婷。 厲鼎彥在沒人的時候。就總是數(shù)落老伴兒,說她“沒原則”,說,那都是些什么人?。∧鞘浅Ⅹ椚?,而且是來監(jiān)視女兒的,這是敵我矛盾,“不是人民內(nèi)部矛盾”,任萍怎么能這么快就放松警惕呢? 老太太一聽,卻翻起白眼:“你算沒說這是階級矛盾——要不是‘階級敵人’把你送進醫(yī)院,你還躺地上等120呢!老頭子,你還活在文革里么?” 厲鼎彥被老伴噎得半天沒話說,最后,總算憋出一句:“反正,你少和他們來往!” 厲婷婷的態(tài)度沒有厲鼎彥這么激烈,可是她也看不慣母親和錦衣衛(wèi)們走得太近。她說別以為他們都是善人,現(xiàn)在他們都幫著她,那是為了丹珠。等丹珠到了手,宗恪一聲令下,他們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任萍卻不接受女兒的說法,她說現(xiàn)在人家?guī)退麄?,只字未提丹珠的事兒,人家不是覬覦著丹珠才肯伸援手的,厲婷婷不該把人看得太壞。 厲婷婷沉默半晌,才道:“那是您把人都看得太好。這些人都是些什么東西,我不是不清楚,我是懶得和您提?!?/br> 看看說不過女兒,任萍嘆了口氣:“誰叫你不結(jié)婚?要是有個姑爺在,咱還至于要這些錦衣衛(wèi)們幫忙么?” 厲婷婷不耐煩道:“媽你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