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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碎瓶子,液體從桌上滴滴答答淌下來,地板也濕了。 “大半夜的你瘋了?”厲婷婷又叫起來,“說話啊” 姜嘯之沒有立即回答她,他彎下腰,拾起破損的瓶子,將商標那一面遞到厲婷婷眼前:“皇后,這是酒?!?/br> 厲婷婷一怔 經(jīng)姜嘯之一提醒,她這才注意到,剛才自己迷迷糊糊抓著的,不是果汁飲料,卻是一瓶沒喝完的朗姆酒。 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如果剛才,姜嘯之沒有攔住她,那自己就把安眠藥和朗姆酒一起服下去了。 呆了半晌,厲婷婷才啞聲道:“你有話不會好好說么?干什么打碎瓶子?” 姜嘯之默默無語,他干脆轉身進了廚房,拿來掃把,將桌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凈,又用抹布抹干凈了桌子。 收拾完這一切,姜嘯之將工具歸回廚房,他回到臥室,厲婷婷仍然坐在床上,還在發(fā)呆。 姜嘯之看著她,良久,試探地問了一聲:“皇后?” “今天那個鬼鬼祟祟躲在小區(qū)門口,拿著相機的人,是你,對吧?”厲婷婷突然冷冷道。 姜嘯之閉上嘴。 “你偷拍我和晟哥哥爭吵,再把這些資料送去討好你主子,是么?” 姜嘯之沒有怒,他沉默片刻,才道:“陛下希望得知皇后的近況。” “游麟他們看見我去買安眠藥,所以就趕緊告訴了你。”厲婷婷仰起眼,看著他,“你是怕我自殺?我若死了,你不好向你主子交代?” 姜嘯之沒有否定她的話,只說:“陛下希望確保皇后的人身安全?!?/br> 厲婷婷懶懶道:“哦,那你們可要小心了,晟哥哥打算帶我回楚州去。我若失蹤,侯爺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姜嘯之默默看著厲婷婷,半晌,才道:“皇后真要去楚州?” 厲婷婷笑笑,故意嬌聲嬌氣道:“楚州是晟哥哥的封地,那兒可不歸你們狄虜管。去楚州,晟哥哥自有辦法保護我?!?/br> “楚州那些舊齊遺老,全是廢物,只靠啃噬舊日回憶活著,皇后回去,不過是為他們徒增談資。他們既不會真心敬重皇后您,又不可能甘心讓您平靜的生活下去,必定會攪出些是非流言來傷害您。元晟如今不過是一介逃犯,皇后回楚州,自己全無地位,只能依長兄而居,一概生活用度,都得靠他人供給,更談不上尊貴——既如此,又何苦要回楚州呢?” 厲婷婷被他說的心里一動。 “沒想到,你能看得這么透。”她低聲說,“一邊兒是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遺老遺少,一邊兒是你們這些狄虜,這才是,不上吊就投河,沒有一條好路走?!?/br> 這種話,姜嘯之無法回答。 “走吧,我要換衣服了?!眳栨面脜捑氲財[了擺手,“別杵這兒礙事?!?/br> 盡管她這么說了,姜嘯之卻不動。 厲婷婷怔了怔,她醒悟過來,微微嘆了口氣。 “我不會自殺的。剛才那是拿錯了瓶子?!彼卣f,“放心好了,明天你們還會看見活著的我?!?/br> 姜嘯之猶豫片刻,才道:“是。那臣就先告退了?!?/br> 他剛打算往窗戶那邊走,厲婷婷卻喊住了他。 “走門?!彼钢箝T,冷冷道,“你是狄虜,不是猴子。” 姜嘯之苦笑,卻不敢反駁,只得拉開鐵門,走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從厲婷婷住的那一棟居民樓出來,姜嘯之沒有出小區(qū),卻徑自進了對面的一棟樓。他上到五樓左手,拿鑰匙打開門。客廳里有兩個男人,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一見他進來,慌忙都站起身。 “大人” 姜嘯之沖他們一擺手:“沒事?!?/br> 他直接進客廳,一直走到內陽臺,拉開窗簾看了看。 原來對面,正是厲婷婷住的那間屋子。 這是某個材料廠的舊廠舍,每棟房子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如果燈火通明的話,站在這個角度,姜嘯之甚至能看見厲婷婷飯桌上放著的方便面牌子。 他身后,游麟惴惴問:“大人,皇后她沒事吧?” “沒事。”姜嘯之拉上窗簾,轉過身來,“我過去的時候,她正抓了一瓶朗姆酒下安眠藥?!?/br> “???” 姜嘯之笑了笑:“她解釋說她摸錯了瓶子,是想拿水喝的?!?/br> 游麟這才松了口氣。 “我看她白天從醫(yī)院拿了一包藥出來,就擔心會出事?!闭f話的是游麟的兄弟游迅。 姜嘯之搖搖頭:“皇后應該沒那么脆弱。真要想尋死,她早就成功了?!?/br> 他抬頭看看墻上的鐘,快十一點了。 “你們去睡吧,今晚我來守著?!?/br> “是。” 等游氏兄弟進了臥室,姜嘯之獨自在客廳沙發(fā)里坐下來。 電視正在播放相親節(jié)目,二號男嘉賓的燈已經(jīng)滅得只剩了一盞,他的表情緊張難看,卻又想強撐著面子,不肯崩潰。 姜嘯之不由覺得好笑,游迅年齡不大,就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綜藝,尤其是這檔相親節(jié)目,幾乎每周必追。游麟還開玩笑說,哪天他給兄弟報個名,讓游迅也上節(jié)目亮亮相,看看到底有多少女孩愿意跟他。 會有女孩兒愿意跟著游迅么?這一點,姜嘯之拿不準。人家女孩兒說的那些話,他聽得懂么?他懂什么叫“自我的共鳴”、“精神的和諧”么? 而且到時候,人家若問游迅何處就職、薪水幾何,他又該怎么回答呢? 難道讓他說,他在錦衣衛(wèi)就職,為武職四品、千戶統(tǒng)領,月俸三十石……真要說實話,那些燈得撲哧撲哧、統(tǒng)統(tǒng)熄滅了吧? 姜嘯之想到這兒,暗自笑起來。 又看了一會兒屏幕,確定那位可憐的二號嘉賓翻身無望,姜嘯之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站起身來,走到內陽臺窗前。 他挑開窗簾,往對面望了望,厲婷婷的房間沒有開燈,毫無動靜。 這種日常監(jiān)視,當然沒可能24小時不錯眼的盯著,好在這個詭異的世界里,有一種東西叫做“網(wǎng)絡”,無論厲婷婷逃去何方,只要她想活著,就必須利用這個“網(wǎng)絡”,而只要她一用到網(wǎng)絡,就好像昆蟲觸到了蛛絲,必定會被發(fā)覺。 所以姜嘯之覺得,這個所謂的“網(wǎng)絡”,還真是鐵打鋼織的天羅地網(wǎng)呢。 如果當年他也身處這樣的羅網(wǎng)里,恐怕早就死了,更無可能逃出生天。想到這兒,姜嘯之不由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玉麒麟,麒麟模樣十分獨特,玉石通體秋葵黃沁,后半身滿紅侵蝕,小東西昂首前視,微微張口,露出牙齒,仰頭挺胸,神氣得厲害。 玉是好玉,黯淡的夜色下,也一樣流光溢彩,熠熠奪目。 姜嘯之微微嘆了口氣,把玉麒麟塞回到懷中。他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