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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朱錦生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2

分卷閱讀232

    奏報過來,每次他們來,阮沅都像歡迎貴客一樣歡迎他們,而且也熱情招待。宗恪還為此數(shù)落她,說他們是來“覲見”的,不是來當(dāng)蝗蟲的,像這樣子,每次一有人“覲見”,就覲見掉一大桌子菜,這太劃不來了

    這種時候,阮沅就又氣又笑,怪他太小氣了,“難道人家很喜歡你的廚藝,把你做的菜都吃光,這不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么?”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宗恪憤憤不平,“他們又不給錢幸虧來的少,要是一個月來三個覲見的,咱倆得窮死了”

    那天阮沅下班后,去菜場買了鮮rou和生蔬,今天宗恪休息,難得倆人都在家,像模像樣一塊兒吃晚飯,想到這兒,阮沅就高興。

    到了樓下,她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英菲尼迪。遠(yuǎn)遠(yuǎn)看著,阮沅就覺得這車眼熟,走近車尾看看牌號,她想起來了,是宗恪的車。

    奇怪,他的車怎么會停在這兒?阮沅弄不懂,宗恪現(xiàn)在用不著車,他們倆的收入也養(yǎng)不起車,所以這輛理論上“歸大延國庫所有”的英菲尼迪,應(yīng)該是停在藍(lán)灣雅苑那邊的。

    難道是誰開車過來了?

    走到車旁,阮沅看見副駕駛座坐著一個人,她心生好奇,湊過去瞧了瞧,這一眼,把她嚇了一跳

    車?yán)锏娜寺犚娡忸^動靜,也扭過臉來,他見阮沅伸長脖子瞧著自己,忙伸手按下司機(jī)座的車窗:“……有事么?”

    對方把臉轉(zhuǎn)過來,開口說話,阮沅這才發(fā)覺自己認(rèn)錯了人。

    “不不,沒什么,我認(rèn)錯人了,抱歉……”她低聲道歉著,一面趕緊轉(zhuǎn)過身往樓上走。

    一面走,阮沅一面心里嘀咕:剛才那人,怎么那么像泉子?

    在樓梯上,阮沅又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這才發(fā)覺自己是真的弄錯了:車?yán)锏娜?,只是?cè)面臉孔有幾分像泉子,而且那人比泉子年輕好幾歲,看裝束打扮,應(yīng)該是個普通大學(xué)生,并且說話嗓音也是正常的男性,不是泉子那種尖細(xì)不自然的聲音。

    阮沅搖搖頭,她的腦子有點(diǎn)混亂,一個長相類似泉子的大學(xué)生,為什么會坐在宗恪的車?yán)铮?/br>
    她揣著這些胡思亂想到了家,用鑰匙打開門。

    低頭一看,阮沅發(fā)現(xiàn)玄關(guān)上,放著一雙沒見過的男式短靴——家里來客人了?

    阮沅放下手里購物袋,探頭往客廳一瞧,宗恪在家,他對面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聽見了門口聲音,站起來轉(zhuǎn)過身:“阮尚儀?”

    阮沅一見,笑起來:“井統(tǒng)領(lǐng),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對方則一本正經(jīng)地說:“到飯點(diǎn)了,下官是過來蹭飯的?!?/br>
    來人正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井遙。

    阮沅撲哧笑起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剛買了一斤五花呢,待會兒讓你主子給你做東坡rou吧,他的手藝可棒了。”

    宗恪坐在沙發(fā)里卻沒動,他哼了一聲:“我做的東坡rou,他敢吃么?”

    井遙忙笑道:“臣不敢?!?/br>
    “咳,既然來了那就是客。”她笑道,“宗恪你別嚇唬人家?!?/br>
    今天,井遙仍然換了現(xiàn)代裝束,深酒紅的長褲刀口般挺直,草灰色格子針織開衫柔軟舒適,外頭是淺灰外套,儼然剛從時裝雜志封面走下來,旖旎俊美又毫不流俗。雖不知牌子,但阮沅略微算了算,他這一身,再加門口的短靴,一兩萬打不住。

    井遙比宗恪小好幾歲,從來都是個愛玩愛俏的主,花錢方面大方得很,“擱在這邊說,就是一啃老族”。宗恪這話讓阮沅好奇,她問井遙在啃誰,宗恪答說他在啃姜嘯之,錢這東西,向來都是從姜嘯之的手上往井遙那兒流,從來就沒有回流過?!胺凑獓[之樂意貼補(bǔ)?!弊阢°溃八麄儚男【瓦@樣,他買一串糖葫蘆,五個山楂果,井遙吃三個,他吃一個?!?/br>
    “那還有一個呢?”阮沅問。

    “還有一個歸我。”宗恪笑起來。

    如今,眼看著井遙這一身現(xiàn)代裝扮,讓阮沅不由想起晉王世子作亂那晚,自己見到的他,那時她剛從寢宮出來,正巧遇見井遙騎著馬過來,他見著阮沅,急忙下馬,又問宗恪情況如何,得知酈岷已死、天子無恙,這才松了口氣。阮沅看他身上有血,又問他是否受傷。

    “沒有?!本b笑了笑,笑容里七分驕傲,三分狠毒:“那些鵠邪人,可不是在下的對手。”

    當(dāng)時他騎的照舊是他心愛的坐騎,那匹漂亮的名叫“紅嬌”的棗紅母馬——井遙是像伺候女人一樣伺候它,阮沅見過它像貴婦人似的驕氣十足把頭扭向一邊。那晚,井遙的身上是銀色鎧甲,腳蹬黑色戰(zhàn)靴,手中雪亮刀鋒紅浸浸的,叫人心寒。大概是剛剛拼殺過,銀白鎧甲上到處都是點(diǎn)點(diǎn)鮮血,連他的臉上都有血跡……就算一身是血,甲胄威嚴(yán),也依然擋不住這男人銳利如刀子一樣的風(fēng)采。

    就因為這一面,往后再看見他,阮沅才恍然悟到,原來之前那輕佻感覺,只是井遙的一層偽裝。

    想及此,阮沅心里不由嘆息,這家伙真是標(biāo)準(zhǔn)型男,每一次亮相,都漂亮得叫人不得不贊,好像他任何時候都在走T臺,非得讓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在身上那才好。

    此刻,阮沅知道分寸,又和井遙寒暄了兩句,便拎著購物袋進(jìn)了廚房。家里地方不大,門也沒關(guān),看來他們并不避諱她。所以阮沅在廚房洗菜淘米的時候,也隱約聽見客廳里倆人的對話。

    “……那現(xiàn)在怎么樣?”宗恪問。

    “昨天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醫(yī)生說還得觀察一段時間,好在性命已無大礙。”井遙說。

    阮沅洗菜的手停了停,心想,這是說誰?

    “讓他老實(shí)呆著,別急著起身,過兩天我去看看。”宗恪說著,頓了一下,“秦子澗是怎么肯放他一條命的?”

    井遙沒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當(dāng)時,皇后在場?!?/br>
    倆人都沉默下來。

    阮沅的心有點(diǎn)沉,她不知道他們在談什么,但直覺就覺得,情況不大對。

    “陛下,臣等幾個都覺得,這兒不太安全……”

    “不用擔(dān)心,他要是想來殺我,早八百年就動手了?!弊阢±淅涞?,“你以為他沒顧忌么?”

    井遙似乎不敢再反駁。

    “行了,你先回醫(yī)院去,一切你掂量著辦,讓游麟他們也多加小心。如果有必要,再把宗恒叫過來也行?!?/br>
    “是”井遙站起身來。

    宗恪往廚房看了看:“阿沅,井遙要走了?!?/br>
    聽見他叫自己,阮沅趕緊從廚房出來:“這就走么?不留下吃飯了?”

    井遙滿面笑容道:“尚儀不必客氣?!?/br>
    “不是客氣啊?!比钽浜苷\懇地說,“飯菜都是現(xiàn)成的,又不是專門為你一個人做——宗恪,你快去把五花rou弄一弄,調(diào)料我都準(zhǔn)備好了。”

    宗恪似笑非笑瞧著井遙:“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