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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進來吧?!?/br>和貴邊說邊遞出自己的傘。「可是你這樣會淋濕。」「總比沒有好?!?/br>「既然你如此慷慨,那么——請讓我撐傘吧。」深澤握住了傘柄,和貴便干脆地交給他。「可是,你認識那個孩子嗎?」「不,我只是告訴他木島議員的府邸在哪里。那座宅邸在這一帶很有名。」「這樣哪可能會還你。」「他會還的?!?/br>這男人未免太傻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自然沒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可是下著雨耶,竟然把傘給別人!旁人或許會認為他這樣是自我犧牲,但和貴看來不過是他在自我滿足。對那樣的孩子親切,根本不會有任何好處,對方更不會把傘歸還。即便如此,深澤仍篤信人性本善,相信每個人都有其美好的一面。他看到的或許都是事物最美善的部分吧……對和貴來說,世上一切都丑陋得令人難以忍受。就連自身的存在也不被允許。「就是這里,真的沒關(guān)系嗎?」深澤指著老舊門簾不太放心地說,和貴反射性點點頭。喀啷拉開門,店里頭的活力與熱氣便迎面而來。「唷,這不是深澤先生嗎?最近很少看到您呢?!?/br>老板娘開朗地說。「最近工作比較忙。」「唉呀,您都淋濕了。等一下,我去拿毛巾給您擦?!?/br>聽見老板娘這么說,和貴才發(fā)現(xiàn)深澤的左半邊都濕了。和貴的右肩稍微沾濕,可見深澤途中有多小心呵護他。突然間,和貴感覺胸口一陣揪痛。深澤實在太蠢了!可是,胸口莫名的sao動又為了什么?是懊悔,還是羨慕?或是嫉妒眼前這個青年擁有自己所沒有的良善?「要不要來杯日本酒?可以讓身體暖和點?!?/br>「喔…好?!?/br>「這家店的魚貝類很美味,像三陸的生海鞘跟味噌帆立貝都不錯。」不管是深澤講的那幾道菜,還是菜單上寫的秋刀魚丸,每一樣都便宜得嚇人。「不過,我怕會不合你口味,因為你好像都吃滿高級的料理?!?/br>「你會進出居酒屋,也很令人意外啊?!?/br>一想到認真過頭的深澤也會來這種店,和貴就對他更有興趣了。「我對光有亮麗裝潢卻不好吃的店,實在不敢恭維?!?/br>和貴頓時覺得,他是在揶揄自己那個空有豪華外觀,日常生活卻空虛枯燥的家。「如此說來,我這種人在你眼中應(yīng)該不合格吧?」「怎么會呢。你兼具知識與教養(yǎng),是個非常有內(nèi)涵的人。「我根本沒有內(nèi)涵?!购唾F不屑一顧地說。這身體不過是副空殼罷了。「——真是不可思議。你明明擁有公認的美貌,卻不停地否定自己的內(nèi)在價值?!?/br>沒料到深澤會這么說,和貴登時忘了該怎么反應(yīng)。「其實我也是。原本以為周遭人只是看上你的美貌,后來卻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應(yīng)該說你本身擁有吸引他人的獨特魅力,才讓大家都喜歡你,連我也不例外。」過分誠懇的話語聽來有些刺耳,和貴敷衍地插嘴道:「既然你不停贊美我有魅力,為了證實這點,要不要跟我睡睡看?」「請別開玩笑了?!?/br>正打算喝酒的深澤連忙搖頭。「我對你應(yīng)該很有用才對。別看我這樣,我在政界的人面很廣。跟我親近點,對你沒有壞處?!?/br>「不能只當朋友嗎?」「不行?!?/br>「既然這樣,多說就無益了。我當你是朋友在信賴,并不想逾越本份。」「本份……」和貴施用至今的手段竟被深澤三兩句就打發(fā)了。人跟人之間只需表面交往即可,用不著太深入。至少和貴這樣認為。「如果必要,我會靠自己的雙手得到想要的一切,別人給的并沒有意義?!?/br>「并非事事都能如你想得那么順利,金錢與權(quán)利自然有其力量。你少說得那么冠冕堂皇?!?/br>深澤一臉真摯地望著和貴。「我不想因為那樣利用你?!?/br>誠摯的視線緊糾著和貴。映在他澄澈眼眸里的世界,鐵定跟自己截然不同。——好想要……瞬間,和貴幽暗的內(nèi)心迸射出鮮艷的火花。真是個清廉的男人??!他擁有一顆高潔美好的心。彼此雖都擁有相同的血rou之軀,自己的心卻不停地干涸腐敗。但深澤卻擁有自己欠缺的東西,并身在他觸摸不到的地方。所以,他想要這個男人。那是瞬間爆發(fā)出來、風(fēng)暴般的強烈沖動。前所未有的情感波濤徹底淹沒了和貴。強烈渴望得到深澤再狠狠地蹂躪他,徹底踐踏他廉潔高尚的心。然后證明世上根本沒有他口中的烏托邦,相信它存在的人真是何其愚蠢……那是一股近乎憎恨的欲望。他對身為朋友的深澤所抱持的些微好感,轉(zhuǎn)瞬便顛覆殆盡。如果是深澤,自己絕對甘愿獻出身體,無論落得被支配或毀滅的下場都無所謂。和貴有種預(yù)感,自己似乎能和深澤建立某種特殊關(guān)系。不,與其說是預(yù)感,不如用篤信形容更為貼切。所以,他一定得跟這個男人睡。以便將來背棄他,毀滅他的夢想……「你還好吧,清澗寺?」「恩?!?/br>在深澤的攙扶下,清澗寺來到他的住處。空間不大的室內(nèi)整理得相當干凈,一如他給人的清潔印象。其實和貴并沒喝醉,只是謊稱身體不舒服想回家,深澤便輕易相信了。幸好居酒屋位在出租車不太輕易經(jīng)過的地方,才讓和貴如愿跟著深澤回家。身下躺著的棉被散發(fā)清爽的陽光氣息,八成才剛清洗過。一旁書架上陳列的書籍,內(nèi)容都相當艱深,完全不見通俗的蹤影。充滿深澤個人風(fēng)格的儉樸擺設(shè),反而讓和貴的心情更為激動。「請喝。」見深澤端水過來,和貴朝他伸出手。「喂我喝。」我起不來。和貴用妖魅的嗓音誘惑著。「烈酒傷身哪?!?/br>蹲在地上的深澤抬起和貴的頭,將茶杯輕抵在他的唇邊。「不克制點不行……真擔心你的身體會受不了。」霎時,和貴胸口一緊。那真摯的表情和言語,讓和貴的決心開始松動。——不行!剛剛明明下定決心要得到這個男人了,怎能放棄!這是他所知的唯一方法。和貴從來沒有同輩的友人。打從懂事以來,他就一直處在高位支配著所有人。如果不這么做,他會逃不掉而被虜獲……被那個——過去的幻影。而且,和貴絕不允許有人弄亂自己的心思,就算是深澤也一樣。「你在擔心我嗎…」「當然了。」總是訴說著高遠夢想的眸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