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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寧遠那邊的安靜,是因為什麼緣故,他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任寧遠一直都是寡言和冷靜的人。在剛才那全場歡騰的熾熱氣氛里,還維持常溫的大概也只有還在悲痛哭訴的容六,以及不得不聽他哭訴的葉修拓,還有任寧遠這當事人本尊了。終於到家門口,雖然只是單方面的遐想,但一想到等下可能會有的,不知道是什麼方式的親熱,自己都覺得心跳加速,呼吸粗重。任寧遠站在他身后,伸手穩(wěn)穩(wěn)替他推了門。光是從背后籠罩過來的那種氣息和氣勢,就讓他幾乎要戰(zhàn)栗起來。就算在這里就開始做什麼,也沒關系,不會有人看得見,他也會拋棄那不夠男人的害羞……「老爸,你們回來啦?」曲同秋一條腿還在門外:「呃……」客廳里燈火通明,沙發(fā)上都坐了人,十來歲的年輕人,桌上擺滿便攜式電腦和書本,手邊是散發(fā)熱氣的咖啡杯,一個個正襟危坐,埋頭研討的模樣。曲珂向他們解釋:「明天要交的報告出了問題,沒有合適的場地,我就讓同學們來家里討論了。沒關系吧?」曲同秋還僵著,情緒一時無法自如轉換,有點卡在那「yuhuo中燒」跟「女兒的報告」的一百八十度拐彎處,只能應了聲:「哦……」「對了,老爸,」曲珂仰了頭,照例朝他撒嬌,「我們做功課都很餓了,你要不要秀下你的手藝?好想吃鴨rou面線啊?!?/br>曲同秋定了定神:「呃……」他……當然是個,樂於為年輕人們煮好吃夜宵的慈祥父親,而不是個一把年紀還被yin穢思想沖昏頭的中年怪蜀黍。曲同秋於是拋開那種種雜念,靜下心來,盡職盡責地去廚房,動手準備煮面。冰箱里事先燉好的當歸鴨rou湯,因為曲珂最近很喜歡吃,就時常備著?,F(xiàn)在取出來,往深鍋里注入熱水,一同放在火上煮。另外拿一只鍋來氽燙面線,等燙熟了便撈出來,分別盛入湯碗里。在他試圖專心致志的當兒,有人推開門,探頭進來:「需要幫忙麼?」曲同秋只用了一秒鍾,臉就熱透了,光是四目相對都會害羞,於是只能望著面前的一排湯碗:「呃……」「我來幫你?!?/br>「哦……」鴨rou湯也開始咕嚕嚕沸騰起來,空氣里是濃郁的當歸rou香,而身邊男人身上那淡淡的香氣卻像能穿透食物的味道,直接傳進他鼻腔里。曲同秋不敢轉頭去看,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在看他。僅僅是想象里那可能會有的注視,帶給頭頂?shù)膲毫?,就讓他心跳臉熱到抬不起頭來。只覺得自己也跟那口鍋子一樣,鍋蓋還嚴實,里頭早就已經沸得不像樣了。湯熱好了,曲同秋便略微顫抖地動手,將鴨湯注到各個湯碗里,任寧遠幫他往澆過湯的面線上夾放燉酥軟入味的大塊鴨rou,他再回頭逐一灑上酒和九層塔。兩人配合得很默契,以至於曲同秋都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了。任寧遠這麼鎮(zhèn)定正直,手法穩(wěn)當,他卻如此不可自拔地想入非非。到了這把年紀了,在這種到處擺著瓶瓶罐罐,散發(fā)著面和鴨rou味道的地方,還能yuhuo焚身,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不知不覺面都分碗盛好了,他還拿著料酒對著任寧遠發(fā)呆,而后就聽得任寧遠說:「給他們送出去吧?!?/br>「哦哦,好。」熱騰騰的鴨rou面線一端出去,就受到年輕人們的熱烈歡迎。曲同秋看著他們大快朵頤,想到自己女兒都這麼大了,而且還在熬夜做功課,不由的就對自己剛才蠻腦子的yin穢思想覺得很愧疚。但任寧遠偏偏還在他的視野范圍內。高大的男人西裝革履地端面碗,姿勢也能那麼優(yōu)雅好看,長成那樣的一張臉,跟鴨rou面線這種東西,實在很不搭,然而在他眼里,也因為反差而顯得更迷人。曲同秋魂不守舍地坐了一會兒,好容易等到大家贊賞紛紛地吃完面線。而吃完之后似乎還得繼續(xù)研討報告,不知道要幾個小時。番外之懷疑者(下H)任寧遠就在他身邊坐著,那放在膝上的,修長有力的手指,離自己不過幾公分的距離罷了,去沒辦法現(xiàn)在就伸手去抓住。他明明一直都很好客,大力歡迎女兒帶同學回家玩,而女兒難得真的帶一次回來,他這時候居然有希望他們趕快離開的沖動。曲同秋也覺得自己實在色令智昏了,完全沒有身為人父的責任感。於是努力壓抑著心里的那點邪惡的焦躁,和很多欲念,埋頭收拾好桌子。任寧遠接過他手里的碗筷,也難免的就碰到了他的手指:「我來幫你?!?/br>雖然碰觸只是一瞬間,曲同秋還是顫抖道:「哦……」在廚房里等洗碗機cao作的過程里,他就在任寧遠留意不到的角度,偷偷看對方的嘴唇,鼻子,肩膀,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娶」到的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英俊,從頭到腳,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零缺點。於是不能碰觸的每一分鍾,都變得很難熬。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在這里傻站著等碗消毒,但這是難得的兩人獨處的空間。要不是因為門沒關上,他簡直有把任寧遠推到墻上,堵住那薄薄的冷靜的嘴唇,解開對方嚴實襯衫的沖動。就算在燈火通明的情況下在廚房里做那種事很有傷風化,他也顧不上了。在他眼巴巴望著任寧遠的時候,男人忽然移開目光,將半開的門拉開來:「我們出去吧?!?/br>曲同秋滿腔沖動幾乎就要噴涌而出了,硬生生停在半路,有點順不過氣來。不過任寧遠已經先走出去了,他只好邊整理心情,邊跟在后面出了廚房。從后面看著男人沈穩(wěn)到近乎冷漠的高大背影,他突然意識到,的確,收下戒指的任寧遠,表現(xiàn)得太平靜了。換成是他拿到戒指的話,一定會高興得發(fā)暈,忘乎所以。甚至那時候的楊妙,即使不是那麼深愛他,在被求婚的一刻,也激動到難以置信地捂住嘴,而后邊掉眼淚邊反復說「我愿意?!筦說起來也許可笑,但人在這種事的時候,只要是放了真心進去,那種幸福和喜悅,都是沒辦法克制得住的。而任寧遠好像什麼情緒也沒有。只是接受了他鼓起勇氣提出的請求,表示許可。如此而已。這樣的態(tài)度其實并不陌生。任寧遠一貫如此。寬容,慷慨,愿意滿足實現(xiàn)他的一切愿望。并且一直對他抱著虧欠的,補償?shù)男那椤?/br>若非要比較的話,接受他的戒指,跟當時贊同他開店的計劃,借給他資金,這兩者的態(tài)度,基本沒什麼區(qū)別。"念頭只是稍微轉了一轉,曲同秋身上剛才那高興到簡直要燃燒起來的熱度,就迅速冷卻下來。先隨便向他求了婚,之后又絕口不提,而后接受了他的求婚,卻又一點都沒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