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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接待,你乖乖呆在這里,飯菜自會有人送過來。”楊明點(diǎn)頭,心里明白,他的這份工作快要做到頭了,不知道一切結(jié)束後,他是會被放出沈宅,還是會被送回原來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是後者,天知道現(xiàn)在他有多渴望自由的生活,而且他相信憑借他的努力一定可以找到一份清白的工作。沈文靜的未婚妻姜云云小姐是本地有名的地產(chǎn)大亨的女兒,從小長在蜜罐子里,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自然脾氣也大得狠。既然看中了沈文靜,就鐵了心要嫁給對方。雙方長輩都古板的很,婚前不得見面的規(guī)矩她軟磨硬泡也只得了一次例外。隔著老遠(yuǎn)就看見葡萄架下的茶座上坐了一個粉色的身影,沈文靜還沒來得及走到對方的跟前,對方甜美的聲音就飄了出來,“文靜哥哥,這邊!”這是第一次沈文靜在清醒的情況下見到自己的未婚妻,他猶豫再三還是問出口,“姜小姐,你成年了麼?”不能怪他會這麼問,對方是很嬌小的女性,一身粉色再加上頭上的大蝴蝶結(jié),直讓他覺得對方是個未成年,要不然就是故意裝純。“討厭,一上來就變向打聽人家的年齡。人家今年剛滿18啦?!?/br>沈文靜退後倆步,好讓對方離自己遠(yuǎn)點(diǎn)。這真是太可怕了,他那天要喝成什麼鬼樣子,才會說出要娶這個女人的胡話。而且小姐你才18你這麼著急結(jié)婚干嗎,不知道不到法定年紀(jì)臉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不了嗎!畢竟對方是女性,雖然心里不喜歡,沈文靜還是禮貌地陪對方周旋。簡單一番寒暄之後,沈文靜起身送客,將對方打包送給家里的司機(jī)先生。站在沈宅門口,身後倆尊雕像奉老爺子的命令禮貌地請小少爺回房間呆著。沈文靜領(lǐng)略了一番門口的風(fēng)光,面上紋絲不動,心里卻盤算起無數(shù)個小心思。照常和男人在房里吃過晚飯。沈文靜沒有著急去洗澡,卻翻出一個背包,往里面裝一些要緊的文件和個人物品。末了,沈文靜又拿出一個背包,屏住呼吸盯住墻角的夫人。夫人被他看得汗毛豎起,喵嗚一聲,逃到了楊明身後。“你打算離開了嗎?”楊明問道。“沒有,怎麼會?!鄙蛭撵o不自然地笑著說道。楊明抿緊了唇,猶豫再三還是下定決心請求道,“請帶我一起走吧。我保證不會拖後腿,我比你有力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幫上忙了呢?!?/br>對面男人的眼神滿含誠摯的請求,沈文靜的心里起了一絲波瀾。他垂下濃密的眼睫,思量片刻後,抬起頭一拍男人的肩膀。他說,“好”。☆、(十四)脫逃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沈文靜優(yōu)哉游哉的日子也到了頭,這婚他鐵定是不愿意結(jié)的,但他又不愿意與家里的老人正面對上,逼不得已他才想出了偷跑的主意。說句實話,他原本沒想要帶上楊明,這本來就只是他個人的事情,男人只不過是突然加進(jìn)來的可有可無的角色,他原本應(yīng)該理直氣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鼐芙^,但不知怎的,真正面對男人時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絲愧疚。正是這一絲愧疚作祟,他鬼使神差地答應(yīng)了男人的請求。不過倆個人也有倆個人的好處,多了一個幫手,沈文靜事前的準(zhǔn)備相當(dāng)順利。等到天色徹底地黑了下來,沈文靜拉起厚重的窗簾,倆個人一起糟蹋房間里做工優(yōu)良的床單被套等物什。夫人仰著滾圓的腦袋看倆個人在房間里搞破壞,向前一撲鋒利的爪子鉤住床單被楊明連著床單提了起來。“夫人也要帶走嗎?”“當(dāng)然?!?/br>“我可以帶上那本字典嗎?”“當(dāng)然。……送給你的就是你的。”楊明笑著道謝。翻出自己來的時候穿的那套衣服,也不顧忌,當(dāng)著沈文靜的面換上。沈文靜看到他裸露的肌膚眼神一暗,翻出雙襪子和運(yùn)動鞋遞到楊明的面前。“今天晚上我們有很多事需要做,你總不能還穿著拖鞋?!?/br>楊明一聲不吭地接過來穿上,稍有些擠腳,但還可以忍受。“這是我最大的一雙鞋了,怎麼樣,會不會不合適?”“還好?!?/br>“那就好?!?/br>一切準(zhǔn)備就緒,倆個人躺在沒了被套的被芯上休息。楊明躺在沈文靜的身旁,雙眼放空看著頂上的天花板,明天過後,他不知道又會身處何地,偌大的城市自己認(rèn)識的人卻寥寥無幾,沒有一寸自己的地方,沒有一個等待自己的人。此時此地,他才意識到,對於這座城市,對於小紅小綠,乃至對於沈文靜,他都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而已。如果不能盡快找到自己的位置,那麼他一生也只能是個過客。沈文靜的房間在三樓,三樓說高不高,離地面也有十幾米的距離,跳下去不死也得殘疾。萬幸的是,家里的人對他畢竟沒什麼大的戒心,只安排人在門口輪班守著,這才留給沈文靜可乘之機(jī)。老爺子年紀(jì)大了睡得晚,沈文靜等到凌晨才叫醒一邊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的楊明。把送給楊明的字典塞進(jìn)自己的背包里,又將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夫人塞進(jìn)另一個背包交給楊明。倆人乘著夜色,從陽臺上,靠著自制的繩索滑到了地面。沈文靜站在陽臺上握著被單制成的繩索,風(fēng)一吹倆根腿都是抖的,楊明早先一步滑了下去,正在地面上仰著頭往上看,不知怎麼沈文靜就是不想再楊明的面前丟臉,把心一橫,帶著手套的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放。偏偏這個時候,對面的小樓上傳來一陣嘈雜,沈文浩不愧是沈文靜的克星,這麼晚了還沒睡,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借著夜色往外面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自己弟弟住的那屋的陽臺上怎麼還吊著個人呢,該不會小偷什麼的吧。沈文靜一看計劃已經(jīng)敗露,膽怯什麼的都拋到了一邊,動作迅速地拉著楊明闖進(jìn)了黑暗里,倆個人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沈宅鐵質(zhì)的圍墻邊上。這個時候沈文靜已經(jīng)差不多力竭,楊明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十分焦急,如果被捉住的話,沈文靜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他自己一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想到此處,楊明一把將沈文靜托上圍欄,末了,扎了個馬步蹲在他下邊。“踩著我的肩膀,快上去!”沈文靜喘了口氣,看了男人寬厚的肩膀一眼,踏上去一發(fā)力翻了過去。楊明三倆下過了圍墻,過大的動作顛得包里的夫人直鬧騰。“接下來怎麼辦?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br>“沒關(guān)系?!鄙蛭撵o確認(rèn)了一下方位,牽住楊明的手,倆個人在黑暗中沒命的奔跑。穿過一條窄巷,沈文靜停下來歇了口氣,那里剛好停著輛車,看見他們倆個過來按了幾下喇叭。沈文靜松了口氣,依然牽著男人的手,上了那倆毫不起眼的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