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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jiān)偃ァ!弊蛲碇怀粤说埃【司藨?yīng)該早就餓了,老龍神補(bǔ)充說到:“天亮的晚,這會(huì)兒還有點(diǎn)朦朧的黑,我們等天亮了再去?!?/br>小舅舅著急:“我沒有心情吃飯的?!?/br>老龍神回他:“我餓了?!?/br>小舅舅只能去煮了一鍋粥出來,往粥里扔了些rou干菜干,撒了些鹽粒,煮出來噴香可口。歸根到底,還是陶娘放在廚房的食材好。老龍神吃些,小舅舅也跟著吃了些。還剩下了不少,就放在廚房等著回來再吃。老龍神變成了一條龍神帶著小舅舅朝著朱邪的店飛過去。這世間的妖怪熱熱鬧鬧的,什么樣的都有,老龍神這樣化成原形帶著小舅舅在天上飛,也不怎么顯眼。小舅舅這次坐在老龍神的背上終于看清楚了人間的景象,他聽王佘說過,但萬萬沒有想到,看到的景象要比聽說的驚恐更甚。老龍神騰空轉(zhuǎn)了個(gè)身,在半空之中停下了下來:“小舅舅稍微等一等?!?/br>說完,老龍神俯身沖下去。俞秀山看到地面之上一只灰毛狼在進(jìn)食。它吃的很精細(xì),肥牛只挑了最鮮嫩的rou吃,而地上還躺著兩具人尸,只被咬斷了四肢,被吃掉了手臂腿腳。灰毛狼慢慢悠悠的進(jìn)食,他旁邊是條絲綢椅子,被人抬著,進(jìn)食完畢,就懶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老龍神從天上落下來,正落到灰毛浪的面前。灰毛狼看到一條龍落到自己的面前,立刻俯首,后退了幾步,口出人言:“您也要嘗嘗嗎,不然我給你重新找?guī)讉€(gè)新鮮的?”世道混亂,妖怪都能稱心的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也能吃自己喜歡吃的食物。即便很多妖怪的食物并不是人,但是人吃起來最方便,也不是最難吃,所以妖怪開始食人。灰毛狼問老龍神吃不吃人。老龍神當(dāng)然是不吃的。他最喜歡吃的是紅燒燕子,早上小舅舅煮的粥也不錯(cuò)。老龍神化成人形,看著灰毛狼,他威壓陡然增重,令灰毛狼抖了幾抖,從椅子上滾了下來,然后又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灰毛浪意識(shí)到眼前的這條龍對他并沒有什么善意。老龍神走過去,一腳踢在灰毛狼的腿上。灰毛狼的腿骨斷裂,跪在地上。老龍神的聲音響亮起來,似乎穿透云霄,似乎天地間回蕩,洪亮的聲音不知道能傳到何處,不知道能穿多遠(yuǎn)。老龍神說到:“不得在人面前露出妖形,露出妖形者雷罰三道,驚嚇致死,奪人性命者雷罰九道,不得惡意傷人,傷人者抽骨一根,害人性命者,關(guān)押鐵牢五百年?!?/br>老龍神嘴唇翹起,但眼神中毫無笑意:“數(shù)罪并罰,死命難逃?!?/br>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驚雷劈下。小舅舅看到那道驚雷劈在灰毛狼身上,劈的這條狼皮毛燃燒起來。這條狼掙扎起來,想要逃跑,可斷了一條腿又被老龍神震懾住,動(dòng)彈不得。他在火中變成人,懇求道:“饒我性命,我不敢了,不敢了?!?/br>老龍神回他:“不可,規(guī)矩不可廢。”說完,接連六道雷落到灰毛狼的身上,將灰毛狼劈的奄奄一息!灰毛狼躺在地上,眼看又有兩道雷罰落下,他突然明白:“是你,是傳說中死了的龍神,你還活著。”老龍神回答他:“我還活著.”兩道雷罰落下之后,有一道雷罰落下,小舅舅看到灰毛狼被劈成塊黑炭,隱隱透出些火星兒來。這是真的被劈死了!老龍神說到:“狼妖亡?!彼穆曇舸┩甘篱g四方,傳到無數(shù)的妖怪的耳朵中。老龍神劈死灰毛狼,又重新變成龍:“小舅舅,我們走吧?!?/br>小舅舅坐在老龍神的背上,朝著下面看,他發(fā)現(xiàn)世間的局面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有很多妖怪消失不見了,或許變成了個(gè)人,他認(rèn)不出來,或許已經(jīng)到了山林之中。小舅舅看著這世間,他突然笑了笑。小舅舅摸摸老龍神的鱗片,鱗片光滑冰冷,摸上去有點(diǎn)凍手,他對老龍神說到:“你和陶娘是一樣的,真奇怪,你和陶娘都是很奇怪的妖怪?!?/br>老龍神思考著小舅舅話,想了想,很確定的回答:“不一樣的,陶娘舍得無畏的去死,我是舍不得的。”他把那句我是舍不得說的很輕,很輕,輕的像是一聲嘆息。小舅舅沒有聽到,可他似乎覺得自己聽到了老龍神嘆了一口氣。于是小舅舅問道:“你嘆什么氣?”老龍神回答他:“我什么氣都沒有嘆?!?/br>他們在朱邪的糕點(diǎn)鋪?zhàn)油O聛怼V煨暗母恻c(diǎn)鋪?zhàn)泳o緊的關(guān)著門,周圍倒是很平靜,沒有亂七八糟的妖怪出現(xiàn)。老龍神推開門,糕點(diǎn)鋪?zhàn)邮挆l了。確實(shí)是蕭條了,櫥柜中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沒有糕點(diǎn)甜膩的味道,沒有紅泥爐熱氣,跟俞秀山第一次走進(jìn)這間鋪?zhàn)邮峭耆灰粯拥母杏X。現(xiàn)在的感覺冷冷清清的。老龍神叫道:“朱邪,我?guī)в耵⒎蹃砹恕!?/br>什么玉簪粉,小舅舅很擔(dān)心,用的冒牌的鳳凰蛋,玉簪粉玉簪粉,連玉簪花都沒有,直接裝進(jìn)瓷瓶中就帶過來了。朱邪沒有出面,他在樓上應(yīng)聲:“在樓上?!?/br>順著樓梯上樓,小舅舅在樓道的盡頭看到了朱邪。樓道的盡頭擺著兩把躺椅,一把躺椅上坐著俞秀山第一次到旺德齋的時(shí)候坐著的那位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根本看不出面目的人?或者是妖怪?另一張?zhí)梢紊献煨?,朱邪還是那樣好看,濃重的,色彩艷麗的好看,他的腳邊趴著烏白,烏白安安靜靜的,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朱邪的手里抱著珍珠,珍珠看上去倒是沒有受什么委屈,還是那樣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能吃下兩碗米飯的珍珠。但是珍珠好像是睡覺了,安安靜靜的呆在朱邪的懷里。小舅舅不放心:“我們珍珠怎么了?”朱邪回答他:“珍珠睡著了?!?/br>小舅舅不信:“我不信,萬一我們珍珠怎么了呢?!?/br>老龍神看小舅舅著急的模樣,安慰他說:“珍珠活著呢,她確實(shí)是睡著了,我聽得到珍珠的呼吸聲,睡得很挺熟。”小舅舅放下心,又緊接問老龍神:“烏白沒事兒吧,烏白也睡著了嗎?”烏白不是睡著了,老龍神也聽到了烏白的呼吸聲,烏白的呼吸聲很微弱,似有似無,烏白快要死了。老龍神面不改色的撒謊;“烏白也是睡著了。”小舅舅的心放下了。老龍神舉起說中的瓷瓶:“你要的玉簪粉?!?/br>朱邪伸出手:“你扔過來?!?/br>老龍神搖頭:“你先把珍珠和烏白抱過來?!?/br>朱邪坐在躺椅上不動(dòng):“我一只腳就能踩死烏白,一只手就能掐死珍珠,你確定不扔過來?”老龍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