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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坐到蘇航文對面,抬起一腿搭上另一腿,雙手閑閑的放在膝蓋上,微笑,“蘇先生,你可以繼續(xù)說了?!?/br>蘇航文靜靜的看了看我,然后也笑了,笑容中有著冰冷的寒意,“簡明希,如今有了這種結(jié)果,你應(yīng)該高興了,是不是?”我微微側(cè)了下頭,保持著微笑,“高興?我應(yīng)該高興什么?”蘇航文一下子站起身,抬手就將手里的一堆文件似的紙張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冷笑道:“這是季濤的遺書,多好笑??!他竟然都能提前就知道自己會死,更可笑的是他死了后所有遺產(chǎn)的受益人都是你!”“航文,你冷靜點(diǎn)!”韋斌唰的一下站起來攔住明顯十分激動的蘇航文,“有話咱們都好好說,季濤會這么做誰都沒想到……”蘇航文卻一把推開韋斌擋住他后來的話,只向著我冷笑,俊逸的臉上都是憤怒,“簡明希!你多本事??!讓他連他老婆孩子都不顧了!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本事的么!”“是,我們是欠了你的,可當(dāng)時誰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我們又出錢又出力給你費(fèi)心的治病還不夠么!”蘇航文那兇狠的樣子,要不是因?yàn)轫f斌攔著,他簡直是要沖上來一把掐死我,“你為什么要回來!你非要把所有人的生活都攪亂了才甘心是吧!行了!你得逞了!綺萱現(xiàn)在都快瘋了!你滿意了吧!我們所有人都得給你贖罪!所有人都得遭報(bào)應(yīng),你終于高興了!對吧!”趙鈞同走過來,將僵住了身子的我擁在懷里,“航文,阿希從來沒想過要害任何人,”他頓了頓,“要做什么都是季濤自己的選擇,與其他人無關(guān)。”“好!你可真是情圣!到現(xiàn)在都還護(hù)著他!”蘇航文竟然大笑了起來,“趙鈞同!我看錯你了!你果然為了個男人就什么都不顧了是不是!我都跟你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你為了他就能把我們都扔了!你以為我就這么稀罕?這情分我他媽也不要了!”“航文!”韋斌聽了后大喝了一聲,將蘇航文死死的抱住,“你閉嘴!話不可以亂說!”感覺到身邊的人倏然有了些微僵硬,我深吸了口氣,抬頭靜靜的看著蘇航文,“他知道什么?”看著蘇航文喘著氣瞪著我,我冷笑著回視他,“季濤他知道了什么?”見他不說話,我抓著孽畜冰冷的手冷冷道:“我從來就沒對他說過我的事,他本就不應(yīng)該知道我賣過腎,他也不該知道我被個混蛋侮辱過,他甚至都不會知道你meimei和白暢都做過什么!”蘇航文沒有說話。腦子有些發(fā)脹,我笑了笑,“蘇先生,對于我來說,他活著比死了更能讓我得利,我巴不得他天天活在悔恨里頭,那樣我還能多一個給我做牛做馬的畜生。”“如果你判斷是非的標(biāo)準(zhǔn)只是有沒有傷害了你重要的人,那么趙鈞同是不是你重要的人了?他要傷也只傷過我一個人,”感覺到被握住的手猛地緊了一下,我倒是倒是冷靜了下,“你這樣指責(zé)他又有什么立場?”我又喘了口氣,將所有思緒都平靜下來,看著蘇航文認(rèn)真道:“季濤究竟做了什么?又擋了誰的道?”抿抿唇,我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你肯定比我有本事,我希望你能幫我調(diào)查調(diào)查。”蘇航文臉色蒼白的咬著牙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一把推開了他身上的韋斌,轉(zhuǎn)身就摔門出去了。“我去看著他?!表f斌沖著我們點(diǎn)了下頭,“別擔(dān)心,沒事的?!?/br>他話說罷,就跟在蘇航文身后追了出去。趙鈞同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只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不說一句話,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這孽畜每次心情不好的一貫表現(xiàn)。安慰人神馬的我可不會,忽然感覺更累了,頭也沉的不行,我靜靜陪著他坐了一會兒,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干脆站起身,想往臥室走。“要吃什么?”我停下步子,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趙鈞同也正看著我,“睡了這么久,肚子餓不餓?”我笑了起來,“當(dāng)然餓,餓的前胸都貼后背了。”趙鈞同也笑了笑,站起身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我去做,你回屋再睡會兒,好了叫你?!?/br>這孽畜被鍛煉了不少時間,如今起碼也不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了,雖然味道不咋地,可人家從小就是個大少爺,咱也不能太打擊他的積極性。所以我眨了眨眼睛,笑道:“要炸雞?!?/br>趙鈞同走進(jìn)廚房,“不行?!?/br>撇了下嘴,我晃晃蕩蕩的走回臥室,剛進(jìn)了門,就見到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正“嗡嗡”直響。一頭扎在還有熱氣的被子里,我將手機(jī)扒拉過來,看見來電顯示時擰了下眉,接通,“喂?”[喂?是陛下么?多日不見,奴家好空虛啊,陛下有想沒想奴家???]我聽了后忍不住就笑了,將發(fā)沉的頭貼在床單上,“你個賤嘴,就知道浪費(fèi)朕的電話費(fèi)!國際漫游都花多少錢你他媽知道么!”[得了吧,別跟我這兒裝窮,]崔釗嗤笑了一聲,[就你難道還缺了錢?現(xiàn)在小日子過的滋潤吧。]我長嘆了口氣,“你這是什么話,咱命苦啊,哪有滋潤日子?!?/br>[苦個毛!當(dāng)初是誰大言不慚的說男人這輩子最偉大的成就就是吃軟飯,趙鈞同還能短了你吃喝?]“你真當(dāng)軟飯都這么好吃的,我勞心勞力的應(yīng)付畜生難道還容易了?”[扯吧你就,對了,最近你那是不是有什么事?]“嗯?”我翻了個身,抬手壓在越來越昏的頭上,“什么事?”[別裝傻了,璐璐說你都好長時間沒跟鄭老聯(lián)系了,趕緊的,不想逼著我們回去就把病情發(fā)展報(bào)告給我快點(diǎn)弄出來,別告訴我你都回去這么久了還做惡夢指著安眠藥過活。]我又嘆了口氣,“你說的也太簡單了,真當(dāng)我見著他們就能立馬好了,”眼前閃過那一灘灘的殷紅和耳邊不斷響起的驚叫,一聲聲的“明?!被厥幹?,頭不僅沉,反而又開始疼了,連帶著心里頭也跟著疼,“沒變的更糟就不錯了?!?/br>[什么?]崔釗的語氣里滿滿的疑惑,[鄭老說過了這樣以毒攻毒沒問題的,你那是不是就一點(diǎn)好轉(zhuǎn)的跡象都沒有?]沉默了下,我閉著眼哼唧道:“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