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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言語清冷:“廣陵王愛樂如癡,像蘇姑娘這般出色的樂師自然是他熱衷結交的對象了?!彼m這么說,但卻微微皺了皺眉,他想起冬至的時候還曾見過蘇云與令狐越車馬同行,如今一轉身又與廣陵王走得這般近,這蘇姑娘到底是太沒有心機不懂避嫌,還是太有心機處處留情? 花梨見他神色微變,繼續(xù)添油加醋道:“方才小姐與廣陵王兩人琴瑟和鳴、心有靈犀的的模樣,讓我覺得他倆真是般配極了!這也難怪,自從我家小姐升了宮廷樂師之后,三天兩頭往皇宮里跑,也與這廣陵王遇過很多回了。兩人一來二去,日久生情也是極正常的事。葉大人,我私底下問您一句:以您對廣陵王的了解?他可是一個能夠托付終身之人?” 葉軒的表情依舊是無動于衷,但是他的拳頭卻明顯握緊了欄桿,他遲疑了片刻,終究開口道:“作為朋友,廣陵王確實是個值得結交之人。但對于男女之私,恕在下不便妄加評論?!?/br> 花梨自嘲地笑笑:“哎呦,瞧我怎么口沒遮攔盡和葉大人胡扯這些?葉大人切莫見怪。我也知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不過我也是將葉大人當做一個可以傾訴之人,才說了這么多?!?/br> 葉軒神色中透出一絲隱藏的痛苦:“我沒有怪你?!?/br> 花梨撇撇嘴,心中暗想:哎,這根木頭,到底要怎么才能點醒他呢? 她又接著一本正經(jīng)說道:“其實我心里終究還是最為牽掛著小姐的婚事啊。等來年初夏,小姐就到了及笄之年,老爺早就說過到那時候一定會為她訂下終身大事??裳巯轮皇O虏坏桨胼d了,小姐倒是不急,可我這個做貼身丫頭的,卻比她還急呢!如今我見到廣陵王這等青年才俊,而且王府里也沒有半個妃子妾室,又與小姐志同道合,兩人正好般配著呢!所以我才說了那些,葉大人可千萬別與別人說??!要是小姐知道了,定會打死我的?!?/br> 葉軒的眼皮微微顫抖,但是他憋了半天,只低低地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我會替你保守秘密?!辈还苁菑V陵王還是令狐越,蘇云訂婚的對象終究不會是他葉軒,她已經(jīng)明明白白拒絕過自己??墒恰幌肫痼P山雨夜兩人的擁抱,一想起她柔嫩嬌唇在自己嘴上留下的甘露,渾身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灼燒,他不甘心! 花梨說了那么多,卻只得到他一句保守秘密的承諾,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心中大罵:死木頭,爛木頭!難怪年紀一大把了還單著,活該做一輩子的倒霉光棍! 葉軒回到位子上坐下,這時候,半啟的窗戶外,粉紅瑰麗的花瓣隨風飄入,紛紛揚揚的梅花灑落了一地。 廣陵王指著地上的梅花笑著說道:“你們看,這梅花開得正艷,借著這么好的景致,我有個提議:不如我們合奏一曲如何?” 眾人一致點頭應和。由蘇云撫琴,廣陵王彈瑟,方遠信彈琵琶,另外幾人分別吹笛、笙、簫。而冷秋望說道:“我雖樂器不精,但是可以給你們敲敲鼓板,熱鬧熱鬧?!?/br> 眾人欣然同意,卻只剩下葉軒一人。 冷秋望問道:“葉軒,你平時也不碰樂器的,要不也與我一起敲鼓板吧?” 葉軒望向了蘇云,他的眸中閃動著深邃的幽光,他深沉道:“不,我舞劍,為你們助興?!?/br> “好極了!”眾人歡呼而起。 蘇云看到葉軒眼中射出一股倔強不服輸?shù)膭诺?,暗暗有些擔心?/br> 她見識過他的武功,剛硬霸氣,威武不屈。但舞劍卻是另外一回事,關鍵在于舞之優(yōu)美,而非劍術之精湛,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冷硬的男子能舞出動人之姿來。 而更令蘇云擔心的是:她今日應邀而來,無非是為了日后在宮中多個照應。不過,方才廣陵王對她流露出愛慕之色,看起來已經(jīng)讓葉軒不安,她還真怕葉軒會一時意氣用事,借舞劍鬧出什么事來,讓他與廣陵王之間產生間隙。 幸虧乃一首意境深遠、寄情于高山流水的悠揚舒緩之曲,而眾人合奏,以瑤琴為主。蘇云決定把握住節(jié)奏,以琴音壓制葉軒舞劍的速度。 空靈清越、韻味悠長的曲調從鳳凰鈴中緩緩飄揚而出,好像是潺潺流水輕輕拂過人的身體,讓人仿佛置身于旖旎秀麗的桃源幽谷之中,足以令躁動的心也漸漸安寧平復下來。 其他人皆被寧靜悠遠的琴聲所感染,仙樂般的曲調從他們的樂器中慢慢流出。 葉軒走到了雅室的中央,身軀凜凜的他慢慢將寶劍明月破拔出鞘,劍光照室,鋒芒畢露。 他垂眉斂目,耳朵跟隨著樂曲而微動,似乎在用耳力捕捉著那跳躍變化的音符。像是一個虔誠的舞者,在舞蹈之前傾情于曲調之中,醞釀著舞感。 他猛然一躍,竟騰躍至半空,劍在腕中旋轉,一朵朵銀光閃耀的劍花竟似雪梅一般,在空中飛旋綻放。 他刺出一劍,劍氣將窗子“嘩”得一下子撞得洞開。 風涌入,卷起了漫天的梅花。 他身若游龍、衣袂紛飛,竟舞得那般瀟灑,那般繽紛。那些飄飄揚揚的花兒仿佛在為他喝彩,又仿佛在為他伴舞。 他的一招一式、一旋一動剛好契合曲調的抑揚頓挫。那樂曲就像是一條靜靜流淌的河流,他的劍就像是河中的小舟,隨波逐流。 不過,慢慢地,隨著他舞劍的動作變幻,他原本深沉憂郁的臉上突然煥發(fā)出一種異樣的光彩。冥冥之中他似乎被一股力量牽引著,讓兩人通過琴與劍彼此心意相通。 而蘇云的眼睛不知是被紛飛的花兒所迷,還是被炫目的劍花所迷,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動著,她的手不知不覺撫動地越來越快,琴音越來越急促。其他人卻漸漸有些跟不上了。 起初還看得清葉軒的劍影,也不知是他帶動了琴音,還是琴音帶動了他,總之隨著琴聲的加快,他的身姿逐漸舞成了一團銀光閃酌的劍影。 鼓聲停息了、笛聲消失了、最后就連廣陵王也停下了手中的瑟,只剩下蘇云仍在彈琴,但是她的手已經(jīng)快得令人目眩。 眾人皆是癡癡地望著他們倆。 蘇云彈的早已經(jīng)不是,而是如同疾風驟雨、激越狂放的。 葉軒的劍在激昂的琴聲之中身如電轉,只聽得劍聲呼呼作響,千條光影如同銀蛇出洞卷地而來,又似飛泉瀑布銀光四濺。 他就像是個出征塞外與愛人生離死別的將軍,在戰(zhàn)場上策馬揮劍浴血奮戰(zhàn),將無限悲哀與憂憤發(fā)泄在自己的劍上。而她的心就如同脫了韁的馬,再也不受理智的壓抑,而是跟隨著葉軒的劍神馳到了遠方。 什么琴瑟和諧,明明是琴劍之合! 悲至極點,只聽“嘣”地一聲刺耳,琴弦猛然斷裂! 葉軒像是被雷擊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