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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蹙眉道:“恩,不排除這種可能。我更擔心的是,他不僅沒有死,反而掌控著一個強大的組織,才能讓那么多的蒙面高手為他賣命。不過哥舒達對于九嵕山究竟有什么陰謀?山林失火良田被淹寺廟被毀,對他有什么好處?” “慢慢來,越是棘手的事情越是要沉住氣,一切總會水落石出的?!编嵶討楆P(guān)切地望著她,“要不然我還是回到長安來幫你吧?” ☆、盛世歌舞 蘇云搖了搖頭,毅然道:“不,魏浩然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二姐還不能暴露身份。而且她現(xiàn)在非常需要你,你還是留在她身邊陪她吧?” “可是你要一個人扛到什么時候?”鄭子憲眼中透著憂慮。 “等到救出如意jiejie,等到那些陷害我們的兇手都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之后!”蘇云說話的時候看著遠方,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皇宮的西南一隅。 鄭子憲抬眼對著那連片雕梁畫棟的金色琉璃瓦望去,目光中也閃爍著一種奇異的火光:“你所獲得的消息可準確?如意真的還在皇宮里嗎?那個叫谷大鵬的小太監(jiān)說的話是否可靠呢?” 蘇云堅定地說道:“我救了他母親和meimei的性命,他一直想要報答我??吹贸鏊莻€極其孝順的孩子,我相信這樣的人。” 鄭子憲點點頭:“當年太子被殺之后,太子妃被貶為庶人。我這些年來一直在苦苦尋找她的下落,沒想到如意她竟被關(guān)在掖庭宮為奴?!彼绯鲆宦晣@息,“不知今生何時才得重逢?” 蘇云舉目望著遠處那金光閃閃的九重宮闕,若有所思道:“想入禁宮深闕,倒也絕非全無可能。眼下倒是有個絕好的良機。” 鄭子憲一聽,喜道:“什么良機?” “前幾日我從太樂署令董思明處得知消息說,兩個月之后的中秋佳節(jié),皇帝準備于皇宮鳳陽樓群宴文武百官,下詔附近郡縣召集樂工編成歌舞前來為盛宴助興,并且由帝后與皇族充作考官,評定甲乙,優(yōu)者選入太樂署,更有機會成為宮廷樂師。董大人正在為此事四處張羅,我便自薦出蘇府中百余樂工伶人,在御前獻上歌舞?!?/br> 鄭子憲有些驚詫: “你還真是會挑人吶。這董思明居然這么快竟已經(jīng)做到了太樂署令?” “恩,他雖然出身貧寒,話也不多,但是從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骸K彩菓{借自己的努力才做到了那個位置?!?/br> 原來那董思明也是得到了蘇府鼎力培養(yǎng)的青年才俊之一,他如今做到了掌管雅樂的太樂署令一職。平時仍舊與蘇府交往密切,時常向蘇云通報朝中訊息。 鄭子憲問道:“難道你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混入皇宮,找到如意嗎?可是宮中耳目眾多,就算我們?nèi)氲昧嘶蕦m,也難有機會下手??!” 蘇云搖搖頭,從容道:“筵宴只是一塊小小的敲門磚,找人并不急于一時,我們唯有步步深入,才能在深宮大內(nèi)之中救出她來。” 鄭子憲想了一想,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們府上何曾有那么多伶人?就算是千雅樂坊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夠啊。到時候獻不出來可如何是好?” 蘇云挑眉一笑:“我們府上是沒有,但是我已經(jīng)想到法子齊集這些人。你就等著看好戲吧?!?/br> …… 中秋節(jié)當日,宮中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懿宗與皇后臨幸鳳陽樓的觀景臺,后排同座的還有諸多公主與親王。而文武官員則齊集鳳陽樓下,分兩排而坐,把酒言歡,共襄盛宴。 各處地方官竭力挑選最好的伶人樂師,所獻歌舞皆是別出心裁,可謂絞盡腦汁為博君主一笑。太常張順意,命近百花枝招展的女伶身披五色羽毛扮作飛禽,腳登高翹,身展羽翅,高歌一首百鳥朝賀的祥曲,聲勢浩大,得懿宗大加贊賞。 之后蘇云所獻之舞上場。先是有二十位手執(zhí)鼓槌,腰掛著羯鼓的鼓者闊步上臺,他們身著赤紅色開襟錦褂,露出健美雄壯的胸膛。隨著為首的鼓者一聲吆喝,鼓者開始擊鼓,起初鼓聲如雨,其后鼓聲愈發(fā)急促。 緊接著近百位雄赳赳氣昂昂的舞者,個個高挑健碩,身披金光閃閃的薄衣,形似金色甲胄,手執(zhí)披掛無數(shù)鈴鐺的銀杖,英姿勃發(fā)。他們且戰(zhàn)且舞,身如飛旋,光亮耀眼蕩氣回腸。而后鼓聲與鈴音大作,響聲震天。其舞態(tài)之炫目多變,其身姿之雄渾有力,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鼓聲過后,鼓聲驟停,取而代之的是悠揚纏綿的琵琶之音。一群身著清一色翠綠錦衣,懷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端坐在鼓者身旁,蓮指飛移,優(yōu)美地撥弄手中琴弦。她們輕啟珠喉,悠然唱了起來。 葉軒正與身旁工部侍郎陳守禮說話,不經(jīng)意間往臺上一瞥,突然從鶯鶯燕燕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蘇云。她清清瘦瘦,坐在一群涂脂抹粉的女樂工雖不扎眼,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她眉不施而黛,唇不點而紅,猶如萬花叢中的一朵雪蓮,清新素雅,氣質(zhì)卓然。 他萬萬沒想到蘇云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雙目瞠得老大,驚詫地望著她。正不得其解之際,卻察覺出對面射來一道充滿敵意的目光,虎視眈眈地注視著自己。他警覺地將目光一掃,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膚白貌美的少年正冷冰冰地瞪視著自己。他將此人細細打量了一番,卻不記得在哪兒曾經(jīng)見過他。不過,他卻有種直覺,此人一定認識自己!而且對自己懷著某種敵意。 不用說,此人正是令狐越!他與葉軒數(shù)次交手,但統(tǒng)統(tǒng)帶著面罩,所以他早就將葉軒的面貌深深地印在腦子里,而葉軒卻認不出他來。更為蹊蹺的是,令狐越的那雙異于常人的藍眸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變成了黑瞳。 葉軒剛從沁州回京,還不曾知曉令狐越得天子提攜之事。 他低頭慢慢了抿了一口酒,心里卻在盤算:此人究竟是何人?我什么時候曾經(jīng)得罪于他? 葉軒不動聲色地問陳守禮:“陳大人,那位坐在太樂署令董大人左手邊的年輕人看著有些面生,不知是哪里新晉提拔上來的青年才???” 陳守禮朝著令狐越看了一眼,笑答:“你說的是令狐大人啊,他可是皇上跟前的一大紅人。前段時間宮中鬧鬼,攪得皇上不能安寢。招了多少法師道士來驅(qū)鬼都沒用。聽說這位令狐大人布了一個七日道場,替皇上解了憂擾?;噬媳阗p他司天監(jiān)中的官職?!?/br> “竟有這等本事?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呀?!比~軒干笑兩聲,他向來不信鬼神,心中早已疑竇叢生??墒且琅f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何時曾經(jīng)見過此人。 陳守禮繼續(xù)說道:“確實啊,令狐大人甚為敏慧博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通鬼神預(yù)知未來,因此就連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曹大人亦對他青眼有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