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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花梨奉蘇云之命為陸非請來郎中之后,其實早就回到了云霄閣,只是一直守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攪蘇云他們。不過,她忽然犯困,所以就在門口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蘇云掏出衣襟中的繡帕,給她抹了抹嘴角:“瞧你,昨晚沒睡好嗎?” “睡好了呀。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犯困?!被ɡ鎿u搖頭,笑得像個孩子。 令狐越早就知道她們關系親昵,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姐妹。他盯著花梨看了看,開玩笑地說道:“哦我知道了,莫非花梨是屬蛇的?你瞧她養(yǎng)的那些蛇都冬眠了,她自己也不停犯困呢?!?/br> 蘇云一聽忍俊不禁,捂嘴輕笑?;ɡ鎱s又羞又氣,不好對令狐越發(fā)作,只能對著蘇云怨恨地剜了一眼,嘟著粉嫩的櫻桃小嘴:“小姐,你盡幫著外人取笑我!” 蘇云笑著說道:“好了,不鬧了。我們送令狐公子出去吧。” 他們一起穿過花園,走到游廊盡頭的時候,迎面卻見一個身穿灰色麻布襖,人高馬大的男子匆匆趕來。此人正是影衛(wèi)金州,平日里一直裝扮成令狐越的車夫隨他一同來蘇府。 金州看到他,神色焦急地躬身說道:“閣主,屬下有急事相告,還請借一步說話?!?nbsp;他說起來的時候聲音鏗鏘有力,又富有磁性,一下子便把花梨的注意力給吸引住了。其實之前花梨曾有多次都想找機會與金州搭訕,但他就像石頭一樣不理不睬,要么干脆躲得遠遠的??伤绞嵌惚埽瑓s越是激起了花梨的興趣,她竟暗暗發(fā)誓,非要將他拿下不可。她也不是正的喜歡他,只是覺得如果能讓他這樣的男人臣服于自己的裙下,那簡直太刺激太有挑戰(zhàn)了。 久而久之,花梨就這樣對金州上了心。金州平時都是低著頭的,又是車夫打扮,毫不起眼,不過今日仔細一看,花梨發(fā)現(xiàn)他眉清目朗,五官分明,舉手投足之間顯出一股硬朗魄力,顯然不是個普通的侍衛(wèi)。他的相貌雖說不上比俊美出塵的令狐越遜色多了,但金州也自有一番令女人心動的風骨?;ɡ婢乖絹韺λ信d趣了。 此時,金州湊在令狐越的耳邊說了一通,只見令狐的臉冷了下來,他緊攥拳頭,切齒說道:“真可惡,我們明明很小心的,怎么會被他們追到了這里?”他突然頓了一下,眸色變得晦暗幽黑,“一定是董福那個臭小子出賣了我!” 蘇云一聽,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她試探地問道:“令狐公子,不知是誰追到了這里?” 令狐越擰著眉頭,顯然在猶豫要不要對蘇云說。 蘇云溫柔地說道:“令狐公子莫非有什么難言之隱?蘇府中有不少鏢師,公子又是我們的貴客,我自然會想法子替公子解圍?!?/br> 金州上前一步勸道:“閣主,我們的人現(xiàn)在不在附近,要招他們過來恐怕還需要些時間。對方埋伏在暗處,目前還不知人數(shù)多少,為了安全起見,不如請?zhí)K小姐幫忙吧?!?/br> 蘇云看了一眼金州,知他必定不是一個普通的車夫,對著令狐越問道:“請問這位是?” “這是金州,是我的貼身護衛(wèi),如今我們初來乍到,凡是要低調小心,只好委屈他暫且充當車夫?!绷詈秸f著拍了拍金州的肩膀。 金州馬上說道:“區(qū)區(qū)小事,閣主何須介意?!?/br> 花梨在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金州,還不住地點頭。金州發(fā)現(xiàn)了身旁那個個頭嬌小的嫩丫頭一直在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還以為是自己臉上哪里有臟東西呢,他背過去,偷偷地摸摸臉上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令狐越沉吟片刻,開口道:“阿云,還記得在裕興客棧里圍捕我們的那些大理寺的官兵嗎?如今他們竟然埋伏在蘇府門口,恐怕是沖著我來的。他們一直將金蟬子殺人劫財?shù)氖虑楣肿锏轿业念^上,追著我不放?!?/br> 蘇云和花梨都是一驚,難道是葉軒?該來的總也躲不掉??! 蘇云左思右想,葉軒和令狐越都對自己有恩,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受到傷害都是她所不希望看見的。何況這還是在蘇府,她可不愿意父親因此事再受什么刺激。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他們倆有正面沖突。 花梨急得團團轉,令狐越和葉軒看起來都中意自家小姐,這兩個人一個如天山雪蓮,俊逸出塵;一個如高山青松,挺拔豐偉。論相貌身材頭腦武功好像都不相上下,無論他們哪一個都是小姐的良配,都有可能成為她主子未來的夫婿。所以啊,她可不希望因為其中任何一個而得罪了另外一個。 令狐越恨恨道:“若是真的打起來,他們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只是我不想連累了阿云?!?/br> 蘇云靈機一動,對著令狐越說道:“令狐公子,我倒有一計?!?/br> “阿云想到了什么好辦法?” 蘇云將計策與令狐越等人商議一番,令狐越卻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他們?yōu)殡y你怎么辦?我寧愿自己被抓住,也不愿你為我冒險?!?/br> “令狐公子莫擔心,我與那大理寺卿打過交道,我自有辦法脫身?!碧K云神色篤定。 “真的嗎?”令狐越狐疑地看著她。 蘇云淡定地說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令狐公子,還不快做準備?” 令狐越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 與蘇府大宅相距不遠處的繁華大街上,有一家青磚高墻的閑云茶館,茶館屋頂?shù)暮谕呱弦呀?jīng)被一層白雪覆蓋。茶館里面客人不多,桌上的幾個茶壺正在往外冒著熱氣。 此時雖是冬日,但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讓茶客們懶洋洋的。 茶館二樓的紅色欄桿旁,葉軒與冬寧正在飲茶,但是他們的目光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蘇府的朱紅大門,沒有漏過任何一個進出蘇府的人。 這時,王龍從樓下走了上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正是董福。 王龍說道:“葉大人,我已將董福帶來了?!?/br> 董福坐下,對著葉軒打恭,兩撇胡子微微一翹,笑道:“葉大人找我來莫非是為了云霄閣閣主?” 葉軒點點頭:“這幾日蘇府都有一個年輕男子不斷進出,他自稱是蘇老爺子在洛陽城的一個遠房親戚。不過我們已經(jīng)查明,蘇家并沒有這一號遠親。而且此人并不在蘇府落腳,時常只在蘇府逗留幾個時辰便走。除了蘇府的人之外,很少有人看到他的容貌,此人行跡實在值得懷疑,所以找你過來認一認,看看他是不是云有海?!?/br> 董福挑眉,表情有些冷漠:“原來如此。上回我在晉陽協(xié)助大人抓捕云有海,不過大人仍將我關了三個月。如今我們已經(jīng)兩清,我也不欠你們什么,憑什么要幫你們?” 冬寧猛地一拍桌子:“姓董的,你也太不識抬舉!若非大人開恩,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