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路又回到前臺，解答其他家長的問題。

    姚母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四下打量。

    正前方的教室，一扇墻都是玻璃做的，可以看到里面六七個孩子，認真地按照教練要求比比劃劃。

    姚母看到女兒有條不紊地接待家長，安排學生，驚訝之余也帶出幾分寬慰，沒想到女兒已經(jīng)如此成熟，看來自己可以放放手了。

    一直等到姚路下班，母女倆有說有笑地離開拳館。

    她們剛坐上公交，衛(wèi)陽就從路口走出，目送公交遠去的方向，看來今天晚上也沒法找她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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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五，趙叔一見到姚路，就告訴她衛(wèi)陽晚上有比賽。

    姚路不覺意外，距離他上次比賽有段時間了，她隨口問：“對手是？”

    趙叔說：“小霸王。”

    姚路點點頭?！靶“酝酢彼娺^一次，說起來風格和衛(wèi)陽有點像，也是個臺上臺下差別巨大的人，平時總是笑呵呵的，給人感覺很和氣，卻是個技術強人，過往的戰(zhàn)績也不錯。

    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新人，能贏衛(wèi)陽的可能性很小，不過還是要謹慎些。

    她讓趙叔幫她押了四十萬。

    趙叔開玩笑：“你已經(jīng)是VIP客戶了，晚上給你準備一包間?！?/br>
    衛(wèi)陽每次比賽都會早點來，他喜歡提前練幾下。

    因著上次從酒吧逃跑的事，姚路見他還有點心虛，便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等把學生家長都送走，姚路琢磨著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一抬頭，衛(wèi)陽正站在自己面前。

    姚路：“……”

    衛(wèi)陽低頭翻看她的登記本，上面有今晚比賽下注的人，這些只是姚路隨手記下的，之后還會記錄進電腦，現(xiàn)在只有寥寥幾條在上面。

    衛(wèi)陽扯扯嘴角，問她：“你不打算下注嗎？”

    姚路之前下注都是用的假名，她以為衛(wèi)陽不知道，就說：“我可是老板，自然有拳手替我賺錢?！?/br>
    衛(wèi)陽說：“也對，賭博這種事不靠譜，還是專心當老板來錢快?！?/br>
    他直起身子問：“去吃飯嗎？”

    姚路馬上搖頭：“我吃過了。”其實她有點餓。

    衛(wèi)陽點點頭：“那就一會兒見。”轉(zhuǎn)身離開。

    ……哎？就這么走了嗎？不再多勸一句？

    姚路原地愣了會兒，跑進里間，委委屈屈地問：“趙叔，你這有沒有吃的??？”

    周五晚上的比賽，觀眾尤其多，衛(wèi)陽連贏兩場，也收獲了部分粉絲，“小霸王”因為他斯文外表形成的強烈反差，一直以來都人氣很高。

    趙叔跟姚路講：“小霸王的老板姓陳，衛(wèi)陽前兩場對手都是陳老板的人。”

    見姚路不怎么用心聽，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是做老板的人了，應該多掌握點信息，知己知彼明白嗎？”

    姚路心想，自己這個老板，只打算帶大鋼這一個兵。

    “小霸王”不愧是個強技術型選手，第一個回合，就控制住場上的形勢，占了主動。

    第二回合，衛(wèi)陽反敗為勝。

    但是第三回合開始沒多久，衛(wèi)陽一個失手被“小霸王”悶中頭部，頓時倒地不起。

    姚路一下站起來，緊張地看著臺上。

    趙叔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沉思，見姚路慌張，小聲說：“應該沒什么事，我去看看?！?/br>
    姚路今晚當班，不能擅離職守，只得焦急地等著。

    不一會兒，衛(wèi)陽再次來到臺上，只是好像受傷嚴重的樣子，到第四回合，幾乎就是他單方面挨揍。

    姚路實在看不下去，轉(zhuǎn)身來到大廳。

    大廳里，負責記錄比賽的有點胖胖的男生，正在拆一包餅干，見到姚路出來，遞給她。

    姚路擺擺手，問他：“你怎么也出來了？”

    那男生說：“趙叔替我會兒，再說今晚這比賽，后面沒懸念了?！?/br>
    姚路心里難過，明明不是“子彈頭”，也不是新人，怎么衛(wèi)陽就能輸了那？

    那男生見她情緒低落，小聲問：“你不會押二號了吧？”

    說完，他一拍大腿，神神秘秘地說：“你早點問問我就好了。我一拿過他倆那手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二號肯定得輸啊?！?/br>
    姚路莫名：“怎么說？”

    小胖男得意洋洋：“一號那手套用的材料特殊，能緩沖，那份量那手感，別人看不出來，我一過手，立馬就明白了?！?/br>
    姚路以前知道有打假拳的，但是怎么cao作她是一點不懂，聽他這么說，更糊涂了：“把力量緩沖，那對手不是更有利？”

    小胖見她還想不明白，有點著急：“對啊，這樣使勁打，才不會把人傷太重，觀眾還看不出來，覺得你打的真用力，挨打的一定特別疼?！?/br>
    他邊說還邊比劃，用力往下打拳的樣子。

    姚路明白了，“小霸王”戴了經(jīng)過改良的手套，打出去的拳頭落在衛(wèi)陽身上時，力量被緩沖，這樣衛(wèi)陽就可以多挨幾下，“小霸王”下重手也不用顧慮，再加上點血腥效果，這樣觀眾看著更覺真實。

    只是衛(wèi)陽這么驕傲的人，竟然也會打假拳？姚路覺得自己對衛(wèi)陽的認知被一再顛覆。

    ☆、真是冤枉

    姚路喃喃自語：“衛(wèi)陽怎么會打假拳那？”

    小胖男邊吃餅干一邊不在意地說：“有什么奇怪的，常混這圈的幾個沒打過?！?/br>
    姚路聽了這話，愣在那里，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從重生以來，自己就犯了一個錯誤。

    她想當然地認為，這個衛(wèi)陽和上一世是一樣的，有本事，有自己的驕傲，而且他是個好人，是幫助探員將陸建國送入監(jiān)獄的正義之士。

    問題是，自己對上一世的衛(wèi)陽真的了解嗎？如果從一開始自己就想錯了那？

    上一世的衛(wèi)陽可能也打過假拳，或者只是湊巧沒有機會，也許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正義。

    如果……他其實并不是線人，只是因為其他原因最后不得不和探員合作……比如得罪了李三，得罪了陸建國，對方想要他的命……

    想起上次在包間外，無意聽到段寧玉和衛(wèi)陽的對話，兩個人的口氣和內(nèi)容都挺粗魯，的確不像有什么聯(lián)系的樣子。

    但是段寧玉作為臥底，和自己的線人自然不能交往過多，兩人明面上互相看不順眼也正常。

    姚路坐在椅子上，靜靜想著，其實，只要知道衛(wèi)陽有沒有把倉庫地址告訴段寧玉就能判斷了。

    要怎么才能知道？總不能直接去問段寧玉吧，倒是可以問問衛(wèi)陽……

    姚路晃晃腦袋，干脆不要管了，又不是自己的任務。

    她的思考被離場的觀眾打斷，比賽已經(jīng)結束了。

    “小霸王”離開的時候，還和姚路微笑道別。

    收拾好看臺，已經(jīng)將近夜里兩點了，衛(wèi)陽還在休息室沒有出來。

    姚路看著休息室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