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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上為何事憂心,可否說說?” 孟無虞雖是更喜愛千嬌百媚的虞娘,可虞娘畢竟是一屆舞姬,與她說朝中之事怕她也是不懂,而知書達(dá)理的落影便不同了。從這一點(diǎn)講,二人更像是戰(zhàn)友,而非夫妻。 ☆、孟無虞御駕親征 孟無虞皺起劍眉,看向前方的地面,開口道:“我剛坐上皇位,便分封了幾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做藩王,也算是賞罰分明了?!?/br> 落影點(diǎn)點(diǎn)頭,忽而想起陌蕭被降職一事,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可他們?nèi)缃裣游曳赓p不均,另外,我還想封沈陸永,王林二人為相,不過懿旨未下,已有藩王不滿,私下里議論我要拜兩個謀臣為相,卻忘了他們當(dāng)日血染沙場的功勞了?!泵蠠o虞說著,看向落影,似乎只是為了和她隨意說一番,并不想求得什么良方。 落影頷首,抬眼看向自己一向不可一世的夫君。如今他緊蹙了劍眉,少有的郁悶。 見他俊朗的輪廓僵硬如許,曾經(jīng)的邪笑化而為眼前的愁緒,她初是心疼的。但片刻,她又些許安慰,原來,他也有如此需要與自己傾訴的時候啊,而不是像往常一樣找他的愛妃。 她走近他,抬手去撫摸他的發(fā)髻,“皇上,無礙的?!?/br> 他伸出手來,也緊握住她的手,欣慰地舒展開眉頭:“皇后,寧歸性子太仁厚了,不太像我,你多和他講講政事,我知道,你自小飽讀詩書,懂得多。”說著,他凝神看著她。 她在他的眼神里找曾經(jīng)有過的光芒,但都找不到,能找到的,只有些許敬意。 三月春雨,虞娘誕下一子,孟無虞大喜,為他取名碧落,大擺宮宴。 落影帶了寧歸前去慶賀,虞娘正嬌柔地躺在孟無虞懷中,嬌喘微微地說著自己有多難受。 本該避諱血光的孟無虞一臉心疼地看著她,接過宮女手中的湯藥,細(xì)細(xì)喂給她喝。 看著這一幕,落影有些心酸。她眼前浮現(xiàn)出多年前自己誕下寧歸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渴求著他回來探望,哪怕書信,可都沒有。那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陌蕭,而他,那時候身邊或許已經(jīng)有了虞娘…… 他還沒去瀛洲的時候,她撒嬌要他喂自己吃飯,他笑嘻嘻地說:“哪有大丈夫喂女人吃飯的呀,為夫可以用其他方式好好疼你呀……” 而今,他成為世上最偉岸的大丈夫,他卻愿意為她喂藥。原來,他不是不能,只是不愿,原來,自己一直沒能讓他心痛如許…… “皇后,您來了……”見落影進(jìn)來,虞娘嬌滴滴地說道。 孟無虞抬起頭來,看著寧歸朗聲一笑:“奶娘,快把小皇子抱來給太子看看?!?/br> 寧歸看看奶娘手中白白嫩嫩的rou團(tuán)子,喜歡得不得了。落影看看那嬰兒,確實(shí)如寧歸小時候一樣可愛。 “父皇,”寧歸逗弄了嬰孩一會兒,忽然抬眸道:“小弟弟長得好像你??!” 孟無虞聽了大喜,因心疼虞娘,他還沒好好端詳過這次子,如今聽寧歸這么一說,他緩緩放下虞娘,也走過來抱起了碧落,打量一番。 “哈哈哈哈,果真是像我啊,皇后你看,是不是比寧歸更像我?”孟無虞朗聲笑著,難得地欣喜。 落影細(xì)細(xì)端詳這孩子,果真,雖是還在襁褓之中,但他劍眉倒豎,鼻梁高聳,確實(shí)與孟無虞有幾分相像。再看看寧歸,雖是眉清目秀,十分俊逸,卻也是書生模樣,看起來仁厚而心慈。 落影點(diǎn)點(diǎn)頭,繞過孟無虞,把自己帶來的賀禮放在虞娘床頭,說了句:“meimei保重,”便也不想再多駐足,徑自帶了寧歸回來了。 回來的路上,她一路想著孟無虞看她時的眼神,心緒難平。她勸自己,不該如此小氣??捎纸蛔⌒睦锼崃锪锏?。 自碧落出生以后,孟無虞便是初一,十五,也不怎么來了,只說虞娘身體弱,需要他陪,便一直待在虞娘宮中。落影也習(xí)慣了,每日隨著寧歸一起去聽陌蕭授課,日子過得倒也逍遙。 孟無虞稱兄弟之間需要多聯(lián)絡(luò)感情,便經(jīng)常喚寧歸到虞娘宮中逗弟弟,見寧歸樂得去,落影便也沒攔著。 不覺數(shù)年過去,已至冬日,孟無虞終于頂著壓力拜王林,沈陸永為相,沈陸永留了下來,王林雖也是孟無虞之前的重臣,但如今卻甘愿出世,稱病還鄉(xiāng)。 但即是只封了沈陸永一人,邊關(guān)那些武將仍是憤憤不平。都稱孟無虞忘恩負(fù)義,將動嘴皮子的沈陸永拜為宰相,將動真刀真槍的兄弟安排到了邊關(guān),尤其是容華將軍。 他本是與孟無虞立下汗馬功勞,卻被他安排到了與西域交壤的偏僻之地,容華自是不悅,但礙于各方面原因,沒有舉旗造反。 但如今西域穎國又要大舉進(jìn)犯,容華便生了異心,投奔穎國去了, 孟無虞大怒,想派個武將過去,可看看舉國已經(jīng)沒有能與容華抗衡的良將,打算御駕親征。 他一臉沉重地來到虞娘所在的月華宮,少有的沉郁。 虞娘緩緩走到他身邊,翹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又打算像昔時一樣溫存一番。 孟無虞將她的手移開,嘆了口氣:“愛妃,我馬上就要親征西域了,我走后,你和碧落母子二人暫且投靠皇后吧?!?/br> 虞娘一聽,淚水馬上涌了出來,梨花帶雨道:“可是皇上……臣妾以為,娘娘未必容得下臣妾?!?/br> “為何?”孟無虞想想落影一向是知書達(dá)理,便問道。 “臣妾聽下人說,娘娘出生于血雨,據(jù)說是禍國之兆,必容不得別人……”說著,虞娘又搖搖頭道:“皇上別聽臣妾胡說,臣妾只是道聽途說,而且,看到娘娘清冷的面容,有些害怕……” 孟無虞有些不悅,他一向不喜歡別人對誰指指點(diǎn)點(diǎn),但聽到“禍國”一詞,心里還是重重的一驚。這些年,他被藩王作亂之事,已經(jīng)磨去許多棱角,取而代之是絲毫不敢放松的警戒。 離開月華宮,他便找了算師來卜卦:“算師,你幫忙看看,朕宮中可有什么不祥之物?” 算師沉吟片刻,抬眸道:“陛下,不祥之物沒有,倒是有大貴之人?!?/br> 一旁的福公公催促著:“這還用你說嗎,皇上便是大貴之人。” 算師搖搖頭,笑著說道:“皇上,這大貴之人,當(dāng)是在皇宮西南角,若沒猜錯,這當(dāng)是太子所住的東宮吧?” 孟無虞臉色一變,追問道:“這大貴,是何意?” 算師沒意識到孟無虞的變化,只道是自己猜中了,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說明太子爺將來若是登上大統(tǒng),當(dāng)將大粱江山坐穩(wěn),將國姓延綿萬年啊。” 賞了算師,孟無虞徒步與福公公走著,忽而側(cè)身問道:“李福,西南角,可是皇后的玉環(huán)宮?” 福公公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