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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可憐我背井離鄉(xiāng)遠嫁到這虎狼之地,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鄙駸o真嘟起櫻唇,淚眼婆娑地哀嘆起來,那雨打梨花之姿,若是男子見到恐怕早就心痛萬分了,只可惜神無心沒這份憐香惜玉的好心情。 “神無真,你要干什么就說,我沒工夫和你捉迷藏!”神無真的屢次打擾終于激怒了許久未曾休息的神無心,放下折子,神無心抬頭看著小妹,鳳目下已是大片的青影,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猙獰。 神無真不再哭泣,起身坐在貴妃榻上,只堅定地吐出了四個字,“我要雪爵?!?/br> 風爵、花爵、雪爵、月爵,用父皇的話來說,就是他們的影子,是七洛送給他們的最好的禮物,是神家兄妹們最寶貴的私人財產(chǎn)。 漠南一役中,侍女身份的雪爵暴露行跡引起了燕云哲的懷疑,導致七洛突襲瓊州時燕云哲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神無心以命相搏才攻下瓊州,甚至為了守城不得不令神無真帶隊屠城。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雪爵,神無心本來可以贏得更漂亮的。 在戰(zhàn)后,神無心向父皇請命,由她私人處置雪爵,他人不得插手,誰也無法阻止盛怒之下的神無心,即使神無真求大皇兄出面也沒能讓她回心轉意。 也就是那時起,神無真再也沒有見過她的雪爵,由于漠南一役的失誤,老二老三又趁火打劫奪走了金鱗池的統(tǒng)領權,一時間,神無真完全被架空了,所以,即使知道嫁來大幽是一步險棋,她也沒有辦法拒絕——七洛已經(jīng)被兄長jiejie們徹底占據(jù),她完全是被逼走的! 神無心不會殺雪爵,這是他們多年來姐妹一場的默契,然而神無真此次的任務太過艱難太有風險,她需要一個得心應手的心腹! “雪爵?你知道我因為她,損失了多少精銳嗎?”神無心陰冷地開口說道,“八千!我總共把持七洛五萬精兵,你的雪爵,就害死了幾乎五分之一!” “所以我才要補償你,三姐,等到七洛占據(jù)大幽,有我的幫助,你一定會比大哥二姐得到更多!” “你的許諾太賤,我不會信的?!?/br> “三姐,不要把話說的這樣絕對,大哥對沒能得到金鱗池頗有微詞,而你的月爵被父皇留在了七洛——我根本不用動手也可以讓你再也見不到她!” “你威脅我?”神無心用食指指了指神無真——她從來不敢在自己面前這樣放肆,為了一個雪爵,居然犯下這種錯誤——神無心深深覺得一涉及到雪爵,神無真就變得很沖動愚蠢! “我只是不想死!”神無真狠狠地咬了咬唇,“我在永巷多個助手,于你也多些好處,好歹還讓我承你一份情,這把交易這樣劃算,若是無淚必定立刻答應,也只有你會為了那份所謂的將軍的驕傲而不放雪爵……” 神無心劍眉一挑,搖了搖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很好!你會得到你的雪爵的,就在今天,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大喜過望就好?!?/br> 她還沒有卑劣到憑借關著雪爵來斷神無真的臂膀,只是覺得雪爵不堪大用,怕她壞事而已,奈何神無真根本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也好,既然她要雪爵,就給她一個雪爵! 感受到三姐那份暗中灼燒的怒火,神無真心中一涼,然而她出于劣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殿下,休息一會兒,回宮用點晚膳吧。” 一道陰柔的男聲打斷了神無心已經(jīng)有些混沌的思路,自早晨神無真到書房大鬧了一場,神無心就出了延瑞宮來到炎局,借大幽的地盤繼續(xù)看折子,忙到現(xiàn)在都沒休息。 聲音的主人是神無心貼身的太監(jiān)云豆。她身份特殊,若是由女子伺候便不好在軍中辦公,也容易惹是非,父皇又不許男子貼身伺候她,恰好幾年前在蠕蠕執(zhí)行任務時,她在南風館救下了一個有異族血統(tǒng)的美貌少年,當時那少年才十幾歲,卻已經(jīng)就被灌下藥成了閹人,多次想逃都被抓回去,被虐待得更加厲害,如果不是最后一次逃跑時遇見了神無心,恐怕早就被折磨死了。 神無心身邊正缺這樣一個人,用她的話說,“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會發(fā)情,聽話,挺好的”,就給他取名云豆,留在了身邊。 結果過了幾年,云豆,也就是當年的美貌少年,長成了一個傾城之貌的美人兒,反而讓外界對神無心的猜測愈發(fā)不堪。然而再也尋不到比云豆伺候得更妥帖的奴才,神無心也就不管不顧地任他伺候了。 軍營之中,云豆這樣的長相比普通女子還容易受到欺負,所以神無心又派人教了他一些功夫,想不到云豆學得極其認真,不過幾年,便成了神無心身邊排的上號的高手,神無心就再也沒有換下他的想法了。 云豆見這幾日主子累得厲害,心中焦急卻不好阻止,只能時不時地提醒兩句,代價就是每次打斷神無心的思緒后便會被她的眼刀刮上幾遍,如果不是跟了主子幾年,還真是忍受不住。 “交代暗衛(wèi)的事辦好了?”神無心好像真的累了,居然沒有甩幾個眼刀給云豆,而是一手扶額,一手揉起太陽xue來。 “主子放心,已經(jīng)辦好了,只是暗一回報,那人的狀態(tài)恐怕支撐不到晚上?!?/br> “給她續(xù)著命?!?/br> “是。”云豆恭順地回道。 見小太監(jiān)還不退下,神無心有些奇怪,“還有什么事?” “主子到了上京快半個月了,還沒好好出過永巷,何不今晚出去逛逛夜市休息一下?”云豆小心試探了一句。 神無心想想那些還沒處理的情報——神無真還可以和自己鬧著要雪爵,父皇卻是絕不可能放月爵來上京了。 本來料定是會遭到主子的呵斥的,卻不料主子用沙啞的嗓音說了一句,“你準備一下,我先去沐浴?!?/br> 云豆大喜過望,急忙喚來門外的幾個內(nèi)侍,一番上浴湯準備衣服伺候更衣的吩咐下去,神無心像癱了一般任由他擺弄,不久便一身墨綠男裝,回復了高貴不可侵犯的模樣。 云豆不確定神無心要不要人跟著,換了小廝的打扮偷偷躲在門后,想著若是主子傳召才跟上。神無心看到他這副受氣相只覺得挺好玩的,唇角一勾,綻出一個外人難以察覺的微笑,朝他輕輕說了句“跟上。” 這一抹笑容加上那風中飄來的兩個字,云豆仿佛被蠱惑了一般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滿眼只是那抹俊逸出塵的墨綠身影,直到駕著馬車出了永巷,才慢慢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幽暗永巷的另一角,一輛黑夜中亮若星子琉璃香車載著盛裝打扮的神無真,駛向了毅親王府的珠璣玫瑰夜宴。 ☆、血與玫瑰(中) 上京是百年大幽的至尊都城,百年來無論風云更迭,世事變遷都不曾動搖,數(shù)百年的積淀養(yǎng)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