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秒，扭回頭，問于舒和：“人呢？”

    于舒和當然聽不懂。

    “什么人？”

    諸彎彎聽到，趕緊拉著陳不周敲門探頭。

    劉策也反應過來，趕緊介紹：“這兩位是刑偵總局的探員，說是跟你約好了。”說完朝著陳不周就呲牙瞪過去。

    “是啊，已經(jīng)9點了?！庇谑婧蛽崃藫嵘w在身上的薄毯，微笑著向諸彎彎和陳不周的道歉，“我母親精神不佳，不愿見人，我的身體又不爭氣，醫(yī)生說什么都不準我出院，只能在醫(yī)院見你們，實在是怠慢了?！?/br>
    說話非常地慢條斯理，但又有種不能輕視她的氣場。

    ……

    雙方寒暄幾句，很快進入正題，提到了于牧生案子的嫌疑人。

    于舒和沉思片刻，雙手握在一起，斟酌著措辭：“我父親幾十年來一直沉浸商海，說他沒有樹敵、沒有得罪人，那是自欺欺人?！?/br>
    她坦誠：“大到吞并其他企業(yè)，小到多年前公司經(jīng)營困難時期的大量裁員，為了PA的經(jīng)營，我父親幾乎每天都會做出對他人利益有損的決策。但到底哪一個決策招來的仇恨，大到了對方一定要害他性命，我真的不知道?！?/br>
    “您……”諸彎彎出聲：“您認為您父親的死，是因為商業(yè)的利益糾紛？”

    “我想不到其他原因?！?/br>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諸彎彎：“是你們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嗎？發(fā)現(xiàn)我父親的死不是出于利益，而是……”

    諸彎彎對她的套話搖頭：“我只是例行地問一問。”

    于舒和見諸彎彎不愿透露，只是略微地垂了垂眼睛。

    “我的父親……”提到這個詞，她的喉嚨終究沒忍住哽了一下，但轉瞬就掩了下去，“我的父親慘死，我作為女兒，竟然連誰害了他、為什么害了他都不知道。如果不讓殺人兇手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下?！?/br>
    她鄭重地注視著諸彎彎：“我非常想幫到你們，只要有我能做的，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諸彎彎想了想，拿出她出發(fā)前技術組通宵重新處理出來的車載錄像照片。

    這次的照片是技術組組長親自送來的，是他們能做出的最清晰的照片，但即使已經(jīng)修正到了極限，照片里的人依舊只是個黑衣黑褲、頭戴兜帽的模糊背影，身高胖瘦都難以肯定，就算是諸彎彎，也不能從她的記憶力找到對應的對象。

    她把照片遞給于舒和：“這個人，您看您有沒有印象？”

    于舒和雙手接過照片，眉頭緊鎖地看了很久，最后還是搖了頭。

    “我認不出來……”

    她攥緊照片：“這是什么地方？這個人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嗎？”

    見諸彎彎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她輕抿了抿嘴唇，退后一步問：“那，這張照片可以交給我嗎？”

    “抱歉。”陳不周看了眼諸彎彎，直接越過她和于舒和對話，“照片不能交給您?！?/br>
    說著他就彎腰伸出手，打算從于舒和手里抽那張照片，完全沒有留情，但于舒和也沒有松手，更加攥緊了照片。

    就在僵持不下時，房門被敲響了。

    于舒和閉了閉眼睛，松開手，向門外的人說了聲“請進”。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拿著病歷夾的中年醫(yī)生就帶著兩個護士走進了病房。他的長相絕對稱得上英俊，星眼劍眉，鼻梁挺直，即使隔著白大褂，也能看出他的身材健碩。

    因為剛才于舒和不肯放手的動作，房間里沒人說話，只有醫(yī)生走進問了于舒和身體狀況的聲音。在做了些記錄后，他看了看體溫表，笑著告訴于舒和：“已經(jīng)退燒了，今晚還需要再觀察一下，看有沒有反復?！?/br>
    “那個……”

    劉策覺得房間內的氣氛實在不好，猶豫了一下，就把手朝醫(yī)生舉了舉，向陳不周兩人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醫(yī)院呼吸內科翟正翟醫(yī)生，是我大伯的得意門生！”語氣熱情得夸張。

    翟正也笑著和諸彎彎、陳不周打了招呼。

    禮節(jié)走完，他把鋼筆插回大褂口袋，看向劉策：“老師今早還問過你，說是有事要找你。”

    “是嗎？”劉策拿出手機。

    翟正攔住他：“他現(xiàn)在正在手術，恐怕要到下午才能結束。”

    說著，他的余光掃向了從他進屋后就一直歪頭盯著他的諸彎彎。

    被他發(fā)現(xiàn)，諸彎彎抱緊用來夾照片的本子，朝他禮貌地點了下頭，但目光還沒有從他的臉上挪開。

    劉策也發(fā)現(xiàn)了諸彎彎的異常。等與于舒和的見面結束、三個人再次走進電梯時，他唯恐天下不亂地咧開嘴，瞥了陳不周一眼，然后不懷好意地問諸彎彎：“彎彎啊，是不是覺得我們翟醫(yī)生很帥？”

    他走到諸彎彎身邊，很“貼心”地拍了怕她的肩膀，十分語重心長：“你剛才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看，我們都看出來了。我跟你講，有機會，他還沒結婚呢?！?/br>
    陳不周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輕嘖了一聲。

    劉策就更來勁兒了：“翟正可是我大伯最喜歡的學生，今年也就37還是38吧，拿到了醫(yī)學和化學兩個領域的博士。具體是什么專業(yè)我不清楚，但絕對是個人才。”

    他故意小聲地問諸彎彎：“要電話嗎？我給你?！?/br>
    但諸彎彎的神情還是剛才的樣子，專注、思索，還帶著微微的疑惑。

    她皺著眉：“他是呼吸內科的大夫？”

    “對啊，呼吸內科，馬上要升主任醫(yī)師，前途一片光明燦爛。”

    “我見過他，但不是在醫(yī)院?！?/br>
    諸彎彎還是想不通：“他還在藥廠兼過職嗎？”

    劉策噴笑：“藥廠？怎么可能？”

    正好這時，電梯打開，外面站著的正是翟正。

    劉策開玩笑地和他打招呼：“翟醫(yī)生，你還去藥廠兼過職嗎？”

    翟正愣了愣，笑著搖頭：“沒有啊?！?/br>
    他的目光在三個人臉上掠過：“為什么這么問？”

    “可能是我記錯了！”

    諸彎彎急忙插話，“是我記錯了。”

    陳不周聽到，側目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的沙發(fā)小天使是[掃把頭]！

    這兩章可能感覺上沒什么進展，但內容其實挺重要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

    第66章

    73

    接下來的幾天, 案情依舊毫無進展。

    除了從于舒和手里拿到的她知道和于牧生有矛盾沖突的幾個人的名單, 其余能算得上是線索的東西，一個都沒有。

    長時間的暴雨和高溫, 使尸體高度腐敗，尸檢結果幫助甚微。

    尸體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遭到兩天大雨的沖刷，痕跡幾乎被消失得干凈。

    死者的人際關系又相當復雜, 與他直接或間接有利益矛盾的對象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