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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病了一場,越發(fā)弱柳扶風一樣的瘦削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沈韜,將身上披著的披肩緊了緊,柔聲開口道:“二少爺既然知道了,能不能饒了我這一回?!?/br> 沈韜側過頭,視線微微掃了花想容一眼,他是不喜歡笨女人的,雖然這條定律對許妙蕓例外,但對于其他女人,卻是百分百適用的。 “五姨太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不過父親過幾天就要回申城了,五姨太還是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最重要,至于其他的事情,最好不用再去想了。” 他前世看著這個蠢女人死在父親沈崇的槍下,不是同情,只是微微有些遺憾而已。 花想容仍舊看著他,想了想卻又不放心道:“那李先生……”她不光是個蠢女人,還是一個癡女人。 “李先生現在已經不是督軍府的家庭教師了,他怎樣,與五姨太無關,也與督軍府無關?!边@件事情目前還沒有別人知道,沈韜也不想再糾纏計較,畢竟是兩條人命。 花想容松了一口氣,想要再說什么,沈韜已經從她面前擦身過去。她呆呆的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想著如果當初她是給他做妾的,興許這些事情也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可這世上哪里就有什么如果,這樣的男人,她便是多看了一眼,都覺得自己是在癡心妄想。 …… 許家將李明泉教書的課堂設在了外院的一處小會客廳里。三個姑娘一同和李先生上課,李先生平常周四周五在學校里有課,因此只上周一到周三,并周六這四天的課。 許妙蕓因為有前世的基礎,學起來很快,李明泉在許長棟跟前夸了她幾回,直說這是他遇上過的最聰明的學生。許妙蕓心虛,畢竟她有前世的基礎,倒像是在作弊一樣。 二房的兩姐妹學起來卻困難多了,洋文對于她們來說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門功課,算學又很考研頭腦,整日里學的愁眉苦臉的。 韓氏每每瞧見許妙蕓游刃有余,而兩個女兒怨聲載道,就恨不得揪著她們的耳朵,讓她們把書本吃下去。還是老太太看不過去了,說念書這東西是要天分的,讓韓氏不用這樣著急上火的。 上回讓裁縫新做的衣裳也已經送來了,一家人都在老太太的房里坐著。那日沈韜深夜拜訪的事情老太太也知道,私下里拉著許妙蕓細細盤問了幾句,知道她把人給回絕了,心里也放心了幾分。 然而許妙蕓最近卻有些提不起精神,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馮氏只當她那次病過之后沒有好好調養(yǎng),見她如今功課也跟得上了,想讓她好好休息幾日,她卻只是不肯。 吳氏自然也是瞧出了小姑子這幾日的不同的,但她也不敢多嘴說什么,以吳德寶的條件要跟沈韜打擂臺,確實是雞蛋碰石頭,不是對手。因此她只打了電話和吳德寶私下通了氣,讓他這幾日先別過來,省得熱臉貼了冷屁股,兩人越發(fā)鬧的不愉快。反正等吳有財從南京回來,兩家的事情總歸是會有個說法的。 “太太快過來看看,你只說這顏色太艷的,如今做成了衣裳,瞧著倒是一點兒不艷,正襯膚色呢!” 吳氏將上次替馮氏選的衣裳挑了出來,送到她跟前看了,馮氏拘謹,瞧著這鮮亮的顏色倒也喜歡,就是不敢直說而已。老太太見她臉露出笑來,笑著道:“阿芬,帶著你婆婆到里間試一試,不穿上怎么知道好不好?” 吳氏自是笑著推了馮氏進去,老太太抬起頭,看見許妙蕓正微擰著眉心,一言不發(fā)的坐著。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年輕人事情多,況且她私下里又問了馮氏,馮氏也說若論品貌,那沈韜當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人選了,只是許家并不想高攀這門親事。 袖口上的血跡,想來想去也只有可能是從沈韜身上沾到的。那日他接傘的時候微微遲疑了片刻,俊朗的眉心擰成川字,一向挺拔的身體竟有些顫抖,手是從下腹處挪開了,才過來接的傘。 她不知道他受傷了,還狠狠的踩了他一腳,又推了他一把,這幾日聽許長棟說他一直在督軍府沒有出門,想來是在養(yǎng)傷? “三丫頭……三丫頭?”馮氏已經換了衣裳出來,老太太見許妙蕓依舊動都不動,便喊了她幾聲。 許妙蕓稍稍愣了片刻,瞧見馮氏已經從里間出來,急忙就站了起來,捏著帕子道:“母親,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韜:哎喲,事情好像有轉機了喲? 親媽蘇:你就想的美吧……我還沒折騰夠呢2333 沈韜:媽呀,你是打算給我三刀六洞嗎= = ☆、第31章 031 從許家到鴻運樓并不遠, 坐黃包車也不過就一刻鐘的時間。許妙蕓稍稍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打電話約了洪詩雨一起出來。 她只是想去打探消息的, 可一個人去聽戲,未免有些太奇怪的。 好在洪詩雨是花子君的鐵桿戲迷,可以說是隨叫隨到,兩人說好了在鴻運樓會和。 花子君一周只有兩場戲, 正好今天是周日,唱的是。花木蘭是女扮男裝,他卻是男扮女裝。 洪詩雨怕許妙蕓等急了, 讓家里的車送了過來, 早早就在二樓訂下了包間來,看見許妙蕓進門,還帶著幾分氣憤道:“我原是想要正對著戲臺的那一間的,只可惜被人包下了, 卻又不來, 白白浪費了這樣好的位置?!?/br> 許妙蕓當然知道包下那間房的是誰,鴻運樓的包間還在一日, 想必沈韜對花子君的心思也應該是沒了斷的。可這樣還來招惹自己, 當真不知道是按了什么心思! 許妙蕓一想到這些,方才冒出來的那一股子擔憂勁兒頓時就沒了, 心下暗暗唾棄起自己, 真是閑著沒事干,咸吃蘿卜淡cao心了。 “就是,不來看還包著場子, 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兔爺兒嗎?”許妙蕓吐槽了沈韜一句,可偏偏心里還覺得沒有解恨,這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一個人呢! 洪詩雨聽了捂著嘴笑起來,外面已經準備開戲了,咿咿呀呀的絲竹聲傳了進來:“他是少帥嘛,自然不在意的,總不能當真娶個大男人回家,等以后成婚生子了,這些也不過就是他風流帳上的一小筆而已。” 是呢!以沈韜這個身份,玩什么不能玩呢?別說男人女人,便是聽二哥說過的暹羅國的人妖,他也玩得起! 那種內疚的心思漸漸就淡去了,許妙蕓干脆坐下來認認真真的聽戲,洪詩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同她道:“以前這里的花木蘭是花老板的師姐唱的,我也聽過幾回,總覺得沒有花老板唱得好,可她很招人喜歡,沒有嫁人之前,這鴻運樓的客人也是天天爆滿的?!?/br> 許妙蕓低著頭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