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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像是暈開的螢。天上月華似水,塘中似練水紋卻倒映著月。高檐墜下幢幢寒影來,正是葉上露珠漙漙之時。 一個男人,正將手搭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不知是在摸著她的手掌,還是摸她掌上纏繞的念珠。 “王……王爺!”姜靈洲陡然回國神來,扭頭望向身后。這一眼,讓她望入了一雙帶著微微笑意的眼眸。 這眼眸宛如月華不開、別無燈火的長夜,對她而言,極為熟悉。 蕭駿馳直起身,一張俊朗如昔的面龐上帶著著薄笑。他捻著手上扳指,道:“王妃久等了?!?/br> 一瞬間,姜靈洲還道自己身在夢中。她不由用指甲刺了刺手背,喃喃道:“莫非妾身在夢中,因而方能與王爺相會?” “你以為這真是五云仙子與擅夢君王,只能在夢中相會不可?”蕭駿馳挑眉,話語里有著促狹之意,“且王妃莫要傷了自己的手,王妃不心疼,本王還心疼。” 姜靈洲站了起來,正欲說話,卻覺得眼前一昏,身子不由自主便朝前傾去。好在蕭駿馳就在身前,輕輕松松便接住了她。 “來人!”蕭駿馳蹙了眉,面色染上了急切,“你們是怎么照看王妃的?!” 蕭駿馳下獄時,攝政王府里依舊秩序井然、有條不紊;但攝政王妃一暈,整個王府都亂了套,攝政王本人帶頭慌張了起來,親自橫抱著王妃回了房中。 待老大夫匆匆趕來,替姜靈洲診了脈,又問了王妃食欲、寢眠、月事等近況,這才兩手一揖,對蕭駿馳道:“恭喜王爺,這是王妃有喜了?!?/br> 聞言,房內(nèi)侍立著的婢女、姑姑皆是面露喜色。蘭姑姑尤是如此——她那張總是黑沉的臉,此刻像是化開了冰雪,能開出朵花兒來。 “當(dāng)真?當(dāng)真?”蘭姑姑比蕭駿馳更驚喜些,連連追問。 “自然是做不得假,”大夫捻了一把白須,笑呵呵道,“從脈象上看,王妃這身孕已是一月有余。只是競陵王妃先天不足,身子有些弱質(zhì),日后定要好好養(yǎng)著。” 說罷,那大夫又叮囑了些養(yǎng)胎之事,領(lǐng)了大包賞錢,這才離去。王府上下,登時一片喜氣,甚至都忘了外頭正是風(fēng)雨飄搖、滿城危云之時。 姜靈洲醒時,正見著蕭駿馳坐在枕邊。她方想起身,蕭駿馳就道:“王妃這幾日憂思cao勞,還是先好好歇息吧?!?/br> 姜靈洲摸到念珠還在手上,便取了出來,輕聲道:“王爺落下的念珠,妾身命人撈了起來?!?/br> 蕭駿馳看了一眼,不由失笑。 竟是那串他親自丟入水塘的佛珠。 “這佛珠被王妃看到,也是有緣,”他扣住了姜靈洲的手,道,“這串念珠,王妃便留著吧,日后自有佛祖多多護(hù)佑?!?/br> “因為掉入水中,王爺不要了,所以才贈給妾?”她嗔怪道。 “王妃若是嫌棄,不收便是了?!笔掤E馳答道。 “誰說不要了?”她橫了蕭駿馳一眼,“要?!?/br> 蕭駿馳斂去了面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俯至她耳畔,道:“王妃,我有一件喜事,你要不要聽?” 姜靈洲掖了下枕頭,道:“陛下免你一死,要發(fā)配你去邊疆戍衛(wèi)?” 提到蕭武川,蕭駿馳的面色就有些不好。他用手分捋開姜靈洲鬢邊墨黑發(fā)絲,緩聲道:“說來還得多虧王妃有個能鬧騰的娘家……罷了。那些惱人的事,日后再提。我想說的是,王妃有喜了。” “有什么?”姜靈洲有些懵。 “有孩兒了。”蕭駿馳將手落在她的小腹處,道,“不知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他這樣一說,姜靈洲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腦海里陡然一片空白。繼而,便是如海潮般漫開的歡喜。她顧不得自己的身子,徑自坐了起來,捻著佛珠連說了數(shù)聲“佛祖保佑”。 她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時候有了身孕。 憂慮與喜悅,交織著涌入心底,叫她心緒變幻不停。 “恰逢多事之秋,這個孩子……”姜靈洲有幾分憂慮,“妾身著實是怕不能護(hù)他周全?!?/br> “怕什么?我在?!笔掤E馳不以為意。 他撫了下王妃的手,道:“我早就想著還政于武川,只是他行事放縱、難成大器,我才遲遲不松手。如今我犯下大錯,恰好將這攝政之權(quán)還回去,留下費先生他們輔佐朝政,而我便管自己回競陵去,也好做個閑散王爺?!?/br> 他話說的簡單,可做起來,又豈有那么輕松? 他雖名聲赫赫,可此次到底是犯下了大罪。若非這滿城文武抵力進(jìn)言,蕭駿馳又手握重兵,他也不會得此殊遇,竟可全身而返。若是說難聽些,他這便是已凌于帝王權(quán)威之上。 沒了這攝政之權(quán),只余兵權(quán),蕭駿馳可還能如以往一般,出入無虞? 只怕毫州王與蕭武川時時刻刻會盯著他,只等著逮著了機(jī)會,就讓他死亡葬身之地。 姜靈洲眉心微蹙,憂慮道:“可是,王爺,若是離了太延……” “王妃安心?!笔掤E馳捏了捏她的掌心,“實話實說,本王也有一樁不得不做之事,須返回競陵去。若是此事不解決,只怕武川會一直蒙在鼓中,對我記恨非常。從前我道他只是口頭說說罷了,這一回,方知他是恨我入骨?!?/br> 姜靈洲心底敏銳地察覺到了些什么,“先帝”、“姚家”、“祆教”等詞,便猛地竄入她腦海里來。于是,姜靈洲問道:“事關(guān)先帝之死,是么?” “是,王妃真是聰慧?!笔掤E馳夸了她一句,便道,“夜已深了,王妃按捺些,好好休息。便是不保重自己,也要替孩兒想一想?!?/br> 既有了身孕,她也不可任性,于是便依言洗漱休息了。 ||| 第二日晨起,姜靈洲用早飯時,便聽下人說了這太延城里的事兒。因蕭駿馳犯上,陛下震怒;蕭駿馳自請卸去攝政之權(quán),重回競陵封地去。過不了多久,宮里頭的人便會來卸了這攝政王府的匾額。 陛下雖重掌朝綱,可蕭駿馳卻留下了四個佐政大臣,在旁輔佑。這四個人皆是兩朝老臣,極擅理政,想來有此四人在旁輔佐,也不至于朝綱敗落。 太延城中,一時風(fēng)雨動蕩。 在這片風(fēng)雨之中,蕭駿馳卻催促起府里的下人收拾行李,打算帶著王妃回競陵小住一段時日。一來,他有事要做;二來,太延城內(nèi)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只能給人平添煩惱,著實不利于養(yǎng)胎。倒不如趁著姜靈洲月份尚輕,趕緊回到自己的地頭去,好生養(yǎng)著。 姜靈洲有了身孕,自然無人敢讓她cao勞,她只需要在旁看著眾人忙進(jìn)忙出罷了。 離出發(fā)前一日,她去書房轉(zhuǎn)悠,卻見著蕭駿馳的桌案上,散亂攤著幾本辭書,另有幾張薄紙,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他那萬人相爭、以金論值的字。仔細(xì)一看,原是些橫七豎八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