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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啦, 撿回了一條命, 可真是好福氣!也要謝謝咱們皇后娘娘?!?/br> 令冬聽著兩個姑姑將昨夜之事敘來,這才明白是陸皇后救了自己。 她想到對自己狠下殺手的絳春, 心里便涌起一股狠勁來——絳春想要害死她永絕后患, 好在以后坐擁榮華富貴, 想都不要想! “皇后娘娘可在?”令冬傷著腦袋了, 此刻還昏昏沉沉的。她摸索著床榻,向前挪蹭著,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奴婢有要事要稟報!事關(guān)陛下,皇后娘娘萬萬不可輕視!” 兩個姑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立馬去請皇后了。另一個則安慰道:“令冬姑娘莫慌,咱們娘娘也知道你有話要說,這才帶你來宮里好生修養(yǎng)著。” 不一會兒, 陸皇后便帶著紈扇、如意等人來了。 “令冬,你身子未大安,不必行禮?!标懟屎髽O是大度地說道,便端方地坐下了。她一抬眼,示意身旁的雜人都退下,這才道,“有何事要稟報?” “回皇后娘娘……”令冬瞥一眼四下人,蒼白著面孔,掙扎著從榻上起來,附至陸皇后耳旁,低低竊語。 陸皇后聽她說話,起初還不以為意,手里慢悠悠地撥弄著茶杯。繼而,她便露出了瞠目結(jié)舌的神色來;一個不小心,她手中薄青瓷的茶盞便落了地,摔為一堆碎片。茶水濺濕了她月白色的衣裳,茶杯蓋兒也咕嚕咕嚕滾出好遠。 “皇后娘娘!”紈扇驚呼了一聲,抽出帕子來,便想替陸皇后擦拭水跡。陸皇后咽了口唾沫,揚起纖白素嫩的手掌來,顫著聲兒道,“一會兒再弄?!?/br> 陸皇后聽令冬說完,已是滿面驚色,恍若明日這天便要塌了。她問令冬:“此事當(dāng)真?” “絕無作假!”令冬信誓旦旦道,“若是此刻去絳春的屋子,還能搜出那些藥來!絳春媚顏惑主,意圖引誘陛下,又怕奴婢阻了她的富貴路,因而才狠下殺手!” 陸皇后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她眼珠一轉(zhuǎn),道:“這等大事,絳春一介賤婢,又怎么有膽識去做?她又是哪兒來的那么大神通,能弄來這樣的藥?必是有人在背后穿針引線?!?/br> 令冬心一跳,心里登時有些急了。 她到底是個小婢女,沒什么見識,做不好萬全打算——她急著報復(fù)絳春,卻忘了此事乃是太后吩咐。若是照實直說,免不了又給已故去的太后添一層污名。一時間,令冬便急的像是只熱鍋螞蟻。 一會兒,令冬腦袋一熱,便說道:“是那梁貴妃指使的……” “什么梁妃?”陸皇后冷笑一聲,從如意手上取過一枚帶血香囊來,“這枚香囊是在你手里發(fā)現(xiàn)的,趙公公說了,你趴在地上那會兒,手里一直死死攥著這個香囊。我看這香囊的主人,就是加害于你之人。東西我已經(jīng)找人辨識過了,是謝如鶯的。” 她眸光一轉(zhuǎn),向來端莊的面容露出得意之色來:“令冬,你聽好了。害你的人就是謝如鶯,物證本宮已有,人證,便是你。” 令冬還欲掙扎,說道:“可是那絳春……” “皇后娘娘有命,你竟敢不聽么?”桂姑姑大喝道,“果然是被陛下養(yǎng)在了身旁,就沒大沒小起來,都不記得皇后娘娘于你有救命大恩!” 令冬聽到“救命之恩”幾個字,立刻噤了聲,心里暗道不妙——這皇后娘娘可不管元兇到底是何人,只一心想扳倒陛下的新寵謝美人。 陸皇后命人給令冬換了藥,重新?lián)Q了一身衣裳,便向著含章殿去了。太后停靈七日未滿,這宮中依舊上下一片縞素,宮婢內(nèi)侍皆著魚白,卻獨獨那含章殿依舊倚紅偎翠。待陸皇后到殿內(nèi)時,正好看到蕭武川用白帕子蒙了眼睛,伸直著雙手,四處摸索著。 掛在屋檐下的金籠里,養(yǎng)著一只翠綠鸚鵡。那鸚鵡看到陸之瑤來了,便撲扇翅膀?qū)W起人話來:“皇后娘娘千歲!皇后娘娘千歲!” 蒙著眼的蕭武川笑了一聲,說:“什么皇后娘娘!鸚鵡也不識得人!皇后怎么會來朕這兒!”說罷,他便伸直著雙手,向前一抱,恰好抱到了陸之瑤身上,口里膩膩歪歪道:“讓朕猜猜,是哪個小心肝?是不是如鶯?” 說著,他便扯下蒙著的白布來。 一入眼,就是陸之瑤那端方圓潤的臉蛋,蕭武川不禁有些掃興。他甩著那條白帕子,道:“皇后今天怎么有興致跑到朕這兒來?” 幾個藏起來同蕭武川游戲的妃嬪怯生生地出來,朝陸之瑤行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br> “謝如鶯可在?”陸皇后掃一眼這圈嬌美嬪妃,心下有些妒恨。 謝美人垂著頭,上前一步,將頭垂得愈發(fā)低了:“臣妾在?!?/br> “陛下,”陸皇后望向蕭武川,凝神道,“昨夜您宮里的令冬姑娘,在中道被人暗害,險些就去了一條命。”說著,她便命人抬出頭綁繃帶、滿面悴色的令冬來,“令冬手里一直死死拽著一個香囊,料想這香囊定是那加害于她的賊人所有。不知諸位meimei,可愿辨識一下此物屬于何人?” 說著,如意就捧出了那帶血香囊。 不待謝如鶯開口,站在一旁、身量矮小的季御女便訝然道:“這繡技,不是謝jiejie的手藝么?前些日子,妾身便見到謝jiejie帶著這香囊了?!?/br> 這季御女不怎么受寵,但擠兌起謝美人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好。 謝如鶯抬起頭來,百口莫辯,水似的眼里凝上了一汪眼淚兒。她看向皇后,卻見陸皇后目光如銳箭,冷笑著看著她,心底不由一陣驚慌——自在大光明寺得罪了陸皇后,她便成了陸皇后的眼中釘!就算她百般避讓,但只要陛下寵愛一日尚在,陸皇后就絕不會放過她! 謝如鶯立刻跪下,匐低了身子,哭道:“陛下明鑒!昨夜妾身伴于君側(cè),整夜不曾離開,又如何害了令冬姑娘呢?” 季御女卻以帕掩口,小聲道:“可是謝jiejie你昨夜不是也離開過含章殿,說是要去摘夜里剛開的花兒……?” 蕭武川翹著二郎腿坐到圈椅上,揉著眉心,道:“皇后,你也別瞎折騰。母后這才去了,西宮里還是靜一些為好?!?/br> 陸皇后被他這句話噎住了。 ——靜一些?這西宮里最熱鬧的,便是含章殿了! 他竟然要自己靜一些! “且如鶯和令冬無冤無仇的,害她做什么?”蕭武川不耐地揮了揮手,道,“無稽之談罷了!” 陸皇后望著自己的夫君,圓潤的指甲蓋兒直直的刺入掌心嬌嫩的肌膚里,惹來一片生疼??蛇@疼,又怎比的上心里的惱恨? 蕭武川總是如此,愿護著梁妃、護著謝美人,卻不愿聽她一句實話! “當(dāng)然有冤有仇?!标懟屎蠓湃崃寺曇?,道,“只是這事,還是陛下與妾身私自說道的好?!?/br> 蕭武川見她面色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