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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籠中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露出張恍若無事的笑臉,說:“三皇叔不會對朕心有怨憎吧?她一直念叨著,說朕與母后對三叔心有疑慮。也不知她私底下和三叔告過狀沒有?朕對三叔可是信得很。若是她真在我與三叔間挑撥, 那可真是死不足惜?!?/br>
    “怎會?”蕭駿馳磋磨著扳指,慢悠悠道,“胡言亂語,叔還不至于放在心上。更何況,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這大魏都是陛下的,疑不疑也是陛下說了算。”

    蕭武川笑了起來,一旁的蕭飛骕也跟著哈哈大笑:“說得好,率土之濱,莫非王土?!?/br>
    場面這才活絡(luò)起來。

    姜靈洲陪著笑了兩聲,眼前的茶點卻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她瞥一瞥身旁,陸之瑤、何宛清那幾個,都是閨中女子,沒見過這等場面,不由肅白了面色。而謝美人與陸皇后,面色則尤為青白。

    想來也是,射死梁妃之人乃是她們的枕邊人,又如何不驚?

    反倒是太后,畢竟經(jīng)了些風雨,此刻已安泰了下來,輕輕撫著胸,似緩過了一口氣,喃喃道:“幸好、幸好,皇兒不曾受傷?!?/br>
    她用帕子掩住了唇,在帕下悄然一笑。

    梁妃身死,眾臣子皆面露驚色。射死梁妃的蕭武川卻面不改色,笑著要回去與太后討茶點吃。臨路過蕭飛骕面前,他還故作訝然道:“二叔,我看那格爾金的meimei很有趣,她許了人沒有?”

    蕭飛骕攔住張口欲言的格爾金,答道:“胡娜是個颯爽個性,常說女子當與男子同,因而至今都沒挑出滿意的夫婿來?!?/br>
    “那真是好極了?!笔捨浯ㄞ哉菩χ?,回房太后身旁去了。

    待蕭武川走了,蕭飛骕這才沉下面龐來。他遠遠望了眼蕭駿馳,見他談笑自若,正與王妃細說著什么,心下不由一陣狐疑。

    蕭武川自小都是頑劣個性,斗雞走馬、貪好漁色,看起來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阿斗,是以蕭駿馳才會攝政多年,免得江山落到蕭武川手上,被他敗個精光??山翊慰磥?,他這侄兒似是改了性子,有些喜怒無常了。單說他射死梁妃后還能面不改色,就足見他心底陰郁。

    蕭飛骕坐回席間,不由閉目深思。

    若是他這么些年來都看錯了蕭武川,而那蕭駿馳卻早就知道蕭武川的性子……莫非是這叔侄倆聯(lián)起手來,給他下了個套?

    不,不可能。

    有他蕭飛骕當年一番作為,蕭武川與蕭駿馳,絕無可能結(jié)成聯(lián)盟。這兩人只會互生猜忌,鷸蚌相爭,纏斗至死。

    蕭飛骕生性多疑,此刻便多想了一分。

    梁妃的尸身被抬走后,五瑞班的人便來搭了戲臺子,張羅起要演的戲來。因蕭駿馳早已允諾讓格胡娜點戲,格胡娜便拿了曲冊,點了一折。

    乍一聽見這名字,蕭飛骕的面色便有些不好。格爾金連忙從自家妹子手里奪過曲冊來,用匈語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格胡娜笑了笑,便改點了。

    蕭飛骕的面色,這才緩了下去。

    他看格胡娜那明麗面孔盈著笑意,心里便有幾分不悅。格爾金這妹子也不知是天生傻乎乎,還是故意為此,總是有事沒事兒便拂別人的逆鱗。

    何宛清一見,好似找著了機會發(fā)威,立刻教訓起格胡娜來:“娜塔熱琴!你是甚麼意思?有什么話便堂堂正正地說,點這一折戲明里暗里地諷人,算什么本事?真真是丟人!”

    格胡娜又嘀咕了句匈語,說道:“回王妃,我這是無心之失。”

    蕭飛骕抬手招來了格爾金,故作謙和,道:“不就是一折戲么?不值當鬧起來。這也不過是市井人歪臆渾說,眾人皆知,也礙不著本王什么。姚家害我大哥慘死,誅了九族,是罪有應(yīng)得?!?/br>
    “是,”體格健壯的格爾金滿頭大汗,應(yīng)道,“王爺說的對?!?/br>
    何宛清見蕭飛骕開了口,這才不再找格胡娜的麻煩。

    盛裝華服的戲子上了臺,一甩長袖,揚著嗓子唱起來,聲音煞是婉轉(zhuǎn),清清悠悠的。蕭飛骕倚在席上,閉目聽著,忽而道:“朝云也吹過這曲子吧?”

    他問了半晌,身旁那垂頭的側(cè)妃平氏始終不語,恍然未聞。

    見此情狀,毫州王妃何宛清發(fā)出一聲冷笑。

    晚上諸人宿在行宮,原本是要吃野味的,只是太后受了驚,又親睹梁妃之色,一整天胃口都極不好。待諸人架起了烤架,太后竟然干嘔起來。隨行女眷也有面色惶惶,胃口不好的,蕭駿馳便準了他們各自回去歇息。

    格胡娜似是有什么話要同姜靈洲說,執(zhí)意邀她一同回去。但格胡娜怎么說也是毫州王那邊的人,蕭駿馳是決計不會讓她和姜靈洲獨處的。

    是以,蕭駿馳不要臉面地貼了上去,愣是要跟著這兩個女人一塊走。

    好在一路上也沒發(fā)生什么,格胡娜笑嘻嘻地夸著姜靈洲美貌,偶爾還捏捏她的小手,說些草原上的笑話來逗樂她。見美人笑了,格胡娜也笑得極是開心。

    被冷落的蕭駿馳跟在后頭,心里極不是滋味。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倒貼的小妾,跟著老爺和正房,眼巴巴看人家打情罵俏。

    將格胡娜送回了休憩的宮苑,他終于能與姜靈洲獨處了。剛松了一口氣,便聽到“刺啦”一聲,原是林子里的樹枝刮破了姜靈洲身上的騎裝,撕出一道裂口來。

    她瑩潤的肌膚袒露在月光下,像是散發(fā)著玉石的輝芒。

    “這可糟了,”姜靈洲想喚婢女去取備用的衣服,這才想起來婢女們已被蕭駿馳驅(qū)散,登時有些愁眉苦臉,“妾總不能這樣狼狽地出去吧。”

    “莫慌,跟為夫換一件就是?!笔掤E馳眼巴巴地解開身上衣服來,披在她肩上。

    春夜里還有些料峭,冷風吹得他肩頸作冷。他正幫她正著衣領(lǐng),冷不防懷中的女子便倚在了他的胸膛上,像是只委委屈屈的小貓似的,把頭埋在他懷里,藏得死死的。

    蕭駿馳的手僵了下,上下挪了挪,最終落在她腰上。“王妃這是怎么了?冷么?”他問。

    “不冷?!彼鸬?,細細的指尖糾起了他的衣料,“只是想到那梁綠蕙,心里便極不安。”

    蕭駿馳失笑,他撫了撫懷中女子微顫的背,道:“有什么好不安的?她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所謂伴君如伴虎,我那侄兒看起來是只貓,實則比虎還兇惡些。她參不透這些,便貿(mào)貿(mào)然狐假虎威來,這也是應(yīng)當?shù)??!?/br>
    “你們蕭家人都是這樣的么?”她抬起頭來,眉心微蹙,清麗的面龐上有一層憂慮,“要是你哪一天也與梁妃一般,不小心惹惱了那虎……”

    “不會?!笔掤E馳用手攬盡她的腰,手指開始胡作非為起來,“我那侄兒若是虎,我便是專捉虎的獵人。他動不了我?!?/br>
    姜靈洲聽到他淡然自若的話,不知怎的,便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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