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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原諒這兩條路走,你我之間,該有一片天地,自在逍遙,各取所需,各有所得?!?/br> “你的心魔,不該靠滿足它的*而換取暫時的安寧,”曲陵南笑道,“你的心魔今日令你覺著看見我便能安寧,若明日它要你占有我才快意呢?你是不是要機(jī)關(guān)算盡,跟我不死不休?” 孚琛呆住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它殺了?!鼻昴闲Σ[瞇地,突然一下躍到他跟前,手指一比,虛空劍驟然使出,一下刺入孚琛的心臟,孚琛捂住胸口難以置信地盯著她,曲陵南笑著扭轉(zhuǎn)劍柄,道,“別裝了,宰你的第一劍由我替他刺出,算是我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br> ☆、第123章 青玄功法融入劍意之內(nèi),銳不可當(dāng),又被曲陵南這般出其不意地一劍穿胸,便是化神期大能,亦非死即傷。 可那孚琛卻只是微皺眉頭,眼光中似乎還有笑意。 他問:“你想殺我?” 曲陵南抬起眼,目光清冷。 孚琛笑了一笑,忍著痛楚,溫柔而虛弱地道:“乖徒兒,你看看我,我可是你戀慕多年的師傅啊,你應(yīng)承過要照料我,養(yǎng)活我的師傅啊?!?/br> “你莫非忘了?冰洞之內(nèi),你幫為師捕殺水中兇獸,為師為你擋下上古大陣的反噬?瓊?cè)A之巔,為師教你練功習(xí)字,你替為師做鞋烹茶?弟子大比,你被禹余城門人所傷,為師出關(guān)便為你殺上禹余城討回公道?為師沖元嬰不利,你以為我被埋巖底,如何心急如焚,以血rou之掌便徒手挖土?” “為師閉關(guān)那幾年,你我如何以紙鶴傳書,那一句句叮嚀囑托,深情厚誼,你不記得了么?” “陵南,往事歷歷,為師深銘心中,縱使為師最后誤入歧途,騙你傷你,可到了底,為師還不是生怕左律傷你性命,替你求來伏地咒?” “這么些年來,為師心心念念俱是你,一刻亦不曾忘記過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你當(dāng)初住的小洞,為師亦日日清理,不假人手,你用過的東西,為師都一件件鄭重收好,就為等你回來?!?/br> “陵南,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你刺我這一劍,我不怪你,可你能不要下重手好么?留我一個機(jī)會來彌補(bǔ)往昔種種錯失,好么?” 曲陵南手一頓,孚琛目光愈加溫柔,他慢慢伸出蒼白的手,沿著劍柄,想要觸摸曲陵南的。 就在此時,曲陵南左手一翻,一團(tuán)火球瞬間打了過去。孚琛一驚,下意識縮回手,而曲陵南趁機(jī)用力扭轉(zhuǎn)劍柄,血rou自利刃下噴涌而出。 孚琛慘叫一聲,面露猙獰,大吼一聲雙掌齊出,竟是以畢生功力與曲陵南同歸于盡。 可那雷霆萬鈞的掌風(fēng)拍到曲陵南身上,卻莫名其妙如春風(fēng)化雨,便得綿軟無力。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孚琛不甘地嘶吼,雙目愈加猩紅欲滴,宛若噬人惡魔,他猶自不甘心,以雙掌再運靈力,手腕翻轉(zhuǎn),再度打到曲陵南身上。 砰砰兩聲,卻在觸及曲陵南衣裳的瞬間,仿佛被瞧不見的吸力盡數(shù)吸入深淵,就在他錯愕的瞬間,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反彈而至,轟的一聲將他整個都擊飛起來,霎時間撞碎若干巖石,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曲陵南慢慢走過去,負(fù)手看向地上那個垂死掙扎的孚琛,此時他那頭烏發(fā)已失掉光澤,頹敗萎落,而那雙血紅眼珠,亦失掉適才勾魂奪魄的魅彩,變得暗淡無關(guān)。 曲陵南看著他,目光清亮,宛若兩汪清澈泉眼,泛著柔和之光,如月上中天,月光沁水,隱含著說不出的悲憫,但不知這悲憫卻無特指,仿佛對世間一切有情者,卻不對當(dāng)下任何一個人。 她就這么款款走近,衣裙翩然,一如傳說中與她頗有淵源的大能修者。她伸出一手,緩緩握住插在孚琛胸口的劍柄,平靜地道:“我昔日的一切,你倒比我自己記得還清楚?!?/br> “我曾經(jīng)的師傅溫孚琛是做了很多錯事,也騙我傷我,更企圖卑鄙無恥地利用我?!?/br> “但有一樣他從未騙過我。” “那就是要不要殺我的問題。” “你可知,便是他想要我的命,他那種人也不會親自動手?!?/br> “更何況,他到了后期,想得更多的恐怕是如何保下我這條命?!?/br> “你雖為他的心魔,可你畢竟不是他?!?/br> 曲陵南說罷,握緊劍柄,慢慢而堅定地,將之插入孚琛的胸口。 那心魔嘶聲慘呼,掙扎著道:“是,我是殺不了你,溫孚琛生性決絕,剛毅果敢又對自己狠得下心,卻唯獨對你與眾不同。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注定要成為他的軟肋,所以我鼓勵他利用你去報仇,我蠱惑他把你視為除掉左律的關(guān)鍵棋子。我花了這許多年,趁著他修行紫炎秘文逐漸壯大成型,不放過他每次心潮起伏,恨意難當(dāng)?shù)臅r刻去侵蝕他的心。可我沒成想那個窩囊廢居然留了一手,事到臨頭還能硬生生阻斷我的靈力!” 他陰森森地咧齒一笑,嘴角滲出鮮血,“可他借你之手殺了我又如何?小南兒,小蠢貨,你莫不會以為他設(shè)計一步步騙你害你,都是我給他出謀劃策?難道是我逼他以你為餌,訂下與左律雙修的毒計?難道是我逼他罔顧師徒情誼,罔顧你一片真心,非要把你送上左律的床?”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太可笑了!小南兒啊小南兒,你以為今日斬了我,便能把你心愛的情郎摘個干干凈凈,便能還回來一個清白無垢,剛正不阿的文始真君?” “可憐啊,你所喜歡的,終不過是你的幻影,你所看到的,也不過是他蠱惑人心,虛情假意的一套罷了?!?/br> “我是他的心魔,可他又是什么?” “小蠢貨,老實告訴你,你那個好師傅所做的,可遠(yuǎn)不止這些,他……” 他話音未落,卻見整個紫府轟隆巨震,一團(tuán)紫色烈火自地底涌了上來,瞬間將他整個吞噬。 “啊!曲陵南!你才是心魔,你才是他的心魔……” 他凄厲的話尚未說完,已被燒個烈火燒成一團(tuán)灰燼。 周遭巖壁霎時間天崩地裂,腳下土地寸寸崩塌,熔巖翻涌,火花四濺。 曲陵南看著眼前這一切,微微皺眉,隨后搖頭道:“真是吵。為什么每個死到臨頭的人都那么多廢話?” “可我覺得他所言有理,對那個孚琛,主人還是需小心為上……” 清河化作原型,一直揣在她懷里,此時見此情形忍不住出言警示。 曲陵南認(rèn)真地問:“你覺著我能怎么防他?是斗智還是斗勇?亦或干脆跟他打一架,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