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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氣的神情抱緊了自己的枕頭,小聲咕噥:“要那條狐貍的尾巴。雪白色的,毛茸茸軟乎乎的那條。” 三尾用無可奈何的神情看向雪女,低聲道:“不管怎么說,小少爺現(xiàn)在必須要吃藥的。” 雪女說:“那只死狐貍不是跑沒影了嗎,你現(xiàn)在要找也找不到啊。依我看,我干脆凍住他脖子以下,然后給他灌下去得了。” 大天狗聽見些話語的碎屑,忽然生氣了,抬起手開始捶枕頭:“死狐貍跑沒影了!不要他!” 雪女看著正一副小孩樣鬧著的大天狗,忽然道:“真想讓他醒了以后,給他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 大天狗聽見這句話,猛地一個激靈坐直了,擺出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看向雪女:“羽刃暴風(fēng)卷死你!” 雪女:“呵呵。” 三尾說:“你去和兵傭說,讓他在京都之中轉(zhuǎn)一圈,但凡看見一只妖狐就帶回來,不管是多大的?!彼f著,看向大天狗始終死死護(hù)在懷里的面具,見他闔上眼睛睡覺了,才輕輕地抽出來,遞給雪女:“讓他帶上這個,來見大天狗少爺?!?/br> . 妖狐在京都之中渾渾噩噩地走著,只覺得胸口原先始終覺得缺了什么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東西扯開了,那一塊rou開始撕裂一般地疼痛。 不應(yīng)該的,死了一個小屁孩而已,管他屁事? 然而,那強(qiáng)壯而有力的黑色羽翼,那在太陽下閃著細(xì)碎光芒的銀色頭發(fā),那雙看似無情卻又時常含情的眼睛,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想去摸那微微上翹的眼角,想去摸那總是冷淡的唇畔,想為他梳理那黑色的長羽,想看見他衣冠楚楚,垂眸端坐的樣子。 他是最怕水的了,怎么能死在水里呢。 還沒見過他直上青云時的樣子呢。 起先走的時候覺得很生氣,好不容易養(yǎng)得這么大了,怎么可以拱手送給別人呢? 現(xiàn)在想起來又很后悔,就算將他拱手送給別人,看著他身穿華服,迎娶嬌妻,生下和他一樣美麗的孩子,也好過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為了顯得自己不那么著急,他刻意在城外停留了幾天,就算是心口的那個缺口越來越大,越發(fā)難受地提醒他要去見那個小家伙一面。 可他還是不愿意先于對方承認(rèn),就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他早已經(jīng)不愿意再離開他,哪怕是看見別的女孩子站在他身畔都會覺得觸目驚心。 妖狐走了一夜,腳上的傷越來越嚴(yán)重,他卻已經(jīng)近乎麻木了。他得趕緊找到那個家伙,他可不相信那黑毛雞會淹死在這么淺的水里。 對,他才不相信那黑毛雞會—— 他還沒來得及抬頭,腦后猛地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人扛了起來,硬是在臉上罩上了面具。 妖狐覺得頭疼得厲害,卻連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一路被人扛著出了城。 當(dāng)他被從水里扛起來之后,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腳在痛了。 在水里泡久了,傷口又痛又脹,十分難受。 很快地,他被帶到一個偏僻的庭院里,被人扔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的黑色。 這時候,他好像聽見了一個挺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這家伙的身形,怎么和那只死狐貍有點像?” 緊接著的,又是一個溫柔而柔媚的女聲:“可惜了,穿得這樣土,要不是這樣,我興許還以為那只死狐貍回來了呢?!?/br> 那冷冰冰的女子冷笑了一聲之后,直接拎著他尾巴將他拎起來,往一張床上一拍:“快點,摸完乖乖吃藥!” 一雙guntang的手摸索著撫了上來,在他的尾巴上停住,用撫摸情人般地溫柔輕輕地?fù)嶂?/br> 妖狐有點清醒了,不由得臉一紅,尷尬起來。 他掙扎了一下,那觸覺卻越發(fā)地讓人難堪。 對方似乎正在發(fā)燒,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緊接著,那家伙將臉依偎了上來,將他的尾巴整個攬進(jìn)懷里,抱著不撒手了。 雪女有點不耐煩了,開始催他:“喂,摸完了趕緊吃藥了,再裝可愛也沒人理你了??!” 這時候,抱著妖狐尾巴的人似乎忽然想起來什么,猛地一把揪住了他的尾巴,生起氣來:“就是他!” 緊接著,他猛地攥住妖狐尾巴上的一把毛,惡狠狠地揪了下來出氣。 妖狐疼得直抽氣。 然而……那溫和又帶著點怒氣的聲音,熟悉得令人心顫。 ☆、27、妖狐×大天狗 妖狐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困境之中。 大天狗生病了,他也很心疼。 大天狗要吃藥,這樣那小崽子才能好,他表示很理解。 然而大天狗每天吃藥前要摸摸他的尾巴,而且撫摸方式總是怪怪的,讓他莫明感到好羞恥,甚至臉紅心動氣喘不過來,這他都忍了—— 然而,這家伙每天都要惡狠狠拔下來幾根毛是怎樣啊! 妖狐都覺得,要是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他那條漂亮好看的尾巴很快就要被人給拔禿了。 再拔下去,他就真的變成“二禿子”了。 毫不例外的是,今天大天狗摸過了他的尾巴,又拔下了幾根毛才覺得安心,手里緊緊攥著那一小撮毛乖乖喝藥。 每到這種時候,妖狐總覺得大天狗仍未長大。他隔著面具看著那個仰著頭靠在自己肩上的小家伙,見他銀色的劉海已經(jīng)長得有點長了,就伸出手去,輕輕撩開他頭頂?shù)哪菐卓|碎發(fā),露出那雙不愿意睜開、正輕輕闔著的眼睛來。 因為燒得厲害,那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都染了一層病態(tài)的紅暈,花瓣一般的唇也被灼熱包裹,正微微張著,呼出guntang的氣息來。 這時候,雪女從門外走進(jìn)來,正好看見他盯著大天狗發(fā)呆的這一幕,就抱著胳膊半帶不屑地說:“再燒下去腦子就燒壞了,我把他凍個幾天有什么不好?” 妖狐見她不僅說,還大有要付諸實踐的趨勢,趕忙將那孩子一把緊緊攬入懷里,大喊一聲:“不行!” 雪女的暴風(fēng)雪發(fā)動一半,驟然被叫了停,便用兇狠的神色看著妖狐。 妖狐不為所動,小心翼翼地護(hù)好了懷里的家伙,將他的光澤暗淡的翅膀仔細(xì)整理好,又耐心地喂著他喝了藥,小心翼翼地放他躺下。 大天狗似乎躺得膩了并不想躺下,就伸手抱住了妖狐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繼續(xù)睡了。 雪女:“媽的死給?!?/br> 妖狐沒聽清:“你說啥?” 雪女說:“二禿子你要小心,你別看他現(xiàn)在這么聽話,一會兒折騰起來夠你受的?!彼f著,抱起了肩膀,歪了歪頭幸災(zāi)樂禍地說:“小少爺可是說了,他這輩子都不想見你,你等他病好了也把你尾巴上的毛揪干凈了,你老老實實就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