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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周朗月窺望著朱醴從浴室的冰花玻璃里透漏出來的不太清晰的身影,唇角一勾,不覺笑了。朱醴將西服、西褲以及襯衫穿上,又將頭發(fā)梳理了一番,才從浴室走了出來。“朱醴……”周朗月見朱醴出來了,輕輕喚了一聲,下一刻,卻是將手探向了朱醴的心口。朱醴不知周朗月的意圖,難免緊張不已,他下意識地闔上眼去,身體也微微朝著周朗月傾斜了過去。周朗月并不去解朱醴方才穿上的衣服,反而艱難地抬起骨裂的右手來,與左手一道將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扣上了。朱醴不明所以地睜開雙眼來,瞧著周朗月:“怎么了?”周朗月以指尖磨蹭著朱醴已經(jīng)被襯衫柔軟的布料遮住的一片肌膚,柔聲道:“朱醴,抱歉,被扣住了最上面的一顆扣子,脖子很不舒服吧?但我之前一時激動,在上面留了一枚吻痕,我不想被別人看見?!?/br>“沒關(guān)系?!敝祯范l(fā)燙,“周朗月,你的右手還是不要亂動得好?!?/br>“不疼的?!敝芾试聦⒅祯吠讣t的耳根收入眼中,輕笑一聲,“朱醴,我們?nèi)コ燥埌?。?/br>朱醴與周朗月出了房門,又去前臺將房退了。前臺的年輕女子從朱醴與周朗月的神情中窺見了一些端倪,她的臉上仍維舊持著職業(yè)性的笑容,心里卻暗暗地道:虧這倆人還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是同性戀,還來開房,真是令人惡心。年輕女子接過周朗月遞過來的房卡,又將押金退了,才恭敬地道:“兩位請走好,歡迎下次光臨?!?/br>周朗月瞥了年輕女子一眼,故意握住了朱醴的手,接著將五指嵌入了朱醴的指縫之中。朱醴一怔,也不拒絕,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倆人踏入了黑夜中,外頭的月光清亮,為大地裹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朱醴體質(zhì)偏涼,周朗月的手卻很暖和,初春的夜,周朗月手中渡過來的溫度自相貼的掌心、指縫奔涌而來,沿著血管,蔓遍了朱醴全身上下。倆人走出酒店十幾步,周朗月看了眼手表,又側(cè)首問朱醴:“朱醴,你和你爸媽一起住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晚上七點半了,你要不要給你爸媽打個電話?”mama?朱醴今天經(jīng)歷了一生之中最難忘的時刻,他竟然完全將母親忘記了。他將手從周朗月手中抽了出來,而后拿出手機來,手機屏幕一亮,上頭顯示有八通未接來電,全部是母親打來的。他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母親幾乎是瞬間就接了起來,焦急地問道:“小醴,你去哪里了?”朱醴覺得自己十分不孝,分明已經(jīng)成年了,卻還要母親為他擔心,雖然這具身體并不是他的,但他既然占據(jù)了這具身體,就必須要將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好好對待。“mama,你不要擔心,我只是在和朋友一起吃飯,今天花店的生意很忙,我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忘記和你說今天要和朋友一起吃飯了?!敝祯沸纳妇?,“mama,我剛剛沒聽到電話聲,抱歉?!?/br>“你沒出事就好?!蹦赣H并不責備朱醴,只松了一口氣,溫和的聲音又通過電波穿了過來,“小醴,那你和你的朋友好好玩,mama不打擾你了,如果喝酒的話,你記得不要喝太多,要是喝醉了,明天起來會頭疼的。”“我知道了,mama,我不會喝醉的。”朱醴心中陡然升起了負罪感來——他明明向鐘嫤辭了職,他卻隱瞞了這件事,還欺騙母親花店的生意很忙;他明明在和同為男性的周朗月約會,之前還和周朗月上了床,他卻謊稱在和朋友一起吃飯。母親又叮囑道:“小醴,你別太晚回來,外面現(xiàn)在晚上不太/安全。”“嗯,好的?!敝祯反掖覓炝穗娫?,緊接著急躁地抓住了周朗月的手,尋求安慰,“周朗月,假若被mama知道我愛你,我們交往了,還上了床,mama一定會對我很失望吧?”周朗月將朱醴的手攏在掌中,堅定地道:“朱醴,我和你一起面對,我對你是真心的,就算你mama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總有一天,我肯定會讓她接受我的。”“周朗月……”朱醴嘆息著喚了一聲周朗月的名字,“周朗月,我爸爸被喪尸……”他停頓了一下:“爸爸的死對mama打擊很大,我不希望我mama不開心。”周朗月沉默了須臾,溫柔地望著朱醴:“朱醴,你mama一定會理解你的?!?/br>“一定會的?!敝祯纷晕移垓_地道,“一定會的。”*周朗月口中說著:“朱醴,讓我來喂飽你好么?”實際上,他卻顧忌著朱醴剛剛打完兩瓶點滴,只將朱醴細細吻了一番,便將朱醴抱到臥室中休息去了。朱醴掛過點滴,又在車上睡了半個多小時,已經(jīng)清醒了許多,但仍是有些精神不濟,他瞧著周朗月的背影,含情的雙眼眨了眨,便安穩(wěn)地睡了過去。一個多小時后,周朗月輕聲喚道:“朱醴,朱醴?!?/br>朱醴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些,他伸出手來扣住了周朗月的手腕子,將周朗月往自己的方向拉。朱醴沒用什么力氣,周朗月卻順著朱醴的力氣,倒在了床上。周朗月躺在床上,附到朱醴耳側(cè)問道:“朱醴,你不是餓了么?”朱醴又將雙眼闔上了,然后無辜地道:“我現(xiàn)在不餓了,我很困,朗月,你陪我一起睡吧。”說完,他摸索著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隨即將頭埋在周朗月心口,悶聲道:“朗月,陪我睡?!?/br>“好吧?!敝芾试聼o奈地想著:幸好我把火關(guān)掉了,不然這一覺睡醒,粥恐怕糊得沒法喝了。第9章第九幕周朗月是個右撇子,由于他右手手骨骨裂,用餐不太方便,他與朱醴便找了一家粥鋪。倆人在窗邊找了個位置坐了,要了一鍋生滾香菇牛rou粥,又點了叉燒、蝦餃以及灌湯包。粥還沒上來,倒是叉燒、蝦餃、灌湯包已經(jīng)上齊了。朱醴夾了塊叉燒,一面慢慢吃著,一面望著周朗月?lián)鷳n地道:“你右手骨裂了,對工作有影響么?”“沒事的。”周朗月擦過手,取了只熱乎乎的蝦餃吃了,眉眼溫柔地笑道,“朱醴,你別擔心?!?/br>“恐怕生活也不太方便吧?”朱醴原本只是憂心,話音落地,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登時不由臉紅心跳。“沒關(guān)系的?!敝芾试履笃鹬还鄿偷街祯反竭?,“朱醴,你想到了什么?你的臉有點紅了?!?/br>朱醴矢口否認:“沒什么?!?/br>周朗月也不追問,只柔聲道:“不過是手骨骨裂,至多三個月就能痊愈了。”朱醴將周朗月指尖的灌湯包吃了,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