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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這句,香茹又望著書正繼續(xù)道:“反正呢,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這樣想想,還有點賺。調(diào)了好幾年的工作有著落了,又靠了個大樹好乘涼,嗯,想得開了?!?/br>書正:“……”“你媽果然還是相中的我,呵呵呵呵呵……”瞿海映相當?shù)靡?,把摞好的碗筷放到書正面前,“書正老師,勞你去洗洗碗,我和香茹一起去寬寬老人家的心?!?/br>“你們這樣的話,她沒有牽掛了很快就會……”書正捧著一摞臟碗筷,急切的望著香茹。“我知道的?!毕闳泓c頭,“她已經(jīng)痛苦太久了,鎮(zhèn)痛的針藥已經(jīng)沒有什么作用了。我想她走得安心一點。書正,拜托你把瞿海映借給我用用好么?”書正默默抱起碗筷去了廚房,這場談話的節(jié)奏書正一直踩錯,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合了。書正想認為是自己笨,但是心里卻明白這是所有不如意的事情在你面前展現(xiàn)出的無可撼動的強大,你只能如此。因為生活還得繼續(xù)。構(gòu)成生活的并不總是氣勢恢宏的瀑布,水花跌落深潭四濺飛散,看得人心中沸騰。大多數(shù)的時候,絕大多數(shù)的時候,生活都是靜靜流淌的長河,憤怒過、失望過、挫敗過、備受欺凌過,始終都要回到這條靜靜流淌的長河,一點一點流向最終的地點。瞿海映和香茹比書正早一步回到了那條靜靜流淌的長河。書正都明白。☆、第四十四回大年初四,早上五點十五分,香茹的母親去世。瞿海映和書正幫忙將喪事辦了下來。正月里的喪事,一切從簡。去火化的那天,香茹哭得站不起身子來,書正和瞿海映兩人把她架著才沒跌下去。回省城安放骨灰的時候,書正點燃紙錢,聲音清朗道:“阿姨,從今兒開始,香茹就是我的親妹子……”書正說著要跪下,瞿海映拉著他的手,扣緊了指頭,兩人并肩跪下,瞿海映說:“香茹就是我們的親妹子,你老放心吧!”紙錢嚯嚯燃燒,煙灰乘著熱氣回旋上升,越飄越高……按照老人家的說法,這是過世的那個人告訴燒紙錢的人,你們的話我聽見了。香茹現(xiàn)在的狀況,書正和瞿海映不敢讓她一個人住。瞿海映叫書正跟香茹說,讓她暫時搬到拉菲莊園來,書正同意之前,雙手捂住瞿海映的,使勁搓了很久。瞿海映笑話他說:“又不是為你,演什么風雨一肩挑?。磕且彩俏颐米?。”“香茹比你大一歲。”書正沒敢抬頭看瞿海映,小聲說這話。“啊?!原來我這么年輕呵呵呵……”瞿海映一直以為香茹小著呢,最多也就二十六七,以后喊一聲瞿哥,也是很受用的,結(jié)果卻是這樣。“你年輕有為?!睍嫘恼\意表揚瞿海映。瞿海映覺得越來越夯不住書正了,他隨便說句話聽著都情深意長得很,瞅著空往書正臉上親一口。親得書正眼睛笑成了彎。過一會兒打了電話給香茹,香茹卻說不愛來你倆的窩,過去了指不定把我當保姆使喚呢。還說要是不放心你們的親妹子我,沒事過來我這兒???書正嘴巴笨,說不過香茹,回來把她的話老實說給瞿海映聽,說完了還講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可就是放心不下。瞿海映大張雙腳躺在沙發(fā)上,書正把這話說了,他雙腳一抬,把人勾到自己身邊,拽一把就讓書正跌倒了自己懷里。嘴巴正好在書正的額頭上,瞿海映叭叭叭連親幾口道:“那就去香茹那兒吃完吧,吃她一個月,順便書正老師也給我展示一下你的廚藝唄!”“我做得沒有那幾個阿姨做得好吃?!睍嫘挠X得自家的那幾個做飯阿姨手藝很好,經(jīng)常胃口大開吃很多,還被瞿海映嘲笑吃窮家的料。“安心?!宾暮S衬笾鴷南掳吞饋?,“只要是書正老師做的,我都能吃下去。知道這是為什么嗎?”書正搖搖頭,心想要是做得難吃豈不是很對不起瞿海映。“因為下飯的除了是菜,還是書正老師對王小海的愛嘛……”瞿海映挑挑眉,笑嘻嘻把話說了。書正目光一愣,下一秒臉就開始發(fā)燙。瞿海映覺得這個溫度燙燙的挺好,恨不得在書正臉上蓋滿“唇章”。春節(jié)家基本上就耗費在了香茹那里,等到新年開工,根本就像沒有放過假一樣。香茹的調(diào)動瞿海映已經(jīng)搞定,六月份去省川劇院。這樣的話這幾個月去不去劇團都一樣,香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照例和書正一起上班、下班。書正聽了瞿海映的建議,剛開工的那一個月幾乎天天提著菜去香茹家開火,到飯點兒了瞿海映也常會笑瞇瞇的出現(xiàn)。香茹每天跟書正一塊回家,買菜、做飯,照理說這個過程要生出許多的好感來對吧?偏生這兩個不是這樣的。香茹是個利索姑娘,做事兒重結(jié)果的,每每看到書正樣樣事做到精致完美,香茹就太陽xue突突個不停。“那個青筍我已經(jīng)削了皮了……”香茹看著書正把自己削好皮的青筍捏在手里拿刀又要上去,趕緊提醒他。“我知道?!睍c點頭,指著青筍上的淡綠色筋線說,“我看見還有幾處有筋,再削一削。”香茹覺得那個筋已經(jīng)很淡很少了,書正都還不放過,一定要削皮到毫無瑕疵為止。“書正,我覺得咱倆沒能在一起……”香茹拍拍書正的肩膀后接著說,:“真好?!?/br>“?。?!”書正一手拿著小刀,一手捏著碧綠通透的青筍,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香茹蹲在他面前,拿起剩下的青筍幫書正看看需要返工不,感嘆道:“你這個強迫癥要逼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們家瞿海映知道你這個德行么?”書正點點頭,說:“好像知道?!?/br>“他沒說什么?”香茹有點兒佩服瞿海映了,書正之所以磨蹭,跟這個大概也有關(guān)系,看瞿海映性子不慢,不知道怎么受下了書正。“他要吼我?!睍肓讼?,就是這樣的,瞿海映一吼自己就會快一點,但是快了之后,書正始終覺得事情做得不圓滿,可就是沒辦法。“你不怕他吼,所以他吼了當白吼……”香茹攤手,笑著把一根青筍遞到書正手里,指著一處說:“強迫癥,這兒!”“我怕他吼。”書正聽到這笑了,拿小刀把香茹值得地方給輕輕削了削。“咦?看不出來噯?!毕闳惆严骱们喙S放到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