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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勝雪擦葉片,每一片都要綠閃閃發(fā)。細葉寒蘭看風姿,風姿都出在葉片上。書正一點兒沒分心的樣子簡直戳痛了瞿海映。“書正老師,書正老師,書正老師……你要不答應我一直叫你??!”瞿海映連喊三聲,書正沒搭理他,接下來就一聲比一聲大。吵得書正不行,終于偏頭來看著他。瞿海映見書正看著自己了,閉嘴,專心開車。沒多久進了樹蔭濃密的清凈車道,左拐之后進了一個莊園式的小區(qū),又往里開了兩分鐘終于停下來。拉好手剎的瞿海映沒打算下車,伸手捏住書正的左手,裝作不耐煩的說:“我跟他女朋友認識,傳說中抽他大耳光的那個富婆?!?/br>書正抬頭看一眼瞿海映,抿嘴之后道:“來這兒干嘛?”說完警惕的看著瞿海映,意圖明顯的很,意思是你再說放鞭炮的事兒試試?瞿海映推開車門,“把花放車上吧,抱著不重?。俊?/br>書正也推開車門,但是沒打算聽瞿海映的話,害怕把勝雪放在車上悶著了,視若珍寶抱著下了車。瞿海映看著那盆蘭花,徒生嫉妒,走到書正身邊,伸手把花搶過來,“我抱,晚上它變美女好對我投懷送抱,不能便宜你?!?/br>書正被他逗笑,手上也沒有提防,讓瞿海映得手了。“笑啦?笑了我跟你說來干嘛……”瞿海映一手抱著花,一手攬著書正的肩頭往前面一桌紅瓦乳白色墻面的美州風格建筑走去,“你那破房子每回進去走十五分鐘,減肥是挺好的,等一段冬天到了,走起來就太具體了。沒路燈不說,路面也太差了,走起來壞心情。最重要的,床壞了。床多重要啊,壞了不是壞事兒么?”書正一開始聽他說話跟單口相聲似的覺得好笑,聽到最后一句就變了臉色,整個人就緊張了起來,腳步都慢了半拍。瞿海映攬著他的肩膀,他沒跟上自然是察覺了。不懷好意的笑掛在臉上,回頭來看書正,笑道:“你說是不是呀書正老師……”書正愣是沒聽出瞿海映話里面揶揄的意思,微微皺了皺眉頭,馬上就釋然了。書正想得是瞿海映鬧著喊著來保養(yǎng)自己的,既然是包養(yǎng)……今天這兒最像包養(yǎng)該做的了。之前都天天陪著自己吃飯,恐怕不是包養(yǎng)人要做的,關于包養(yǎng)不都是出錢的那個給車給房給錢,他神出鬼沒什么時候來,被包養(yǎng)的都要好生伺候著么?瞿海映和自己之前還真不像這么個包養(yǎng)關系。瞿海映先是來點化自己看明白了張有財那事兒,然后是經(jīng)常陪著吃飯還端正了關于吃飯的理念,接著跟著他吃還吃出品味了,知道了好吃、勉強吃、一般吃、非吃不可的差別……可就這些看來跟普通朋友沒什么區(qū)別,到今天終于做了一點兒實質(zhì)性的進展。想到這些,書正覺得也沒什不能接受的,反正都走上不歸路了,就照著常規(guī)劇本來吧,該干嘛干嘛。在瞿海映的預料中,書正應該是憋半天,埋著頭說我的不是破房子這句話的,結果一下子腳步比自己輕快起來,讓瞿海映始料不及,跟上去使勁把人端詳。還沒來得及說兩句,房子里出來一位穿著職業(yè)西裝半身裙的女性,看著他們兩個過來了,溫柔笑著鞠躬道:“瞿先生,歡迎回家?!?/br>書正老實,人家鞠躬,也趕緊給鞠躬回去。瞿海映在他身后看見他鞠躬的老實模樣,覺得又多喜歡書正老師一點啦……瞅瞅人家的胸牌,瞿海映不確定說:“麗薩,你是負責我家的管家?我記得之前是個男孩……”“之前是的,但是前一任被指定了,更換的時候聯(lián)系您確認過。”“哦,有這么回事兒?!宾暮S诚肫饋砹?,反正也沒有過來,管家是誰隨便,現(xiàn)在要過來住才注意這件事,“那,去家里看看?!?/br>麗薩恭敬伸手指路之后,領著瞿海映和書正往“家”去。書正看的一愣一愣的。暫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瞿海映在耳邊悄聲說:“你要是不喜歡這個管家,我們就換。換個明眸皓齒的小哥怎么樣?”書正偏頭看著瞿海映,接待你看看房子,誰都一樣吧?瞿海映確實沒有看到書正的眼神,自以為幽默地繼續(xù)說:“干活找官家小哥,說話必須找我,得你一句話我多高興啊跟中大獎一樣?!?/br>書正:“……”瞿海映看書正沒表情的臉樂呵呵地笑,活像撿了金元寶。沒一會兒來到一幢房子前,小院門掩藏在灌木中,推開后一路石板往房子門去,院子里草木茂盛,一樣知道是被細心照料過的樣子,寬寬的廊檐下放著兩張?zhí)僖我粡埿?。房門是玻璃的,這時候帷幔放著看不見里面的樣子。麗薩打開房門,為他二人推開,陽光亟不可待沖撞進去,南美風情裝修風格,家具簡約富有創(chuàng)意。瞿海映獻寶的心態(tài)很嚴重,麗薩開了門卻拉著書正穿過廊檐到房子右側去,“書正老師,給你看樣好東西……”書正被他拽著過去,順著瞿海映的手望過去,看見一間玻璃搭建的陽光房,里面已經(jīng)擺好了白色的花架,從地面到最高,漸次而上的花架足有六層。“給你種花,取個名字叫蘭窖,雅不雅?木牌子都準備好了,有空自己寫個字兒掛門上去。”瞿海映一邊說一邊比劃,好像都看見書正把他那些寶貝蘭草都搬過來放架子上了,每一盆都開著招人喜歡的小花,一打開門就撲鼻而來一陣迷人的香氣……怎一個美字了得。書正卻想著瞿海映給花房取的名字,蘭窖,確實挺雅的,雅得書正覺得自己都有點接不住了。“你知道為什么專門給你弄個花房不?”瞿海映習慣性捏著書正手腕把他拖回正門去,路上得意洋洋的問他。書正回頭已經(jīng)看不見玻璃花房了,想起瞿海映正問他,搖搖頭。瞿海映壓根就沒打算讓書正說出來,他一開始就準備自己說的,湊上書正的耳邊,流里流氣道:“把它們關進花房里,不準來跟我搶你?!?/br>書正第一反應就是害臊,埋了頭,紅了耳根。瞿海映拉著書正進屋去,一點兒也不避嫌麗薩在場,能做這邊的管家,培訓考試認證一環(huán)不少,該說什么、該看什么、該想什么他們都知道。“就這個?”瞿海映捏著玻璃杯晃晃剩下的一點水,他家書正老師真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話,問他覺得房子怎么樣,他就說了兩個字——很大。這兩個字是表揚啊批評啊還是認可啊?瞿海映被書正弄得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