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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展灝宸便刻意避免與冷悅秋碰面的機(jī)會,今天不得已來找她卻反而被對方的平靜和痛快弄得不知所措,他愣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有事嗎?”冷悅秋依然沒抬頭。“沒、沒了……”展灝宸尷尬,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他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卻只說出了句謝謝。見女子未再搭理自己,展灝宸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其實冷悅秋的態(tài)度讓他多少有那么一點輕松釋然,那日在飯店分手時對方凄楚的樣子讓展灝宸愧疚不已也擔(dān)心了很久,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的狀態(tài)似乎還不錯,干練如她,分手的打擊并未使她一蹶不振,工作和生活似乎依然有條不紊,人也反而比和展灝宸苦戀時胖了一些,這讓展灝宸再次覺得羞愧,和自己在一起時,真是苦了冷悅秋了……“聽著!我并不需要你這么做!我不想再把無關(guān)的人牽扯進(jìn)來了!”話筒中傳來男人透著憤怒的聲音。“哼……難道你牽扯的無辜者還少嗎?現(xiàn)在開始發(fā)慈悲不覺得太晚了嗎?”紅蜥不屑地冷哼。電話里沒了聲音,紅蜥知道此時那個男人的臉上必定寫滿了悔恨與痛苦,他覺得一陣痛快,將手中的一塊餌食投給湖中的巨獸,水中頓時一陣?yán)嘶ǚ俊?/br>“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地以為我是在幫你,你安全,我們做事也方便,你聽清楚了,你欠我的東西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償還,所以別和我說不,明白嗎?”紅蜥徑自掛了電話歪在湖邊的躺椅上,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快意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悵然若失的空虛。“你來一下,我在天臺等你?!笨煜掳嗟臅r候展灝宸接到了冷悅秋的電話,對方?jīng)]等他回話便掛斷了。展灝宸有些茫然地走上天臺,冷悅秋正站在欄桿處凝視著遠(yuǎn)方。“沈飛的事,你們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女子并未轉(zhuǎn)身。展灝宸一愣,“還、還沒什么頭緒……”“頭緒……很快便會有了……”冷悅秋舉起掌中的手機(jī),“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恢復(fù)出來了,不過我要對你說聲抱歉,我沒有抗住好奇心,里面的東西我看了,”她轉(zhuǎn)過,眼神中滿是悲傷和嘲諷,“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是嗎?所以才害怕其他人知道!若是我沒有偷看,沈飛很可能就白死了是嗎?!”“你的話是什么意思……”展灝宸聲音開始顫抖。冷悅秋緊咬嘴唇怒視著展灝宸,她舉起手機(jī)按下了視頻播放鍵。那依舊是一段監(jiān)控視頻,卻相當(dāng)清晰,以至于并不存在的聲音跟氣味都能透過畫面?zhèn)鬟_(dá)給觀者。沈飛靠坐在一處水邊的棧道上,雙臂被緊縛于圍欄,他表情十分痛苦,似是在極力忍受著駭人的痛苦,在他身邊跪著另外一個男人,正手持利刃一刀一刀割在沈飛的大腿上,那血流如注的雙腿早已千瘡百孔血rou模糊,皮rou筋腱在刀鋒下一片一片被從軀體上剝離,殘忍血腥的氣息滲透出屏幕,讓展灝宸一陣陣作嘔。等腿部再也無rou可割后,利刃又移向沈飛的胸口,很快他的上半身也被鮮血染紅了,就連棧道已經(jīng)漸漸被深紅色浸透,就在這個意志異常堅韌的硬漢仍拼了命咬牙忍受酷刑之際,那把匕首突然變換了軌跡,被狠狠地插進(jìn)了他的心窩,沈飛瞬間臉色巨變,最終視頻被定格在他失去聲息無力下垂的頭上……展灝宸雙眼圓睜,臉色慘白得如同白紙,他的嘴唇抖動著,他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因為那個主導(dǎo)這場殘酷凌虐,那個以利刃奪走他摯友生命時毫無猶豫面不改色的冷血劊子手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數(shù)月朝夕相伴就在今天早上還曾與他溫存纏綿過的揚(yáng)殊墨!展灝宸腳步踉蹌地后退了幾步,胃里一陣翻涌,他扶著墻大口地嘔吐了出來。“你打算怎么做……”冷悅秋冷漠地看著狼狽的男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展灝宸像是沒聽到冷悅秋的問話,只是魔怔般反反復(fù)復(fù)叨念著。“呵……”女子苦笑,再開口時已換上了冷酷決絕的表情,“不相信沒有關(guān)系,我這就送去技術(shù)科鑒定視頻的真?zhèn)危 崩鋹偳镛D(zhuǎn)身便向樓梯走去。“不、別!”展灝宸幾步追上冷悅秋扯住了對方的手臂。冷悅秋眼中難掩驚愕失望之色,她沒有說話,就那樣直視著展灝宸的雙眼,像在等待著對方的最終抉擇。展灝宸幾乎不敢迎接女子凜冽的目光,他的嘴巴幾次張合卻無法搜刮到任何恰當(dāng)?shù)恼Z言,“我不能、不能……拜托你……”一記耳光抽在展灝宸的臉上,憤怒的淚水已經(jīng)涌上冷悅秋的眼眶。“沈飛救過你的命!你發(fā)過誓要為他報仇的??!”冷悅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之所以在看過視頻后仍選擇先與展灝宸會面而不是直接將手機(jī)上交局里,那是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的責(zé)任心和善惡觀,于是她必須顧念對方的情面,可是她完全沒想到,為了那個叫作揚(yáng)殊墨的男人,展灝宸竟可以泯滅良心到如此地步,無論是甘愿為他付出一切的自己,抑或是槍林彈雨中幾次救他于危難的沈飛,和那個人比起來竟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冷悅秋失望透頂,拼命想從男人手中抽出手臂,卻被對方越抓越緊。“求求你悅秋!先把手機(jī)還給我好嗎?其他的我們以后再說!你先把手機(jī)還給我!”展灝宸死抓著冷悅秋苦苦哀求。“你放開我!”冷悅秋再也無法容忍,握緊了手機(jī)拼命向樓梯掙扎。就在這一拉一扯之間,冷悅秋踩在臺階上的腳一滑,身體失去重心,竟帶著兩個人一同向樓梯下方栽去。天臺的階梯很長,等兩個人都滾下來時展灝宸已經(jīng)頭破血流,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忙去查看冷悅秋。因為展灝宸在滾落過程中下意識地護(hù)住了冷悅秋,她并未有明顯的傷痕,可此時臉色卻蒼白得可怕,展灝宸慌張地想去攙扶,卻發(fā)現(xiàn)冷悅秋的呼吸開始急促,他看見女子顫抖地舉起手,手中盡是鮮血。止不住的血水順著冷悅秋的大腿蜿蜒而下,她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恐懼地看著手上的鮮血,口中發(fā)出啊啊的驚呼。揚(yáng)殊墨一整天都心緒不寧,好容易挨到展灝宸下班的時間卻久久不見人回來,他撥了幾次對方的手機(jī)都無人接聽,他把電話打去了警局,卻聽到了展灝宸和同事意外墜樓的消息,他頓時慌了手腳,問明了醫(yī)院急匆匆奔了出去。“患者只是輕微擦傷沒什么大礙,不過她的孩子沒能保住……”醫(yī)生遺憾地說道。“什么?孩子?”展灝宸一臉茫然。“她之前已有四個月的身孕。”展灝宸愣在當(dāng)場,四個月前正是他和冷悅秋在一起的時候